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滋…滋滋滋……”调制解调器的声音特别烦人。
叶芬一听声音就知道了，“在屋里上网呢……这破玩意里边一上网它叫唤的可难听了。”
……
小燕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
吴东随意的站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私人飞机，游艇……你就可以像大富豪王兴一样了……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小强双手扶着椅子背却没看电脑，他抬着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吴东。
三个孩子一看就相处的非常愉快，四个大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叶芬笑骂道：“又吹啥牛逼呢，没看见你三叔三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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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微笑点头，“三叔三婶过年好！”
憨厚老实的两口子，头发还是黝黑的，肤色虽然不是那么红润却也健康，更重要的是，神情中没有那种无可奈何的愁苦……
吴川笑道：“你这说啥呢玩意呢，给你弟弟忽悠的五迷三道的。”
“爸，妈，大爷，大娘”，听见有人来了小燕立刻起来跟大家打招呼。
李梅一愣。
中考失败后这大半年，闺女就没露出过笑模样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
这都成了她们两口子的心病了，每次看见闺女的表情她就后悔，那时候不如让她去泗安高中念书了，管她能不能上大学呢起码有个盼头啊！
这一会儿不见，她眼底那种光彩又回来了，甚至那种抑制不住的欢快感觉，过去她从来都没见过！
吴川也觉得不对了，傻儿子好忽悠，他这闺女心眼多着呢。
吴刚最后一个进屋，在门口他就喊道：“都别在里边待着了，商量商量中午吃点啥！”
吴川随意道：“那不是有那么多包子呢吗，对付一口不就得了。”
李梅，“对，都是自己家人。”
吴刚，“自己家人也不能对付啊，这不是过年了嘛！小燕，小强想吃啥快跟大爷说……”
吴刚边说着话也进了书房，“哟，你们挤在这干啥呢？”
“哥说我能当空姐！”“哥说我能当大老板！”
叶芬一撇嘴，“就你们两个小孩信，听他吹牛逼吧，还当大老板呢他自己能考上啥学校，毕业能找个啥工作还不一定呢。”
吴川两口子已经把来意跟他们说了，叶芬和吴刚跟着在下边一边干活一边寻思，他们几个大人还没有个头绪呢。
叶芬担心吴东随口许诺让两个小的当真了，连忙就往回收！
“哥说的是真的。”
“哥不是吹牛逼！”
吴东自己还没说啥，姐弟两个已经开始力挺他了。
吴刚，“哈哈哈，他这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吴小强笨嘴拙舌，比比划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
倒是他姐姐条理分明，“你们看，这是哥给我找到的招生简章，空乘培训班，学制三年，两年学习一年实习，全国各地都有，这是西南的，这是羊城的，这是杭城的，这是金陵的，这是燕京的，这是冀州的……
入学条件我都符合！”
吴川咂咂嘴，“学费不便宜吧？”
李梅用力拽了他一把，“闺女愿意去，咱们就勒紧裤腰带……”
后边的话她咽回去了！
学费3700，一个学期，这还不包括食宿，没算路费。
90年代，武鸣农村，一年到头，农村人种地能剩下3000~5000就相当不错了，碰上旱涝，种子化肥的本钱加上一年的辛苦白费也很平常。
不是勒紧裤腰带就能解决的，就算他们卖房子也凑不齐三年的两万多块钱！
吴小燕微笑依旧，刚刚她也吓坏了。
一个家族里如果有几个明白人，大家都能少走不少弯路。
“爸妈，别担心，哥给我分析过了，这3700虽然挺多但是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种就是走绿色通道，刚刚我们已经发现有九个学校有助学贷款了，就是跟银行借钱等我工作以后还。”
吴川叹息道：“那得还到什么时候去呀？”
“嘿嘿嘿，要是真当了空姐，我哥说一个月工资就有四五千！”
叶芬，“胡扯，真要能挣这么多钱谁家孩子还考大学！”
李梅撇了吴东一眼，也是个毛孩子，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就来显摆。
吴东哈哈一笑，按住了还想争辩的妹妹。
“空姐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就是这培训班的条件就很苛刻，第一，要求初中以上学历，16到20周岁；”
几个大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个条件很好满足啊！
吴东继续道：“第二，五官端正，身高163~172之间，体态匀称。看见了吧，太高不行，太矮不行，太胖不行太瘦也不行而且还得长得好看！这一条你们再看看还有多少能满足条件的，而且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女生还不一定来干这行呢。”
吴川，“可是学费也太贵了！”
吴东笑道，“刚刚其实还有第二条路线，有几个学校可以签委培协议，就是你要先通过合作单位就是航空公司的初试，算是航空公司委托这些学校进行员工培训，但是毕业之后你必须要去那个航空公司上班！”
吴小燕兴奋道：“我哥就是推荐我走这条路，因为我本来就是要当空姐的！”
还没等几人质疑，“航空公司初试会考查什么内容我哥都研究好了，我过了年就去欧亚超市应聘迎宾员，这样既有工作资历又能锻炼仪态。”
李梅皱起了眉头，“姨太？怎么还要给人当小三咋的。”
小强，“哎呀，啥也不懂就别丢人现眼了！就是站姿，和走路的姿势。”
“啪！”吴东一个大逼兜抽在他后脑勺上，“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
吴川两口子懵了。
完犊子了，小强这傻孩子非炸毛不可，好好的你打他干啥……我去，什么情况啊！！！
……
小强笑嘻嘻的揉揉脑袋，“嘿嘿嘿，对对对，我得收敛自己的暴脾气，大老板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整天吵吵把火的都是小喽啰！”
“对了，对了，我姐说完了。该到我了。”
小强恭恭敬敬的给吴刚鞠了一躬，“二大爷，哥说了让我跟你学厨艺，打杂切墩，送，那个……啥了？”
小燕嬉笑道：“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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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人孩子围拢在客厅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纸笔，吴东比比划划，在给他们布道……
“这能行吗？”
“把吗去掉！这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
吴刚心潮起伏，他知道儿子说的有道理。
吴东淡淡道：“这世上就没有必胜的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是如果不做，我们还没开始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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