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相欠 (第1/2页)
“我没听清。”左亦嘉侧过头,微微一笑,“你再讲一遍?”
杜菀立刻停止嬉皮笑脸,手指在唇上比划着作拉链状。
左亦嘉满意地收回视线,她重新点亮电子屏幕,聚精会神看起来。
杜菀撇了撇嘴,打消了想要再次逗弄鱼的念头,转而欣赏起窗外的景色。
车子很快驶达目的地。
“左老板,你先下车。”杜菀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频频向两边张望,“五分钟后我再下,以防万一被人认出来。”
左亦嘉站在车门边,朝里面的人扬了扬下巴,神情倨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用不着那么麻烦。”
杜菀被抓住肩膀强硬地拽下了车,她扭头抚了抚肩上的褶皱,一路小跑着跟上他们。
梁秘书开了锁,电梯门缓缓向两边开启,左亦嘉抬脚走了进去。
哟呵,准备还挺充分。
电梯位置隐秘,还配有专属钥匙,一看就知道是酒店为了某些特殊需求的客人准备的,不可避免沾染了些许暧昧色彩。
杜菀摘下墨镜,贴近电梯里的镜子。
为了演戏,她不得不把头发重新染黑,发质变差,想要养回来可不容易。
杜菀捋着略有些毛糙的发尾,察觉到一道目光,抬眼和镜子里的人鱼对上视线:“左老板,有何指教?”
左亦嘉抱臂而立,绷着脸,眉心微微拢起,一如既往的深沉阴郁。
电梯门从反方向打开,杜菀毫无防备,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她稳住身体快步跟了上去。
房间里打了空调,温暖如春。
杜菀迫不及待脱下外套,露出贴身穿着的运动背心。她坐在床边,拍了拍床板:“左老板,你快一些,我晚上还要回去拍戏呢。”
左亦嘉此刻也在忍受煎熬。
一毫升腺液已无法填补欲望的窟窿,她对着藏在舌底若隐若现的腺体,喉管发痒,唾液分泌,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萌生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亲自品尝?
这个想法一浮出水面,就让左亦嘉后背发凉。
可恶,该死的生理本能,竟然差点引诱她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左亦嘉眯起眼睛,将针尖往里狠狠一怼。
“唔——”
杜菀猛地闭上嘴,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开来,舌尖出了血,她口齿不清地抱怨着:“左老板,很痛诶!”
“不好意思。”
左亦嘉收起针筒,脸上看不出任何抱歉的意味。
杜菀仰面倒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前。熟悉的眩晕感,几乎抽干了她全身力气,手臂内侧的红疹好像怎么也消退不了,她懒洋洋地抓了抓,留下条条淡红色的痕迹。
人鱼背对着杜菀,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长裙下姣好的腰线。
左亦嘉将所有腺液注入一枚精巧的嗅瓶里,将它和海蓝宝一起佩戴在胸前。她把玩着、嗅闻着,眼神放空,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杜菀:“…………”
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杜菀坐起来,轻轻推了下她,“左老板,你还好吧?”
“你不懂。”左亦嘉恢复成冷若冰霜的模样。
腺液浪费了太多,她想出的这个法子,能保证最大限度地利用,效果还不错。
杜菀抓起嗅瓶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真奇怪,这条鱼对腺液爱不释手,却对腺液的主人恨之入骨。
“放开!”左亦嘉视线从下慢慢往上移动,她眸色深沉,如同经年不化的寒冰,可两颊逐渐升起的红晕抵消几分冷意,让她威严顿减。
杜菀头昏脑胀,心脏好像被一根羽毛轻轻蹭了一下,痒痒的,手也痒痒的,就很想使坏。
她拽着那根细长的银链,猛然一用力。
左亦嘉微微瞪大双眼,身体顺势歪倒下来,如瀑长发倾泻而下,那根金属簪子如藏在银辉里的星子,叮咚一声飞脱而出,正好掉在杜菀手边。
银发雪肤的衬托下,人鱼双颊红晕更显动人,她怒气冲冲地呵斥:“杜菀,你找死!”
这话听得多了,杜菀都快免疫了,人鱼吓唬吓唬她而已,压根不会动手。
“我每次被左老板扎完针就头痛欲裂,难受得要命。”杜菀双眼迷离地趴在她身旁,双手垫在下巴底下,和她打着商量,“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明天来,带一名医生好不好?”
好不好?她在和谁撒娇呢?
左亦嘉冷冷地说:“你没有资格提要求。”
“自愿治疗也要讲究人权,而且——”杜菀脸上紧接着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单身女女共处一室,真的很不安全。”
左亦嘉沉默半响,一本正经地答:“哪里不安全了?有时候多找找自身原因,有没有心生邪念?你心里有了邪念,十个人站前面,也挡不住你想入非非。”
“你搞错了。”杜菀两只手撑着下颌,佯装无辜,“我怕你对我有邪念。”
“胡说八道!你少自以为是!”左亦嘉恼羞成怒了,“我不杀你不代表还念旧情,只不过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杀人逞一时之快,得不偿失,不值得我冒那种风险!”
