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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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的望着病床上的青年，中原中也上前一步，轻微的脚步声犹如窗外轰鸣的雷声，伴随着剧烈鼓动的心脏直击耳膜，喧嚣刺耳。
瞬间僵住，他不敢再往前走，怕吵闹的噪音唤醒什么，恍惚间无数道形态各异的丝线铺天盖地的罩过来，带来浓重的窒息感。
眨眨眼，除了浑身连接着各种仪器的青年，病房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或许……他应该去休息一下了。
这么想着，中原中也下意识发动异能，悄无声息的离开病房。
医院内依旧忙碌，还有人激动的讨论着昨天所见的两批‘怪物’，神奇的事，昨天那么大阵仗，除了被损毁的建筑，竟无一人因此受伤。
听着众人的讨论，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是啊，检非违使的出现仅仅是为了阻拦他们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不是他试图改变‘历史’，米花町都不会经历这场无妄之灾。
“小鬼，你该回去了。”
沙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是松田阵平。
确实，他不该再在这里发呆了。
这样想着，中原中也朝卷发青年走去，等靠的近了，他才闻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烟草味，那是萩原哥哥身上偶尔会有，还被阵平哥嫌弃过的味道。
看着再次走神的小孩，松田阵平轻啧一声，把人捞了起来:“走了，送你回家。”
就算再怎么特殊，这种事情也不该让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屁孩来担心。
深夜无人的街道上，青年车开的很快，却意外的平稳，死寂的沉默中，中原中也手指拢紧，破败的刀装硌进柔嫩的皮肤，新鲜的血迹覆盖住已经干涸的那部分，传来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那是今剑的刀装，金色的刀装原本闪亮亮的很是漂亮，现在却被他原先主人的血浸的看不出原貌。
他根本不敢想像孤身一人的短刀被时间溯行军围攻时，还要提防着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时是什么心情。
等他们找到他时，那么小一振短刀上密密麻麻都是裂痕，破碎重伤的小天狗看到他却还是眼眸一亮，仿佛下一刻就能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可一步未动，他便又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倒了下去，紧紧捏着的纸条上却只有对他的安慰。
‘没关系的，就算碎刀我也只是回归本灵而已，今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主公和本丸的大家哦，嘿嘿。’
刺目的血迹晕开，中原中也却仿佛能辨别出那是一张笑脸，灿烂的像是夏日的朝阳，又暖又有活力。
揉揉干涩的眼睛，中原中也蜷缩起来，使用污浊、灵力耗尽的疲惫感一同涌来，各种光怪陆离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又在渐渐昏沉的思绪里消退。
“麻烦你了，松田先生。”
小心的接过赭发男孩，一目连认真道谢，目光却尽数落在了小脸苍白的孩子身上，很是心疼。
他身后，刀剑们一刃比一刃担心，却只敢眼巴巴的在不远处等着，就怕让审神者看到他们更加伤心。
见审神者睡着了，刀剑们松了口气，压切长谷部率先跑过去，动温柔的抱过年幼的孩子，打算送对方回天守阁休息。
见压切长谷部走远，一目连看向情绪压抑低迷的一众刀剑，心下叹息。
狐之助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他讲述清楚了，他本来还不太确定，但见中也身上并没有所谓的‘规则’，他还是有了些其他的看法。
“再怎么从广义上来说，历史也是指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中也他可是这个时代的人。”
意有所指的点出这一点，一目连轻微皱眉，“既然如此，他无论做什么，其实都不该引出检非违使的。”
“但如果主公已经提前知道了，那从这一认知上来说，这一部分对主公来说已经是‘历史’了？”
已经沉默了一整天的乱藤四郎突然开口，他想起了昨天一早主公拜托他们帮忙时担忧的表情。
“是也不是哦～”稚嫩轻快的声音突然响起。
刀剑们却并不意外，只是疑惑的看过去:“太宰君？”
