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村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程四娘偷人在先,殴打婆母在后,不忠不孝,实在是大逆不道啊,真给我们女人丢脸!”

“她哪还有脸啊,瞧瞧半张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要是孟举人半夜醒来会被枕边人吓死吧。”

“这种红杏出墙的贱人,就应该休了赶出村去……”

数不清的谩骂指责朝程诺袭来,她从始至终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坐在门口杌凳上,睨眼看向人群。

准备看程四娘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画面的邻里愣住了,怎么跟想象中不一样,一天不见,这女人明明相貌没变化,却又好像换了个人。

孟母被女儿搀着走出厨房,一副半条腿进棺材的虚弱样:“四娘,你耐不住寂寞偷汉子,娘不怪你,你若真跟张三有情,等大郎回来,娘替你求一张放妻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成全你俩便好了,你何至于跟娘动手呢!”

孟思静嘴角带笑,眼里泛着恶毒的光:“娘,你跟她废什么话,程丑娘背夫偷汉板上钉钉,不扭送她沉塘已经是我们孟家仁至义尽,等哥回来,我要好好把这两天的事跟他说道说道。”

程诺施施然站起身:“说完了?”

不管大伙儿说什么,她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大伙儿嬉笑唾骂的另有其人,孟家母女更是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程诺无视其他人,径直走向某处。

一个身穿灰色旧棉袄,布面已经磨得发亮的妇人站在人群最前面,方才就她叫嚣得最厉害,程诺记得她,平日最爱捧孟母臭脚,希望哪天孟南洲念她的好,能帮她家儿子开蒙,刚才那句“不忠不孝”就是她说的。

程诺走上前:“孙婶子,往日里我怎么对待婆婆和小姑子,你是看在眼里的,您不能因为跟我婆婆关系好,就不分青红皂白陷害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孙婶子:……

“你偷人,难不成还是我教唆的?我们那日亲眼看见,你跟张三躲在屋子里,两个人不清不楚,张三手里还有你送他的肚兜,你还能抵赖吗?”

程诺道:“婶子说的不错,张三是在我屋里,里衣也的确是我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偷人了。”孟思静大喜,恨不得拍手叫好,转过头捂住眼睛,声音期期艾艾,“大伙儿听见了,日后我大哥归家,还请乡亲们做个见证。”

程诺笑意不达眼底:“小姑,我话还没说完呢,急着给我定罪,是想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真相吗?”

“你胡说什么?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肚兜会在别的男人手上!”孟思静眼睛一瞪,她倒想听听这女人能翻出什么花样。

程诺伸出素手,指向远处:“我的里衣,是被张三偷走的!那日他趁我家中无人,熟睡之际,进屋行窃,这才被婶子和我婆婆撞上。”

孟思静笑出声,她还以为程丑娘能想出什么高招,不过如此,跟从前一般愚不可及,哪里配得上她清风霁月的大哥。

孙婶子同样不信:“你说不是就不是?张三可说了,是你勾引他的,你俩苟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趴在土墙上看戏的张三贱兮兮喊道:“程四娘,你提起裤子不认人啊,老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肚脐上一寸有个米粒大的红痣,敢不敢脱了衣服让大伙儿看看?”

邻居里看热闹的汉子哄笑出声,没嫁人和刚过门的小媳妇羞红了脸,几个不通人事的小孩被长辈捂住耳朵。

孟母和女儿互通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得逞的快意。

这一幕没有逃过程诺的视线,原主身上确实有个红痣,非亲近或朝夕相处的人不会知道,只有可能是孟家母女泄露的。

她们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原主泼脏水,逼死程四娘啊。

程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目光无惧落在张三身上:“你都能登堂入室偷东西,偷看人洗澡算什么难事?乡亲们,其实想证明张三偷盗很简单,四娘自知貌不如人,村里多的是比我俊俏的女人,张三绝不可能只行窃过一次,只要去他家里一翻,事情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看戏的云溪村村民面面相觑,觉得程诺的话有些道理。

实在是程诺的相貌摆在那儿,想红杏出墙也得有条件不是。

大伙儿奔着看热闹来,张三这个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懒汉的话,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

孟家母女不知道程诺已经看穿她们的把戏,以为她急着自证清白,真把张三当成个偷女人私密衣物的盗贼。

张三一个鳏夫,怎么可能有女人衣物,程四娘的肚兜是孟母偷出来塞给张三的。

“既然四娘坚持,我不好阻挠她,只是这样丢人的事,我实在是老脸没地方放啊!”

孟母面上表现出不忍,实则心里乐开了花,等到了张家搜不出东西,程四娘就是有一百张嘴,看还有谁会信她的话。

她朝张三不露痕迹使了个神色,对方领会。

“搜就搜,程四娘,我今日让你心服口服。”

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起往村东头方向走去,围观村民比先前更激动了,地里干活的抛下锄头,在家带孩子的扛起娃儿,连拄着拐杖的老媪,也忍不住要来凑热闹。

张三家是村里有名的穷酸,篱笆栅栏摇摇欲坠,只是个摆设,院子里有一棵冬枣树,也长得一副营养不良,长期无人打理的模样。

张家老两口走得早,上头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三年前媳妇病逝,家里只他一个人住。

因为没有女人打扫,屋里比屋外还杂乱,甚至透着股说不上来的酸味,程诺昨晚来时,险些忍不住吐出来。

“搜吧,我倒要看看能搜出什么东西。”

屋里没值钱的玩意,小偷来了都直摇头,他也不担心有人顺手牵羊,张三洋洋自得靠在炕上,无所畏惧的模样倒让村民愈发相信他的话。

“这屋里一眼到底,哪有藏东西的地方?”孟思静睨了眼程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程诺垂眸不语,手里正把玩一颗冬枣。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充满童真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大人们不好意思在别人家乱翻,小孩子好奇,几个皮的已经满屋子乱窜,其中一个手里捧着个木头盒子,是从床底下翻出来的。

奇怪的是,盒子上挂了个锁。

张三家穷成这样,还有需要上锁的东西吗?

难道,真像程四娘说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众人视线落在张三身上,只见他慢悠悠站起身,接过盒子晃了晃,里头叮叮当当作响:“我的家当,乡亲们也要搜查?”

村民脸一晒,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听着声没几个铜板,张三好意思打开,他们还不好意思看呢。

“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开给你们瞧瞧,”说着从腰间掏出钥匙,准备插进孔眼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劲,他钱少心眼却多,每次锁上钥匙后都会在孔眼里塞根头发,此刻锁眼里的头发不见了。

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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