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大概是很久没有出来消遣了，程焱跟张云雷聊天唱歌，玩儿到快十二点才罢休，见时间太晚了，程焱才依依不舍的催他回去休息。
难得玩的这么尽兴，张云雷也忘了时间，看他提醒便顺水推舟起身离开，告别过后上了车，还不忘看看手机，发发消息，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因为是私人行程，所以今天只有小瑞单独开车接送他来去，目睹了那么暧昧的画面，趁着只有单独两人的机会，看着后视镜里带着笑意还在发消息聊天的老板，到底还是忍不住了，隐晦的提醒道，“哥，我觉得程总对您还挺特殊的啊。”
张云雷又不傻，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回完最后一句，这才抬眼看向后视镜，刚好也能看到他的表情，故作淡然，“有什么特殊的，老总不都这样，玩咖吧？”
小瑞不敢确定他的意思，也看了一眼后视镜，想了想措辞，含糊开口，“哥，程总口碑还不错，不到玩咖的地步，不过他们这些老总应酬都差不多，可我看他瞧您的眼神不对劲，程总是不是……想追求您啊？”
虽然是老板，但跟张云雷的这两年，小瑞知道他对自己亲如兄弟，嘴上偶尔不饶人，可给自己的待遇是真的好，什么好吃好喝从来不会忘了自己，不单单是自己，工作室的所有同事都一视同仁，抠门人设除了他自己坚持之外，别人可是感受不到一点他的抠。
正因如此，大家都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合适又对他好的伴侣，张云雷不需要立什么单身人设，也没有什么绯闻缠身，久而久之，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对象，想介绍相亲他又不肯，连他喜欢男的女的都模棱两可。
今天这么一瞧，小瑞觉得自家这娇滴滴的老板，怕是找个男朋友都不意外。
更何况是程焱这种有钱有颜又有才的男人。
干这行的，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做得出罢了。
小瑞的话让张云雷有些沉默，如果说之前只是浅浅的猜测，那今天程焱的一举一动无疑坐实了那些猜测，他好像真的在追自己，而且不是以包养为前提的那种。
大家都是男人，追人的方法都心知肚明，张云雷也曾追求过他人，对程焱的做法一眼看透，却并不反感。
甚至有些甘之如饴。
他对程焱无意是有好感的，自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些许悸动，只不过那时候觉得人家是爱豆大佬，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相声演员，就算程焱有这种心思，多半也是用自己打发打发时间，包个一两年厌烦就甩。
后来两个人的交集多了，加上自己的心直口快，知道程焱并无辱没自己的意思，反倒变得愈发茫然起来。
到今天小瑞再度提起，让张云雷心里又多了一丝动摇。
……程焱，难到真的喜欢自己，想要追求自己吗？
他的思索和沉默让小瑞有些惊慌起来，看着后视镜里张云雷愈发严肃的面孔，以为自己碰触了老板的雷点与底线，赶忙解释道，“对不起哥，我不应该多嘴的……”
“嗯？没事儿，我就是在想事儿呢，”他的道歉让张云雷回过神来，对他的提醒没有误解，反而满是感激，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之前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是有点怪……”
小瑞听他的语调，知道他没有生气，这才放心，关心的开解道，“哥，其实这也正常，这行就这样，大家都是俊男靓女，难免对性别没那么在意了，再说程总在圈里算是清白干净的那类人，哪怕只是当朋友都不吃亏，他如果是真心的，您又觉得合适，我支持您，真的。”
听到他的心里话，张云雷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好人会鼓励自己接受同性的喜爱啊，他还真是会替自己着想，没辙的翻了个白眼，“怎么，你哥就那么招人嫌啊，你恨不得我赶紧找个对象你就不用管我了是不是？”
“哪有！你可是我亲哥，就算找对象了，只要你不嫌我烦，我都天天跟着你，”小瑞看他开起了玩笑，跟着笑起来，笑过之后一脸认真的劝道，“可说真的，哥，不管是男是女，只要真心对您，您也真心喜欢，什么样的人我都支持您，程总这人大方，而且也没什么花边新闻，他要真有这意思，您真得处理好，接不接受另说，人家的身份咱不好惹可是真的。”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张云雷也知道程焱的特殊性，不管猜测的是对是错，人家对自己可是真心实意的，自然不能随便就敷衍过去，点头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再接触看看吧，再说他也没说什么，等真到了说开那天再考虑也来得及。”
