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现实
成空突然消失的理由，不是凭空的。
杨林昀家大业大，在学校里他就已经见识过了，可是他不知道的事，这家医院，也是杨林昀的。
那时候自己从学校处理好事情之后赶紧赶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妈妈被抬到医院外了，外面还下着雨，母亲还重病在身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折腾，躺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下面的仅仅垫着一张布而已。
天气很冷，母亲也没穿着什么厚的衣服，仅仅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她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很难受。
“妈？你怎么样？”成空一直不停的呼喊着，母亲似乎已经被冻的没有知觉了，他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给母亲包着，把她抱进了医院，放在等候椅子上，往主治医生那里奔去。
他看起来很气愤的样子，一脚踹开了他的门，医生似乎被吓到了，连忙站起来竖起食指。
“你小声点啊……小声点……”
“你为什么要把我妈就这么放出去？她是病人你是医生，你做了这样的事为什么没有一点愧疚？”他放轻了音量，毕竟他知道这是医院，所以还是不能打扰到其他病人。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想吗？自己的病人这样不心疼吗？不过……我不想丢了这份工作。”他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了缘由。
“怎么？你什么意思？”他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我们这个公司老板，指定不接受这个病人，原来连张布都没有直接扔出去的，我们医院的小护士心疼，只能偷偷放了张布垫着，全医院的人都不敢动她。”他说着，有些难受。
“那个老板说，谁要是动了她，谁的家人，工作全都会没有……我知道你心疼你妈，可是我也心疼我的家人啊，你体谅一下，体谅一下……啊？”
成空没出声，只是出去把妈妈抱起来，这家医院不肯收，其他医院总可以收的吧？
后来，在这座城市里面，他找遍了所有医院……诊所，没人敢收，没人敢治。
后来乔念打来了电话，他尽力不让自己情绪泄漏，依旧装作没有事的样子，可是，刚说了一句话，杨林昀突然发来了信息。
“你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被扔出来吗？”
他愣了愣，挂断了电话，点开短信，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杨林昀。”
“那家医院是我家开的。”
“那个老板是我爸。”
“你肯定特别恨我吧？随你恨。”
“要求这么做的是我，这家医院是市里最大的医院，我们这里不收，其他地方也会不敢收，这是肯定的。”
“错就错在，你和乔念在一起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妈一个是乔念，你自己选择，放心，我会给你台阶下，只要你选择了你妈，你妈马上就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成空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对杨林昀恨之入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保护不了。
“小空啊……是你吗？是你吗？”母亲不停的叫唤着，他已经醒了。
“啊，我在。”他赶紧回过头，抱住母亲。
“你……你听他的吧，母亲都知道，我不想让你受苦，如果你选了小念，我知道你的下场一定不好……更好的女孩还有呢……”
成空吧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现在自己很煎熬，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反正怎么选，都是错。
“好……妈，我答应你啊。”
最后，他还是抛弃了乔念啊。
他打着字回复他的短信。
“我选择我妈，好了吧？你让妈赶紧住院，现在这里很冷。”
他回复的很快。
“好的，稍等。”
一个电话的功夫，主治医生就来了，他和一些护士把妈妈一起推进vip病房。
他松了口气，毕竟母亲不会再危险了。
“你现在照我的做。”
“去乔念那里，木思思会在车站等你，倒是候你和她一起去酒店换浴袍，你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被乔念看见就行了，全程不能露馅让她死心。”
成空的指头有些颤抖。
“好……”
到了车站，最后一班车的人已经很少了，现在的乔念，估计为他的突然消失而紧张的不得了吧？
自己真的是……没在一起多久就分开了呢？
到了南沪木思思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她甩着手里的房卡，牵着成空走了。
成空有些抗拒。
“只是做戏罢了，现在她不在，你
不用这样。”
“不做戏……也可以。”木思思说，她的眼里满是兴奋，“我就知道，乔念不适合你！不适合你就是不适合！”
“你是和杨林昀串通好了的吧？我知道。”他的表情很淡然，现在知道也没什么用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在挣扎，又怎么样。
在酒店房间，他们坐了很久，就等着乔念来，他听见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乔念来了，木思思去开的门。
乔念那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找了他很久很久，可是又像是知道了什么，眼睛里满是绝望。
她一遍一遍询问他，他表现的很淡然，心剧烈的抖动又怎么样，自己的爱情已经崩盘了。
他知道自己有多可恶，就那么在她的面前。
说“我累了”。
他知道这理由有多么烂，可是只有这句话，简短的让他的心酸慢些。
他怕一时撑不住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我累了，分手吧。”
他没说出对不起，是他唯一的遗憾。
自己对不起她什么呢？他也不清楚，因为太多太多了。
他对不起她之前的戏弄，戏弄她的感情，对不起她之前的谎言，对不起她那些伤人的语言，一桩一桩，全是他们的故事。
很长很长，到最后还是这么断了。
他走的时候他看着很久很久，似乎就在看回忆的影片一样，越长越留恋，却又抓不住摸不着。
他的错觉，一直以为自己其实拥有着乔念，在母亲和乔念的选择里，这是他最后一件对不起她的地方。
现实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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