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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一盏昏暗粗陶油灯下囚徒桓君端坐独眼中目光炯炯。
在面前跪坐一人双手扶膝身体微微前倾态度十分恭敬。“将军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却借住在这里？”
囚徒瞥了一眼：“十几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居然被一个孩子骗了。”
“什么？”里正愣了一下分辩：“将军没发现。”
“确发现但是到这儿来却是希望看到结果。”囚徒伸手示意里正顺目光一看案上放两只陶碗陶碗里各半碗酒气淡得几乎闻不出来酒。
里正眨眨眼睛尴尬说：“将军神机妙算那小子怎么能和将军相提并论。”
“不仅和以前一样轻敌还喜欢自欺欺人。”囚徒叹了一口气：“啊武技练得再高明也不过是个斗将做不了智将。”
里正讪讪笑了两声转移了题：“将军真打算调|教这小子？”
囚徒瞥了一眼却说端起一碗酒冲里正示意了一下。“喝了酒就走没命令不准再来。如果事自会去找。”
“喏。”里正端起陶碗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放下陶碗用袖子抹了抹嘴趴在地上向囚徒行了一礼推门而出身形一纵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
第二天起来梁啸依旧早早起床打扫了庭院又准备好了洗脸水和早饭。正当拿起弓准备练习射箭时候东厢房窗户打开了露出囚徒惺忪睡眼。
“过来。”
梁啸一脸疑惑看看囚徒还是走了过去。
“弓给。”囚徒伸过手从梁啸手里夺过弓“啪”一声又关上了窗户在一声长长哈欠之后传来不容置疑声音。“百日之内不准摸弓。”
梁啸心中暗喜却极力掩饰。“弓怎么练习？”
“手中无弓心中弓。坐卧行走身不离弓。”
梁啸顿时懵了。拜托这是武侠小说么还手中无弓心中弓搞得这么玄。坐卧行走身不离弓又是什么意思难让像个驼背一样走路？
想了好一会老老实实说：“小子愚钝不得其门而入还请桓君指点。”
过了良久屋里传来一个对梁啸来说宛如天籁声音。“进来！”
梁啸大喜连忙推门而入。囚徒拥被而卧瞪一只独眼面无表情看梁啸。见梁啸走近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梁啸一见眼前顿时一亮。
这哪是伸懒腰这分明是一个开弓姿势。只是姿势比常见姿势更加舒展更加轻柔。
“看明白了？”囚徒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没睡醒样子。
“没完全明白。”梁啸老老实实说。“能否让再看一遍。”
“好再看一遍。”囚徒看起来些勉强。转过身背对梁啸又做了一次开弓动作。不过这一次做得更慢。没穿上衣祼露疤痕纵横后背肌肉在斑驳皮肤下缓缓蠕动。
梁啸眯起了眼睛紧紧盯眼前这具极富力量感身体。从来没想过看起来瘦弱不堪囚徒居然这样一副好身材。特别留意了一下囚徒左肩因为昨天囚徒就曾经让去摸被拒绝了。
梁啸看出了点门。
普通人拉弓时候为了握紧弓左臂会非常用力左肩会因为用力而耸起。可是囚徒左肩却是下沉看起来非常松驰丝毫不力。
“桓君这左肩……”
没等梁啸说完囚徒钻进了被子鼾声大作。
梁啸识趣闭上了嘴巴。囚徒不说自然不说理。自己问也用还是自己去慢慢琢磨。躬身施了一礼退了出来顺手带上房门。
在廊下梁啸站了好一会儿仔细回忆刚才囚徒展示开弓身法。直到自感觉看到细节都琢磨透了这才舒展身形开始演练。
一旦真正开始演练梁啸立刻意识到开弓动作看起来简单其实非常别扭。别不说这左肩很容易绷紧耸起根本无法像囚徒一样松驰下沉。可是放弃一遍遍回忆囚徒演示动作一遍遍练习。
越练越慢一个开弓动作竟比平时射出十几箭时间还要长。
直到日上三竿囚徒打哈欠从东厢房里走出来梁啸还在琢磨开弓动作。囚徒摇摇头一脸轻蔑轻飘飘吐出一句：“朽木一块！”
梁啸眉头一扬刚准备发火却又强行按捺住趋步上前端起洗脸水送到囚徒面前。
囚徒瞥了一眼点点头：“幸好心性尚可如能朝夕用功做个引强还是机会。”
梁啸趁势问：“敢问桓君何为引强？”
“引强么就是一子笨力气开得强弓硬弩射得远一些罢了。”囚徒洗了脸坐到梁啸准备好案前拿起了筷子漫不经心说：“不过军阵以弓弩为先开得强弓做个材官都尉也算是个出路。如果运气够好射杀一两名敌军大将博个爵位换几亩良田也能衣食无忧。”
梁啸明白了。所谓引强就是力气够大开得硬弓强弩箭射得比别人远如果再一定准头就机会在两军阵前射杀对方大将。
两军阵前人头涌动不是每个人都机会杀到敌将面前用强弓硬弩进行远程狙击无疑是立功最佳手段比拿刀与敌人互砍容易得多。
“如此愿足矣。”梁啸笑嘻嘻说。
囚徒瞅瞅梁啸付之一笑一副对梁啸小心思了然于胸豁然甚至还些鄙夷。
忽然之间梁啸种没穿底裤被人看见**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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