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核之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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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是合文郡第一次睡眠，在开始学徒考核之旅以后。
变成了黑猫的李一直守在他身边。
确切地说，是一直蜷在他怀里。
这也是德鲁伊拍档们的习惯，变形德鲁伊化身为熊，把自然德鲁伊拥在怀里休息；或是化身为猫，或者是狼，蜷缩在自然德鲁伊身旁入睡。
这样在野外睡觉，有助于保暖。
现在正处于盛夏时节，被熊抱在怀里睡觉，显然会过热……
抱着猫睡觉刚刚好，既能抵御夜晚的凉意侵袭，又不会过热。
至于狼？
狼毛太硬了，扎人。
虽然狼和狗长得差不多，但是细节属性还是有区别的，狗毛多数都是很柔顺的，而把狼抱在怀里的话，简直就是自找罪受。
夏天的衣服都是挺单薄的，狼毛很轻易就能穿透。
睡觉前李本来是想变成狼形态的，被合文郡否决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小溪水面，波光粼粼，清澈的水面下，有小小的鱼儿在摇头甩尾，水边一只黑猫坐得笔直，低头盯着水面，似乎在谋划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把鱼从水里弄出来，饱餐一顿。
一只脚重重地踢在了猫屁股上，只听“喵呜”一声叫唤，黑猫一头栽进了水里。
“踢我干嘛？”光着屁股的李在小溪里站了起来。
他落水之后便迅速恢复了人形，作为一名变形德鲁伊，他不会游泳其实也很正常，也正因为他不会游泳，所以他变形的各种野兽，也都不会游泳。
变形德鲁伊也没必要学游泳，他们通过学徒考核成为正式的职业者之后，就可以学习水生动物的变形术了，最常见的便是鲤鱼和海豚两种变形，分别对应淡水与深水区域。
化身水生生物之后，变形德鲁伊甚至可以直接在水中呼吸。
“就是没忍住，觉得你好像挺想下水抓鱼的。”
合文郡在溪边蹲了下来，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清凉的感觉让他舒服得哼出了声。
正洗漱了一半，他突然听到了淅沥沥的声响，抬头一看，只见李双手叉腰站在小溪中间，一条浅黄色的水柱正从他两腿之前奔涌而出……
“你找死啊！”合文郡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哈哈哈哈！”李仰天长笑，胯下依旧滔滔不绝。
贱样！
合文郡扭头往下面放着背包的树上看了一眼，与树上的乌鸦四目相对，乌鸦悄无声息地展开了翅膀，飞了起来，在李头顶上划出了一条黑线。
几团灰白色的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正正落在李的头顶上。
“靠！”李怪叫了一声，直接低头把脑袋栽到了水里。
但他又突然像是醒悟了什么一样，把头抬了起来，然后往小溪的上游快走了两步，才又蹲在了溪水里面，把头栽到水中，用手开始往脑袋上面撩水！
“哈哈哈哈！”轮到合文郡放声大笑。
让你恶心我！
严格来说，其实站在水中央撒尿的李，是没有污染到合文郡洗脸用的水的。
水是流动的。
而且，合文郡是在溪边洗脸，而李是在小溪正中间排放污染物的。
用水并不重合……
不过，合文郡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一点都没有身为一名年龄超百万的老妖怪的觉悟，以及宽宏的胸襟肚量。
掉在李头上的，不容置疑，确实是被合文郡控制的、充作斥候的乌鸦拉出来的粪便，投弹精准——要不是合文郡留了一线做人，他完全是可以让乌鸦往李的嘴里投弹的。
李那个时候正在哈哈大笑，嘴巴张得不小呢。
而李头上被淋了鸟粪之后，马上就把头栽到了溪水里面准备清洗，那个时候，他下半身其实还在滴滴哒哒……
他洗头的水确确实实地被污染了，虽然这污染其实也来自于他自己。
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也并不是那么恶心。
之所以要换个地方，其实是因为变形德鲁伊的“体味消失”这项被动技能，是不会对排泄物起作用的。
换句话说，就是变形德鲁伊虽然连出的汗都没有味道，但是他们的粪便依旧是有特殊气味的。
李的头发上沾染了鸟粪，又沾染了自己的小便，如果不及时清洗干净的话，肯定会散发出某些特殊的味道，这对他与合文郡的考核之旅，很有可能是会产生影响的。
这也是为什么合文郡会允许李化身的黑猫盘在他的肩头，却绝不让他控制的乌鸦接近他身体的原因。
李化身的黑猫是没有任何体味散发出来的，但是合文郡控制的乌鸦却不一样。
那是一只纯粹的野生乌鸦，身上有着正常乌鸦才会散发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会吸引某些“狩猎者”的。
虽然会把一只野生乌鸦放在眼里的禽兽，李是绝不会把它们放在眼里的，不过少一点麻烦总是好事。
李可是很懒的，并不像其他的变形德鲁伊一样好斗。
洗完了头，李干脆趴在了溪水当中，变化成了一匹灰狼——当然，还是夹杂着金色的毛发。
刚刚洗漱完，回到树下背起包准备出发的合文郡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这懒鬼是准备自己走吗？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合文郡抬头看了一眼天。
太阳还是在东边没错啊……
这时，李化身的灰狼已经来到了合文郡的身前。
开始抖毛……
合文郡的脸上都被溅上了清凉的水，衣服前面更是都被弄湿了。
“哈哈哈哈！”
灰狼李抖干净了身上的水，化回人形，赤条条地大笑着往合文郡的背上一跳，瞬间又化作了一只黑猫。
他的毛还是带着湿意的，并没有完全干透，弄得合文郡很不舒服。
合文郡本来已经要伸手去抓李了，不过手伸到半路又停了下来。
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严格说起来，两个人也刚算是打了个平手。
自己好像还略胜一筹！
乌鸦扑棱着从头顶飞过，发出了难听的“呱呱”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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