“哎，您有数就成，”小瑞总算是彻底放心了，自家老板对很多事情都很敏锐，唯独对他自己的事情，迟钝的不是一星半点，不帮着提醒可不行。
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处理，况且又是同性，且不说他乐意不乐意，只怕到时候家里人那关也不好过，多衡量衡量是好事。
话说开了，两个人都各自不再聊天，想着心事，很快就到家了。
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张云雷始终处于被动的状态，只要程焱不主动约，他就不吱声，但凡对方主动开口，只要有时间必然应约，两个人像朋友一样接触着，倒是没什么矛盾。
一年时间飞逝，眼看离年底又差那么几天，张云雷突然想起去年他送礼物的事情，赶忙提前给他打了个电话，“哎，今年别再给我送礼物了啊，不然我可真翻脸了。”
“哦，”程焱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礼物这件事，既然他拒绝，那就算了，反正自己有的是方法，“你收到邀请了没啊？”
“……什么邀请？”张云雷愣了愣，刚要询问，一下想起之前社里安排的演出活动了，“你？你跟社里谈演出了？那个年会？？”
上个月师父就提过一个活动，有家公司报了高价，请了社里两对演员参加企业年会演出，说两场相声助兴，张云雷自然不会拒绝师父的安排，再说对方给的价格不但合理还稍高一点，当时他还跟九郎调侃，说出价的老总是个钱多的傻子呢。
现在他这么问，感情那个出高价的傻子就是程焱啊！
神经病！！！
“你有病啊！你怎么出那么高的价格啊，你是不是有钱烧的？？”张云雷有点无语，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朋友了，只要他想让自己去，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还能帮他跟社里谈个低价呢！
程焱在电话那头笑的肚子都疼了，喘不上气的笑个没完，好不容易才停下，“我本来就有钱啊，你这价格也不算特别高，我之前还请过一线呢，这算什么，就当新年给你发红包了。”
“你是不是闲的！”张云雷快被他给气死了，让社里的人知道，自己朋友花高价请自己演出，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吗！到时候年底能被他们砸挂砸死！
“好啦，不就差个几万块吗，能怎么的，至于生气吗？”程焱听他这么气急败坏的，还挺欣慰，到底关系不一样了，知道替自己省钱，这可是好事，“正好，不送礼物了。”
“好个屁！”张云雷恨不得掐死他，炫富还炫上瘾了，但事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晚了，“你有什么要求啊？你是金主，你说了算呗。”
程焱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纳闷，“我能有什么要求啊，我还能潜规则你啊？”
“你有病啊！”张云雷气的满脸通红，谁跟他说这个了，“我是说对服装有什么要求！有没有你喜欢的大褂之类的。”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硬要说……那个不锈钢的吧，挺好看的，”程焱压根记不住他大褂的颜色，但记忆最深刻的这一件还是说的出来的，“哎，我报价这么高，最后再唱首歌不过分吧？”
“唱，唱两首行了吧，”张云雷没好气儿的抱怨，嫌他当了冤大头，“有这闲钱你直接给我发红包得了。”
程焱大方的很，“行啊，你要多少，我现在打给你。”
“艹！你特么再说我翻脸了！”张云雷真能被他气死，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硬砸钱是吧？
“好好好，跟你闹着玩儿呢，等你过生日再给你发红包，啊？”程焱发掘了新的乐趣，就是逗他生气再好声好气的哄他消气，特别有成就感，“回头年会再见吧，这段时间都挺忙的，过完年你是不是还有个音乐节呢？”
“对啊，”张云雷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时候会被他刺激的失去理智，心不在焉的回道，“怎么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呗，不说了，我这还有个会要开呢，回头再聊，”程焱看了一眼时间，不能再拖了，只能忍痛割爱，放弃当个昏君了。
张云雷无所谓，自己又不是老总，没那么繁忙，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音乐节？
……这家伙不会……
又要故技重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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