文闻没有再反驳赵弦，只是陪在她身边，看着天空飘过的云朵。对于见惯了官场职场的文闻来说，有些高墙如同堡垒，无法逾越。
可在赵弦面前，不论是堡垒还是高墙，她都想试一试，试试自己能不能在这铜墙铁壁上找出一个漏洞，只要有一个漏洞，她就将推翻这座密不透风的堡垒。
他转过头，望着赵弦的侧脸，清秀漂亮，看不出她的性格，雾蒙蒙的眼睛里闪着天空的光芒。
“周末就去吧，我已经给我妈发了消息，她约了周末去木每医疗。”文闻只能用行动来支持赵弦。
两人在天台待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办公室，方承运已经在工作了，手里拿着电话听筒，似乎在和谁做汇报，他见了赵弦和文闻回来，连忙点头示意。
周末那天刚好下雨，赵弦穿了一件长款的风衣，可以防雨，文闻则穿着一件有小logo的t恤，认真看的话就能知道这件蓝色的t恤价值不菲。
依旧是老张开车来接他们，老张亲切地和赵弦打了个招呼，他的面容很和善，赵弦也露出一个笑容。
从县城到木每医疗大约要一个半小时，赵弦和文闻在车上用电脑看了一些有关木每医疗的信息。
“我们这次去的是木每医疗的总部，是一间挺大的私人医院，最好穿得更贵重些，不然去了，她们会给你甩脸色。”文闻看了看赵弦的衣服，她穿得很秀美，可是看起来太温和了，衣服的面料也并不算高级，很容易被这种私人医院的人闲话。
“有必要吗？我去陪你妈妈而已。”赵弦不懂其中的道理，疑惑地反问文闻。
“当然有，找小姐你不知道，这种做有钱人生意的，对普通人可不是那么善良。”老张开口了，他跟着文家出入过许多场所，自然也知道高级的私人医院是怎样的地方，倘若你穿得不如对方，对方连你的生意都不会去做的。
“是这样的，所以老张先带我们去躺clenn吧。”
clenn是一家高奢品牌的少女系列，让赵弦去穿那些高奢也太过夸张，这种少女系列的衣服从气质和年龄上都更适合她。
“嗯……到时候我钱转你。”赵弦有些见外。
“不用……”文闻俯身在赵弦耳畔，“亲我一下就行了。”
赵弦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立刻就脸红起来，他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这件事呢。
文闻见赵弦脸红，还有些得意，变本加厉地用手拂过她的耳垂，粉红的耳垂在他的手指尖轻轻揉捏，赵弦整个人都像触电了一般。
她的眼睛里突然诞生出一丝的情欲，文闻看了也变得热起来，立刻松手，不敢再逗弄她了。
短暂的亲昵让赵弦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来到商场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开朗，导购小姐对她也十分热情。
文嘉欣随后也来到了商场，她陪着赵弦前前后后逛了十几家店，文闻和老张就跟在后头拿购物袋，赵弦很少出门买衣服，她的衣服都是网购的，也从来没想过这些商场的衣服居然一件就够她们家几个月的生活开销。
“哎，找小姐生得水灵，皮肤又白，穿什么都好看。”导购小姐一声声地夸奖下，文嘉欣和文闻二话不说地又买了两件。
“不是……太多了。”赵弦怀疑文闻已经忘记了这次来的目的，连忙阻止文嘉欣冲向下一家店。
“啊，是是，我们还有正事呢。”文嘉欣也很快清醒过来，文闻和老张手上都拎不动了。
木每医疗在距离这家商场不远的一个私人庄园内，庄园一共有五座建筑，都是上世纪的产物，光是看外表就知道它们的价值，老张开车从正门带着三人来到了木每医疗的门口。
法式建筑内保留了一部分原有建筑的部分，另一部分则重新装潢成更加符合现代医疗科技的感觉，走进这扇旋转门就如同穿越一般，赵弦穿着新买的裙子，踏足此地不显突兀。
可是穿着她原来的衣服，在这样的场合下，显得极其别扭。
三人刚进门，就有迎宾小姐前来确认预约情况。
“您好，这里是木每私人医疗，请问有预约吗？”迎宾小姐穿着一身象牙白色旗袍，点缀着青灰色的水墨画，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看上去十分干练。
同时在三人走进大堂的瞬间，她的目光就开始打量三人，在确定他们都是穿着奢侈品进入的时候，才主动上前询问。
“这是我的预约码。”文嘉欣从手机里拿出自己的预约码。
迎宾小姐确认之后，立马换上更加灿烂的笑容。
“文小姐，你好，欢迎来到木每私人医疗，我们将诚挚为您服务。”迎宾小姐看到文嘉欣买的是最贵的中老年体检项目就知道这是大客户，脸上的笑容都止不住。
“请三位跟我来。”
迎宾小姐带着三人来到前台，进行登记后，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从电梯处走来。
“这位是章菲，她将是您的私人顾问。”迎宾小姐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来人。
“您好，文小姐，叫我小章就行了。”章菲穿得比迎宾小姐干练许多，身上的西服笔挺，没有一丝褶皱，材质看上去也很高级，“这两位是？”
