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会审竟敢用妖人作证!"刑部尚书猛拍惊堂木,红木案几应声裂开蛛网状纹路。

他身后那幅"明镜高悬"的匾额突然渗出黑血,顺着"镜"字中央的铜镜滴落公堂。

牛俊逸的冰魄针撞上黑雾刹那,二十八具白骨齐刷刷转向公堂东侧。

他们空洞的眼窝里浮出猩红符文,正是当年军械库门闩上的禁制图腾。

麴云凰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用血画在帅旗上的符号,喉咙里凝滞的音符突然震颤起来。

"诸位请看!"师爷枯槁的手指划过血淋淋的骨牌,"这些匠户早在先帝二十七年秋决,如何能替永昌侯作伪证?"他袖中又飞出三枚铜符,正是兵部特制的死囚标识,"倒是这妖女......"

"且慢!"

东南角传来青竹折扇开合的脆响。

白衫书生拨开衙役长戟,袖口沾着方才被撞翻的香灰,衣襟处却整整齐齐叠着《大燕刑统》的书页折痕。"晚生冒昧,敢问大人可记得先帝二十七年秋决的圣旨内容?"

公堂霎时寂静。

刑部尚书捻着山羊须的手僵在半空,师爷袖中骨牌突然发出细碎爆裂声。

"那年九月十三,先帝因太后薨逝下诏停刑。"书生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邸报,"晚生恰好在翰林院整理旧档,此案处决日期当为次年开春。"他展开的纸页上,朱砂御批"停刑"二字艳如新血。

牛俊逸的玉箫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阵,将黑雾逼退七尺。

麴云凰趁势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赤麒麟帅旗。

旗面二十七道血痕突然游动起来,在"麴"字军徽上拼出半幅塞外舆图——正是当年军械运输路线。

"灵犀幻音诀第三重,听风辨器!"她并指抹过鬓间玉簪,清越颤音自天灵盖直贯丹田。

师爷太阳穴处青筋突然暴起,耳边响起只有他能听见的《破阵乐》残章。

幻音织就的罗网中,麴云凰"看"见师爷记忆里闪烁的画面:烛火摇曳的密室,三更时分有人将新刻的骨牌浸入尸油;刑部库房里,典狱官颤抖着在死囚名册上添墨;更有一双戴着翡翠扳指的手,将铜符按进刚咽气的囚犯胸膛......

"原来如此!"她突然旋身踏在牛俊逸布下的星位上,绣鞋尖挑起香灰在地面勾画符咒,"诸位可闻见骨牌上的松烟墨香?"幻音诀催动的声波震得梁柱簌簌落灰,"三年前的公文该用陈年徽墨,怎会有今年新制的松烟气味?"

师爷袖中骨牌应声炸开,飞溅的碎屑竟在半空凝成"伪造"二字。

刑部尚书慌忙去挡溅向自己的碎骨,官帽却被牛俊逸的冰魄针钉在"明镜高悬"匾额之上。

那书生趁机将邸报抛向围观百姓,纸页如白蝶纷飞,露出背面盖着大理寺密印的押解文书。

赤麒麟帅旗突然无风自动,二十七道血痕顺着旗杆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当年军械押运的路线图。

麴云凰指尖还凝着半枚音刃,耳垂上朱雀耳坠突然迸射红光——这是幻音诀感应到更大阴谋的警示。

"尚书大人可知......"她故意将音调拔高三度,震得案上惊堂木嗡嗡作响,"这些骨牌上的匠户姓名,笔锋走势竟与师爷的奏折如出一辙?"

"叮——"

麴云凰指尖音刃撞在惊堂木上,竟将整块铁木震成齑粉。

金粉簌簌落下时,二十七枚骨牌碎片突然悬空翻转,每一片背面都浮现出墨迹未干的"囚"字。

"松烟墨遇尸油三日转青,诸位且看!"她将音刃凝成光镜,折射的日光照在碎片上。

本该泛着幽蓝的墨迹竟渗出青苔般的绿斑,就像今晨刚泼过桐油的宣纸。

师爷踉跄后退撞上刑柱,袖中骨牌突然活过来似的,贴着他的皮肉往脖颈处钻。

牛俊逸玉箫横扫,北斗星阵化作七枚银钉将骨牌钉在刑柱。

那书生眼疾手快掀开师爷后领,三枚翡翠扳指印赫然烙在肩胛骨上。

"这不是永昌侯府暗卫的..."围观人群中突然爆出惊呼。

当年永昌侯豢养暗卫皆以翡翠扳指烙印,此事在京城茶馆的说书人口中传了整整三月。

刑部尚书突然暴起,官袍下飞出九枚黑羽箭。

牛俊逸广袖翻卷如云,冰魄针织就的天罗地网将毒箭绞成铁屑。

麴云凰足尖轻点星位,绣鞋上金铃骤响,震得师爷耳中滚出两粒蜡丸——正是用来塞住耳道抵御幻音诀的秘药。

"大人好算计。"麴云凰凌空摄来蜡丸,指尖音刃将其剖开,露出里面朱砂写就的"灭口"二字,"只是这药丸外层的蜂蜡,产自今年新设的南疆贡院吧?"

公堂顿时哗然。

南疆贡院是刑部尚书上月刚督造的官署,朱漆梁柱上还刻着他亲笔题写的"清正廉明"。

几个衙役握着水火棍的手开始发抖,围观百姓中突然有人朝匾额掷出臭鸡蛋,粘稠蛋液顺着"明镜高悬"的"悬"字往下淌。

刑部尚书突然怪笑一声,官靴重重踏在青砖上。

地面裂开蛛网纹路时,他藏在袖中的右手比了个古怪手势。

麴云凰耳垂上的朱雀坠子突然发烫,幻音诀的余韵在耳蜗里震出尖锐嗡鸣——那是三十里外有重要物件正在被烈火焚烧的感应。

牛俊逸玉箫突然转向东南方,箫孔中溢出的白雾凝成箭头模样。

两人对视间,赤麒麟帅旗上的血痕突然开始倒流,在地面汇成"证物库"三个血字。

麴云凰心头剧震,她分明记得父亲说过,军械案的铁证都收在刑部地窖第三重玄铁柜中。

"大人莫非以为..."她故意拖长尾音,幻音诀第三重的"千重浪"悄无声息漫过公堂。

刑部尚书扶在椅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藏在官袍下的左脚不自觉地朝东南方偏了半寸。

东南角传来瓦片碎裂声。

牛俊逸的冰魄针已刺破窗纸,却在穿透瞬间化作水雾。

他神色微变,玉箫在掌心转出残影——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说明有人用至阳内力融了他的玄冰真气。

赤麒麟帅旗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半张焦黄舆图。

麴云凰看着父亲用血勾勒的雁门关轮廓在火中扭曲,耳畔幻音诀的警示越来越急,像是万千战鼓在颅骨内擂动。

她突然想起今晨替书生整理衣襟时,曾瞥见他怀中邸报边缘沾着些许硫磺粉末。

"诸位父老!"她突然纵身跃上公堂横梁,音刃割断所有灯笼绳索。

三十六个红灯笼坠地炸开,硝烟中浮现出用磷粉写的证物清单,"三年前军械案的真正证物,此刻正在..."

惊雷炸响淹没了后半句话。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公堂地面的血字。

牛俊逸的白玉箫突然泛起诡异红光,这是他们安插在刑部的暗桩发出的求救信号。

麴云凰咬牙咽下喉间腥甜,灵犀幻音诀过度使用的反噬如毒蛇啃噬经脉,但她分明看见雨帘中闪过翡翠扳指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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