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达泡在浴缸里，蓬蓬泡沫在小小的掌心里搓搓搓。
多年不见天日，她的皮肤变得非常白，琥珀样剔透的瞳色与粉红唇色格外分明，无须妆容点缀已经足够精致漂亮。
水雾氤氲，发湿软贴在颈项。
洗完澡出来，周围陌生的一切都还仿佛梦境。
真是梦就好了。
玛蒂尔达吹干头发爬上床。
她睡不着，滚来滚去，又重新下地，抱膝坐到落地窗前看夜景。
托尼·斯塔克。
她心里一团浆糊，低声叹口气。
落到这个人手里，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终归是自己选择的他。
托尼将她从外面带回家，夜晚已深。
实验室地板开闸，拆装机械手臂将他身上的机甲拆解，合并入地下。
“眼睛要掉出来了。”
托尼把玛蒂尔达放下，随即便见小东西站得离自己远远。
小没良心，亏他半夜给她买芝士汉堡。
玛蒂尔达注意到他胸口的发光体，好奇但忍住发问，只是趁他不注意偷偷打量。
然后托尼终于在她第五次看自己胸前时，探身一把捉住她的手，摁在胸膛钯弧反应堆上。
小东西有瞬间惊惶失措：“做什么？”
“表达欲望要大方。”
总裁发觉玛蒂尔达的手很凉，不忘戏谑，“满足好奇心了吗？”
“你为什么在身体里放这种东西？”
玛蒂尔达注意力被手下坚硬微温的金属吸引过去，没有撤走，就着摸了摸，问。
“因为每秒都有一堆细小的弹片试图钻进心脏置我于死地。而这玩意维持我的生命。”
玛蒂尔达并不很相信他：“你该找医生的。”
“医生救不了我，只有我自己可以。用弧反应堆。”
她闻言，眼睛睁得溜圆。
“有什么可吃惊？”
总裁此时倒很耐心，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三下，“枪炮、病菌与钢铁，掌握其中一种就能拿捏整个社会的命脉，何况身体器官。”
玛蒂尔达没有听懂，托尼也不需要她听懂，他有更关注的事情：“现在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了。”
小东西沉默须臾，回答：“我去找人复.仇，结果做了人家的白鼠。就这样。”
“他拿你做什么实验？”
“想无限延长人类的寿命。”
她说着哼出嘲讽的蔑笑，“痴人说梦。”
“那倒不是。”
托尼不这么认为，“就结果来看，他成功了一部分。你沉睡十五年，细胞仍然维持二十岁时的活力，这是事实。”
玛蒂尔达愕然：“你怎么知道是十五年。”
“信息是张大网，纵横交错，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我知道的多，玛蒂尔达。”
总裁漫不经心翘嘴角的样子竟然很好看，“这叫科技的力量，你落后了。”
“用嘴巴说当然显得很厉害。”
小东西不服气，用下巴对着他，“有本事把我的枪还给我。”
“还给你，让你再崩我一次？”
托尼不问还好，一问玛蒂尔达就又想起他可恶的轻薄，横眉竖目，握紧拳头。
“你是成年人，淡定一点，刚才明明也摸过我，该算挣回了便宜，哈？”
总裁笑得欠扁。
……
玛蒂尔达停止回想，起身爬床睡觉。
托尼·斯塔克大混蛋。
“贾维斯？你在吗？”
“在的，小姐。”
“……”月光倾洒在地板像薄雪，清清冷冷，玛蒂尔达裹紧被子，缩了缩身子，小声问，“你能给我看看托尼·斯塔克的资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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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蒂尔达起得很早，她原本就不缺乏睡眠。
天青海蓝，光线柔和，海岸别墅外风光无限。
刷牙时口腔清新冷冽的薄荷气息仿佛敲醒每个身体细胞。
贾维斯跟她问好：“早安，小姐。”
“早安贾维斯。”
玛蒂尔达光脚跑出房间，没注意看路，跟从旋转楼梯上来的托尼撞个满怀。
“想去哪里？”
男人的手臂在她腰肢虚虚揽了一把，衣服上沾着的淡香水味道让人联想起木质香与清新柑橘。
总裁昨晚根本就没睡，留在实验室设计新的能量板代替钯元素。若非贾维斯提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胸口的弧反应堆并没说的那么伟大，它在缓慢吞噬他的生命，如果没有足够安全的替代品，迟早会陷入危险之中。
时间不多，他在争分夺秒。
“我想吃早餐。”
玛蒂尔达退开几步仰起脸看他。
“晚点我给你抽一管血，先不要吃。”
小东西身上有他沐浴乳的味道，似乎是件能取悦他的事情。
托尼带她到餐桌，倒一杯冰水给她，自己扭开装满叶绿素的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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