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舌头咧嘴一笑。
“我说什么来着。”
我缓缓回过头走到他的跟前。
“你可不要再跟我们耍花样了。”
胡乘风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杨焱没有在湘龙晕，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被公公选为了储君。”
几人皆是不解。
“储君？什么储君？”
胡乘风说道：“你们和宝龙教周旋了这么久，难道连公公想干什么都不知道吗？”
几人神色严肃地看向他，胡乘风就向我们解释其中玄机。
原来正如我之前的猜测，那老太监统领的宝龙教，就是想要复辟爱新觉罗氏的清王朝。
既然要重建大清，便得有个皇帝才行，他一个太监肯定是担不了此任的。
而且像他那种在清宫做了一辈子奴才的太监早已产生了奴性，也不会有当皇帝的心思，所以他是要扶持一位皇帝上位。
而这位在他大计还未达成的之前选出的皇帝，便被称之为储君。
几人听到这里皆是大惊，那老太监想让杨焱当皇帝？
我不解地说道：“要当皇帝，怎么也得是皇族后裔才行吧，杨焱怎么会被选为储君呢？”
胡乘风说道：“真正的爱新觉罗氏，早已不复存在，而如今所谓的皇族后裔，也根本没有龙缘。
所以要扶持一位新君，不一定得是皇族后裔，甚至不必是满人。”
龙也即九五之尊的天子，所谓龙缘，便是一个人能否当皇帝的缘分。
比如当年的明太祖朱元璋，与元朝皇室没有任何关系，出生贫苦，甚至当过叫花子，可最后却登上了帝位。
所以龙缘这东西很不好说，不能光凭眼见的表象而下定论。
胡乘风告诉我们，那个老太监有测定一个人龙缘的办法，如果达到一定的标准，便会被他选为储君。
另外这个储君也只是暂定的，如果之后他发现了龙缘更大的人，便会更换储君。
所以宝龙教所抓的这些人有两个去向，一般没有龙缘的会被送去湘龙晕炼尸，而有龙缘的，则会被定为储君的候选人。
如果测定他的龙缘大于前一位储君，那便会顶替其位置。
先前赤松子和杨焱都落入宝龙教手中，但杨焱却没被送去湘龙晕，所以胡乘风才推测他是被老太监选为了新的储君，其龙缘大过了前者。
苏亦夜听完这话很是难以置信，说道：“杨焱只不过是大明朝的一个锦衣卫，死后又当了六百年的尸魔，他怎么会有龙缘呢？”
我猜测着说道：“他当年可是太祖皇帝身边的贴身锦衣卫，或许是因为跟皇帝待的时间长了，沾上了‘龙气’。
可这样也太过讽刺了，一个清朝太监想扶持一个死了的明朝锦衣卫当皇帝？”
随之我又看向那胡乘风。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胡乘风撇了撇嘴，那态度似乎是说爱信不信。
正当几人犹豫之时，他突然坐起身，朝着朱墨雨伸出手去。
我们警惕起来，以为他要对朱墨雨不利，但他这时却从朱墨雨的头上拔下一根发簪。
那发簪极是奇怪，就是一根长针上穿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朱墨雨一时有些吃惊，因为她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发簪，想来这东西是胡乘风之前趁她不备，插在她头发上的。
也就在这一瞬，我想起了之前在湘龙晕里发生的事情。
当时朱墨雨被八皇尸围攻，性命攸关之际，八皇尸却突然停手。
我当时甚是不解，现在看来，或许是与这发簪有关。
而胡乘风随后的话，恰好也证实了我的这一猜想。
他说道：“你怀疑我的话有假？
那好，我就告诉你吧，我曾经也是储君，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随后胡乘风便说出了他们胡家父子与宝龙教的渊源。
想当初最早的时候，胡乘风他爹胡德海还是麻衣门的长老，属于麻衣“八皇”之一。
但由于胡德海修为浅薄，又排在八皇长老的末尾，所以他在麻衣门的日子并不好过。
基本上什么凶险的事儿都派他上，但好事儿却是沾不到边。
胡德海敢怒不敢言，在麻衣门过得很是憋屈。
那时的麻衣门还没有跟宝龙教闹掰，第十四代麻衣掌门与老太监利益来往密切，受到老太监的一个嘱托。
那就是设法接近跟随铁棍喇嘛下山的西曲拉姆，并通过她打入密宗，窃取无字碑以及罗睺之魔魂。
这事儿关系重大，而且凶险至极，最后任务不出意外的落在了胡德海的身上。
此事随时有暴露的风险，如果激怒密宗，麻衣门很可能会受到牵连。
于是十四代麻衣掌门为了自保，便假意将胡德海逐出师门，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如此，胡德海开始了他几十年的伪装以及潜伏的生涯。
就在这几十年里，麻衣门和宝龙教关系破裂。
麻衣掌门欲要撤销这任务，让胡德海返回麻衣门。
但此时这任务已经进行到了关键阶段，离成功不远了，宝龙教的人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于是便提前找到胡德海。
意思是让他别听麻衣掌门的话，只要他能把这件事办成，宝龙教绝不会亏待他。
胡德海心里清楚，宝龙教的人是想让他背叛师门，他一时心里犯起了嘀咕，有些犹豫不决。
直到后来，麻衣门的人找到他，让他赶紧回麻衣门复命，态度很是恶劣。
胡德海想起自己之前在麻衣门遭遇的种种不公的待遇，觉得自己受够了这窝囊气。
于是下定决心，离开麻衣门，投奔宝龙教。
此后那老太监果然没有食言，在宝龙教中给胡德海安排了重要职务，还传给了他一些异术，让他修为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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