“我儿子，儿媳，准备备孕了，也来看看。”文嘉欣的话很有说服力，给赵弦和文闻安排的人设也很合理。
赵弦和文闻都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自然又害羞的模样，让章菲没有一点怀疑。
“是这样啊，那我之后带他们也逛逛我们的月子会所吧，我们可是全市最好的月子会所。”章菲的语调比刚才还要激昂。
跟着章菲，三人来到了位于三楼的诊疗区，章菲让文嘉欣签署了几份协议，确定了她没有药物过敏等事项后，带着文嘉欣走进了体检区。
赵弦和文闻则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偷偷从侧门离开了。
两人跟着地面指引来到了办公区域，可是一道透明的玻璃门却挡住了两人的去路，文闻在四周看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穿着西服的女性。
“你好，我找不到注射室了，我带女朋友来打九价呢。”文闻上前询问，并且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赵弦。
“你好，前面右拐。”这位女顾问的工牌正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可文闻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啊，是吗？我不太确定，我刚才从这边出的。”文闻试图跟女顾问再攀谈几句。
在身后的赵弦看了一眼女顾问的腰间，立刻给文闻使了个眼色。
“哎，你怎么还在问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弦突然一把推开了女顾问，她气势汹汹地责怪起文闻，脸上涨红。文闻立刻明白了赵弦的意思，于是借机扶住了女顾问的腰间。
“你有毛病啊，推人家干嘛？”文闻看似关心女顾问，实际上手已经从她的腰间拂过了那张员工卡。
“你就是在跟她搭讪，别以为我没看出来，问个路问这么久？”赵弦不由分说地拉住文闻的衣服，将他连拖带拽地拉进了一旁的楼道里。
女顾问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文闻把员工卡拿了出来，在赵弦眼前晃了一下，有几分得意。
“现在就去？”文闻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文嘉欣的体检起码需要一个半小时。
“当然。”
赵弦也知道时间紧迫，女顾问随时有可能发现自己员工卡不见了。
两人偷摸走进了员工工作区，工作区门口有摄像头，赵弦让文闻从侧面移动了摄像头，两人直接通过玻璃门进入了员工工作区。
这个区域的摄像头很少，基本上从进门开始就看不见摄像头了。
“嘭。”一声巨响从业务经理办公室传来，赵弦和文闻都吓了一跳，两人闻声来到业务经理办公室门口。
只见这间办公室门口放着一排手机，而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装饰可以隐约看见办公室内部的情况。
“这个季度的业绩没达标的站出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赵弦的耳朵里，梅书艼站在六个女顾问面前，趾高气扬的喊着。
其中两个女顾问上前一步，她们唯唯诺诺地看着梅书艼，明明她们看上去比梅书艼年长，却完全被梅书艼的气势压了下去。
“看着。”
梅书艼一巴掌打在了其中一个女顾问的脸上，红彤彤的掌印瞬间就呈现在女顾问的皮肤上。
赵弦拿出手机透过玻璃缝隙往里拍摄。
紧接着，梅书艼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旁边那个女顾问的脸上。
“就这个力度，一个季度十巴掌。开始。”
梅书艼的话音刚落，两个女顾问就开始往自己的脸上扇耳光，响亮且用力。
赵弦拍摄完，立刻拉着满脸震惊的文闻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难怪走廊没人，原来都在挨批。”文闻连下巴都合不上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体罚。
“没有监控和手机，就意味着没有证据，脸上的巴掌印会消退。”赵弦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先放着，我们先去那个房间看看。”
赵弦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门口挂着客户部经理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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