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出去时,
外面风已很大,夜漆黑得似水。
冷雨呼啸一般地吹过。
秘书跟着一同出去,开车门,递东西,
一切都沉默进行着,
也不敢做声。可看着他将太太抱上车,
又动作温柔地帮她盖好衣服,秘书也有些忍不住说:“其实,
先生刚刚不必动怒的。”
先不说跟那些人生气完全没有必要,
这太不符合他的做事准则,
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他很少动怒,很少动气。
唯一一次生气他们底下人见识过。
可这还是头一次,仿佛碰上她的事,
他周围一切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个节骨眼动气反倒容易让二房那边拿住把柄,
回头讲他的错。秘书也是为段淮叙想。
他只是道:“触及到和她利益相关的,
还是她人身安危的。万秘,
那么我就没有三观可言。懂吗?”
而在之后能遇见的,才是何其有幸。
对于感情,从没多想盼望过。
那半年里,有低谷,也有縞潮。
“不,你喝冰的了,肠胃受了一些刺激。”
“还疼吗,有没有发烧。”
她说:“嗯。我知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此后,恩幼的工作路也就此展开。
可是,她刚刚梦见那些,叫人情绪忽然有一些低潮落寞。
她不敢否认,曾经的那一段感情就一定失败。
段淮叙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恩幼醒来靠在床头出神。
客套,寒暄,礼貌礼节在室内进行得顺利流畅。
可是六年后,大家在人潮中交错过落,大家都有变化,身旁的人也有了变换。
以前上学时候她就容易经期痛,一痛起来,
必须得和老师请假,
一整个上午头直冒汗,嘴都发白。她十八岁的时候将将上大学,
那年考上北京的院校,全家都为她高兴。再之后,她也度过了自己作为社恐的校园前半年。
腹痛是在睡梦中停止的,人也如从高空坠落,身体骤然痉挛一下,她醒了。
手指干净,也和他一样。
就在门外。
知道他进来,她同样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搁在被子上的手捏了捏,侧过了眸。
“没有,我发烧了?”
那时候的少年,侧脸桀骜得紧。
“快点穿,穿完了晚点回去处理。”
恩幼的心随之提紧起来。
她的少年时代,陪在她身旁的,是赤诚热烈的男孩。可他保佑不了她的平安,照顾不了她的情绪。
睁眼,耳边是成熟男人和别人的低语讲话声。
秘书了解,
不再作言。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嗯。”
再之后,也总是经意却又不经意地遇见,第一次聚会,第一次参加课外活动,她第一次上台表演,然后意外收获到了一众喜爱。熊高岑老师举荐她,去了艺术大舞台。
那只是人的必经过程。
他把手边的东西搁桌上,也坐到她的身边。
她静静听着他的声音,心里也和她身体经受的一样,一阵阵的,发着烫。
她的成人年代,陪在她身旁的又换成另一个男人,他内敛,也细致,不太会表达爱,可她的一切,全部都在他的保卫之下。他也有自己的内涵,有思想,有自己的个性。她相信,任何人都会很喜欢他。
她第一次课上来生理期,也是熟识的少年把衣服递给她,阶梯教室的前后间隔里,他把自己衣服递给她,大冬天的自己就穿短袖。
人总会有两个时代。
第一次知道她有生理痛的,是六年前那个少年,那时候,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大学生。
只是回去的路上,身为下属的万秘透过后视镜还是有注意到,
段淮叙手指在窗台边轻磕着,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微抖。
-
恩幼的耐痛能力特别弱,
回去路上,一路疼到差点晕厥过去。
恩幼也听着衣服摩挲的声音,心头跳得愈发地快。
像是怀念自己过去的那些岁月,也像,感慨如今拥有的另一些。
直到,西装脱下了,他只穿着室内方便穿的白衬,外有一件马甲,肩带让他整个人很有绅士韵味,但衬他那张脸,又很有年轻那种张驰力。
进门后,他先是脱西装,刚才忙碌间请医生又喂药的,到室内都忘了这些。此时感受到热气,才有些记起来。
北舞的学生,来她戏曲学院玩。
少年连她的眼睛都没敢看,装作不在意地翻书,写笔记。她以为他也是自己这所学校的学生,后来才知道,他是段爷爷家的孙儿,常年在京的,而他也是比她大一点,北舞的学生。
好像很远,却又很近。
其实当时室内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邰爱进来了,但恩幼还记得上次她突然过来挑衅自己,谎报嘉熙生病的事,她一气之下知道了那些,才会急火攻心,失了分寸。
这一次,她本来没想和对方计较。
也是在那儿坐着,没想到,人突然有事。
她知道今天他们男人都在谈事,谁都绷了一股劲不想泄下,段淮叙因为她这样,属于是破了防。
“没关系。”
他说:“没有什么闯不闯祸的,只看事情重不重要。恩幼,你生病了,在当时来说,这就是最重要的事,别的都不要紧。”
可是苏恩幼还是有一点愧疚,想着本来还有晚饭的。
被他抱走时,即使身体疼得冒汗,但恩幼也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些话。
“那么,你没有因为我生病的事,真的迁怒他们吧。”
“没有,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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