“我有的是比杀人厉害的办法,你敢不敢试试!”
左亦嘉双手虚握住她的脖颈,细滑皮肤下动脉雀跃跳动着,鲜红滚烫的流淌而过,她仿佛能听见生命振荡发出的回响,动作顿时变得迟疑起来。
“那就试试吧。”杜菀挺着脖子,主动往她手心里送了几分,“左老板从前对我恨入骨髓,经历了这么多,还这般恨吗?”
”没错。”左亦嘉咬紧牙关,抬起猩红的眼,“在我这里,你别想听到第二种答案。”
好好好,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杜菀闭着眼睛,就赌人鱼下不去手。
脖颈上的手缓慢收紧,杜菀脸色由红转紫,出现了缺氧症状。大事不妙,再这样下去,不会真的要死在这儿吧?
就在这时,脖子上紧紧缠绕的手松开了,左亦嘉捂住后颈,整个身体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她双眼紧闭,额间沁出薄汗,痛苦万分地呓语:“帮我……帮我……”
衣帛撕裂声响起,巨大的鱼尾撑破裤装,璀璨的鳞片剐蹭在布料上,全部朝反方向竖起来,渗出淡淡的血色。
杜菀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吓得头也不疼了。她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手忙脚乱地跪在床上,俯身凑近人鱼,声音嘶哑:“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帮你什么?”
“包里……”左亦嘉拿开手,后颈的腺体肿胀发红,红肿到半透明的肌肤下好似能淌出蜜来,一大捧浓郁甜香扑面而来,杜菀猝不及防吸进去一口,脚底一滑。
杜菀赶紧拿起那只包,把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找到了放置抑制剂的金属盒子。
杜菀打开盒子,哆哆嗦嗦地拿起针,紧张得直咽口水,喉管一阵火烧似的疼,她哑着嗓子问:“救命,这要怎么弄啊,直接扎吗?”
“不中用的东西。”左亦嘉见不惯她的怂样,一把抓过手往后颈放去,“直接往这里扎,死不了人!”
两只潮热的手叠在一起,杜菀怔了一下。
“左老板,你结合热期怎么还敢出来。”她颤抖着双手,捏起腺体所在的那块皮肤,将针扎了进去。
“我掌管着一整个集团,哪能随便误事!”左亦嘉仰起头,细瘦的锁骨几乎要顶破皮肤,她咬紧后槽牙,疼得脖子上青筋直冒,依然不忘嘲讽,“看来你的生理课逃课了。”
杜菀:“…………”
还能怼人,死不了。
“还不赶紧把药推进去!”
“啊,好!”杜菀猛然闭上眼,狠下心来,将管中液体全部推入其中。
杜菀松了口气,针筒掉落在地,她才惊觉浑身大汗淋漓,汗湿的衣物紧紧贴在后背上,瞧着竟比人鱼还要狼狈一些。
左亦嘉捂着后颈,等待这口气缓过来。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凌乱的口口声。
左亦嘉忽然开口:“你确实救了我很多次。”
“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左亦嘉从床上坐了起来。
杜菀将外套递过去,这会儿她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打了个手势,示意人鱼围在腿上防走光,
左亦嘉没有接,继续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不相欠,一切事情了结以后,我放你离开。”
杜菀:“…………”
这条人鱼,真的很像滚完床单起身无情的渣女。
左亦嘉似乎能感知到她在吐槽自己,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杜菀举起双手投降。
“你这个……”左亦嘉指着她脖子上的勒痕,眸光闪了闪,“我会给你治好。”
“左老板,以后多注意控制情绪。”杜菀哑着嗓子说完,抢先一步开门跳了出去。
门后的左亦嘉,脸色黑如锅底。
没点心理承受能力干不了这活。
还是得走,杜菀暗自点头,得走。
两人一先一后进入电梯。
杜菀低估了今天的倒霉程度,或者说,和人鱼待一块儿准得水逆。
她刚按下关门键,电梯箱猛然左摇右晃起来,就像一个空中大摆锤,两人紧紧抓住侧面的扶手,头顶的灯闪烁几下,扑哧一声熄灭了。
左亦嘉立刻摸索着电梯壁,想要去按下紧急按钮。但鱼夜间视力太差了,她在黑暗中弄错方向,和身旁的杜菀撞了个满怀。
“你让开,我们互不相欠了!你不用再假装讨好我!”左亦嘉试图推开她。
杜菀能感觉到人鱼的状态非常差劲,结合热期将近,一管抑制剂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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