昨天太宰治阻止了异能暴走的审神者后，就一直在本丸里待着，众刃也没有意见，反而收拾出客房，招待对方住下了。
顺势在刀剑们中间坐下，太宰治看向狐之助:“在你的讲述中，能够影响历史的无非是一些重要节点，其中主要人物的影响又最为重要，但这里可不一样哦。”
“我敢肯定，这里你所谓的气运之子，重要历史人物可没有出现在你们的史书中，或者说，这里只是和你们那边同时运行的，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看着狐之助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什么的模样，太宰治笑了，鸢色的眼眸映着光，却无端带着些嘲弄意味，“看来你口中所谓的上层并没有告诉你真相啊。”
狐之助想要反驳，可它有关的记忆全部都被封锁，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刀剑们互相对视一眼，带着些思索，一目连却好似放松了些:“这样确实就解释的通了，怪不得你身上的时空痕迹如此明显，却不会引来狐之助所说的时间溯行军一类的敌人。”
“一目大人确实厉害，相似的事情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哦，不过是你们上次更惨，时间也更往后些而已。”
太宰治轻描淡写的又扔下一个炸弹。
上一次，他并没有参与进来，中也没有去东京便没有刺激到隐藏起来的时间溯行军，也没有和同学发生争执，更多的时间是在学校里度过，忙于功课社团研学旅行一类的事，一直到临近十一月，他从‘某些存在’不对劲的反应中意识到什么，检非违使却行动更快，不仅萩原研二直接死亡，连中也自己都受了重伤。
可惜这次也失败了呢。
状似遗憾的想着，太宰治却弯起眼睛，心情很不错。
那就去休息一会吧，明天早上就吃螃蟹，对了，就让小蛞蝓给他做好了～
…………
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中原中也捂着脑袋大口喘息，还未有所反应，心电监护仪刺耳的‘滴——’声率先传入耳朵。
来不及思索，他直接冲上去按了床头呼叫器，按铃没有反应，各种复杂的仪器中先飘出一缕缕黑气。
神色一冷，中原中也活动了一下手腕，裹挟着重力的一拳刹时挥出，伴随着一声惨叫，刚凝聚起来的黑气瞬间消散！
“你倒是挺难杀啊。”
看着黑气再次凝聚，中原中也淡淡的评价一句，然后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去，这次黑气有了实感，啪叽一声被踩的扁平，又被看似精致瘦弱的男孩踢飞，砰的砸在墙上。
“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我不是要害他的！”
在男孩再次踩上来之前，终于反应过来的小黑球惊恐开口，“啊啊啊啊吓死人了呀！！！”
“闭嘴，不知道医院里要保持安静啊？！”
感受着小黑球与时间溯行军的气息，中原中也又踩了一脚，还嫌弃的捻了捻。
努力把自己拔出来，小黑球一下子蹿的老远，而后装模样的咳嗽两声:“时之政府的走g……咳咳咳，审神者你好，我是来与你做交易的。”
在小孩冷冽的目光下，小黑球被迫改了口，在心中痛骂时之政府找的审神者一个比一个狗。
“什么交易？”
警惕的站在病床前，中原中也做好了随时防御的准备。
虽然这个东西很是弱小，但从对方能从医疗设备里钻出来这点，他就必须警惕对待。
“你护着的这个人快死了，当时这个普通人离炸弹那么近，即使你的刀挡了一下，也绝对是不足以让他活下来的。”
小黑球洋洋得意，“现在也是，全凭我们帮忙。”
它本以为底下的人类幼崽会变得紧张，却没想到对方脸色都没变一下:“所以呢，你想让我帮你们做事，然后为萩原哥哥吊着一口气？”
“你不想吗，活着总比死了要好吧？”
小黑球不解，人类不是最恐惧死亡了吗？
因为萩原哥哥绝不会愿意任人摆布啊，他一向敏锐，即使时间短暂，也不会不清楚后果的冲动行事，萩原哥哥可能会有遗憾不舍，但绝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他又怎么能凭借一己私欲替对方做决定？
“你难道不想知道未来的走向吗，只要加入我们，财富金钱地位都轻而易举嗷——”
直接用小型能量球将黑球砸飞，看着散发着焦糊气味的黑球，中原中也点点头，能量球收缩爆炸时没有声音，波及范围也很小，实用性还是很不错的。
“你也是时间溯行军？真弱。”
将被炸的神志不清的小东西拎起来，中原中也不客气的评价道。
唔，这东西烤火之后竟然还有点香？
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赭发男孩眼神渐渐变了。
感受到杀意的小黑球一个机灵，秒变得端庄严肃:“您过奖了。”
可恶，他可是这一批时间溯行军里最聪明，最会隐藏自己的！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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