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沫下意识的挪动脚步,此刻眼前的杜倪风太可怕了,像一只搜索到猎物打算一举扑食的动物。

然而,太迟了。

他突然将她扑倒在地上,海沫吃痛,却强忍咬住唇,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现在,让我教教你到底什么叫吻。”

他的气息那么近,近到让她窒息,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拒绝所有发生的一切。

然而他却突然松开她,翻身与她并肩躺在地上,扭头,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这仅仅是游戏的开始而已。”

第十章―3

那点点的夜灯稀疏,光影就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在她的脸上来回晃动,愈发衬着她的表情凝重苍白,可是,却仍旧那一双薄眉淡眼,盛满积压的怒气,再无其他。

他突然撑起上身,狠狠地拽了一把她的头发。

狰狞,是夜的伤疤,揭去了,更疼。

“不要总是一副清高的嘴脸,看了就让人心烦。”他紧了紧手中的力道,语带厌恶。

海沫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使劲推了他一把,听见他的头狠狠地嗑在墙上的声音,可是她并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发根处有隐约的疼痛感,她已无力照顾,站起来,只想离开有他的地方。

“杜――”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娇蛮的女声,似乎是因为听见杜倪风低声呻吟的声音而担忧。

“闭嘴!”海沫听见他的声音恶狠狠地响起,“你给我滚开。”

果然禁了声,匆匆收拾了自己,听话地离开。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挺直了腰,脚步从容。只是背过身去,她听见自己上下两排牙齿似乎乱了方寸,“咯吱咯吱”,一股强大的隐忍,磨碎所有的自制。

其实,哭并不代表屈服。默默地擦干了眼泪,心潮难平。她觉得自己丢失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又不能回头拾起,那样,只能徒增懊恼。

躺在床上,海沫一夜无眠。心里装着一团线头,纠结在一起,解不开,理还乱。

杜倪风在楼梯上坐了一夜。直到窗外露出白光,他才从原处站起来,使劲地抹了一把脸,扫去一些晦涩与落寞。掀了唇吹了吹额头的发,换一副嘴脸,一如既往的把心肝脾肺全都作废。

回房,换衣服。又是一天,嬉皮和困顿如影随形。

路过海沫房间的时候,他靠近了一些,把手放在门把上,轻轻转动,打不开,被上了锁。他转过身去酝酿一些怒气,又返回狠狠踢一脚那房间紧闭的门,再转身,那背影却浮动一些怅然。

游戏?愿意和他玩游戏的人那么多,何必去招惹她?是因为妒忌那一脸的淡然和无知?又或者是气愤彼此人生的背离?她可以面无表情,安然而干净。而他,为什么要自我堕落,衍生不堪。

低级生物?这世上谁不是低级的产物,难免依附与寄生,何必摆一副清高淡漠的脸,碍眼的很。

至于那个吻,他沉吟一下,觉得自己无常了,难以自制,是疯狂的。

海沫早早地收拾了东西,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家,多呆一秒都是煎熬。她不感轻易揣测杜倪风,那满眼的乖戾与愤世叫人心寒,她想他不过十九岁,一个本该在束缚与叛逆中体验爱与人生乐趣的时光,怎么就无端的变了,变得甚至丧失伦德。

她伸出自己的手,手腕处布满青色的经脉,莫非,他忘了他们之间毕竟是血脉相连的。

出了房间,脚步清晰地回响在走廊,她连忙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手指刚碰到楼梯的扶手,那脚步便被来自身后的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

她一阵无力感,真真阴魂不散。

“这么早就急着出去。”

海沫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可是索性一味地闪躲,倒不如大方以对。她转过身来,定定地答道,“因为起得太早。”

“去哪儿?”他问,脚步拖沓地向她走近。

“去哪儿都和你无关。”她别过眼,坏脾气作祟。

可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在杜倪风认为,却意味着毫不遮掩的挑衅。

“是么?”他反问,扯过她手里的东西,一阵混乱,东西掉了一地,尽是些颜料画笔。

“别试图测量我的容忍度,更别想激怒我!”

海沫不理会,只是蹲下来,捡一地散落的物什,似乎也轻扬了眉梢,瞥一眼他盛怒的脸。

“不许捡!”他呵斥一声,他讨厌她的漠视。

海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有时候,彼此并不能窥视对方的困倦。

分明一夜未曾合眼,可是为什么一刻也不愿意消停。这个问题,杜倪风在刹那间竭尽全力的思索,然而,无解。他只知道,她的一言一行似乎都能影响着他。

他讨厌这种被左右的感觉。

如果对峙是一种相处方式,那么,难免造就伤痕,上一秒是嘴唇和发根,那么下一秒呢?

海沫拾起了散落的东西,站起身来,平静地转身,下楼。

直到那个背影在眼前化做一团模糊,杜倪风才回过神来,追上去。匆忙间,他看见自己印下脚下大理石上的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呢,暴戾而扭曲。

他被自己吓到了。可是,控制不了脚下仍然在延伸的路。

追上了,他却退缩了。

海沫终于上了车,移动中,看见他的眉目黯淡,而身体却因为什么在无限地膨胀,如同下一刻便会崩溃,她别过眼,揪住自己的衣角,冷汗涔涔。

他站在路边伸出自己的手,使劲地撮了撮自己的脸,那狰狞的表情还在,刻在皮肤的纹理里,毁灭不了。

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却在退缩。

第十一章―1

这日子过得浑噩,睡觉是为了醒来,醒来是为了画画,一切都是为了考试而紧锣密鼓。站起来的时候,常常头重脚轻,搓了搓手,一手冷而僵,另一只热却脏。

周末,照例给苏阿姨留了电话,留在学校的画室里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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