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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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时代，是什么样的呢？
古兆把手搭在控制台上，轻轻地屈指轻叩。
那是一个毫无希望的时代，那也是一个希望开始的时代。每个人都行走在黑暗之中，却都可以为了前方的一点点荧光而前赴后继奋不顾身。
她的父辈，末世刚开始的那批人，觉醒异能后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提升精神力等级，甚至那时候都没有精神力这么一个概念，大部分人只凭借着异能本身的威力战斗。但是丧尸进化的比人类快，在他们还没摸清楚异能还怎么修炼的时候，丧尸进化了。
人类异能者死伤无数后，有人发现了精神力的存在，发现了精神力的强度其实决定了异能的强度，所有异能者都想方设法的修炼精神力。直到又有人发现了丧尸的晶核可以协助人类修炼精神力，在经历了无数吸收错晶核爆体而亡的惨剧之后，人类才渐渐的走入精神力修炼的大门。
她的时代，人类的进化史其实是被丧尸的进化史追着往前的。人类走过来的那条路，躺满了先行者的血骨。
其实没什么值得怀念的。
古兆的手指重重的扣了一下控制台，问旁边默不作声等待着她的晏阳初：“只有精神力没有异能的话，现在的人如何战斗？”
晏阳初看了她一眼，拿出了刚刚被他嫌弃过一轮的匕首和枪，示意她看过去。
古兆的目光就放在了那两把平平无奇的。
晏阳初在匕首刀身上点了点，说：“这是四阶武器，和异能等级相对照，只有四阶异能或者以上才能使用。这相当于一个导体，可以通过武器把精神力的威力发挥出来。”
古兆低头看了看这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匕首，又抬头看了看一本正经的怎么都不像是在诓她的晏阳初，迟疑的拿起了匕首在手心转了个刀花，又迟疑的还给了他，迟疑的说：“我没觉得它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事实上和她肉搏的时候用的平底锅也差不多。
晏阳初引导她：“你注入精神力试试。”
古兆抽了一丝精神力进去。
……然后匕首在她手心里炸了＠_＠
古兆看着满手的金属碎屑，拍了拍手，无奈的说：“抽取精神力注入物体这种事情是很危险的啊……”
“不危险。”晏阳初打断她。他盯着满地的碎屑，有点儿心累的说：“只是你十四阶的异能强度强行使用一把四阶的武器，太强求它了。”
古兆：“那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一把十四阶的武器。”
晏阳初一边收拾那满地碎屑一边浇她冷水：“你死心吧，八阶以上的武器都需要订制，价格都能吓死你。”而且……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没有能做出十四阶武器的人。
古兆有些勉强的嗯了一声。
晏阳初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等我们出去之后，说不定我能给你做一把。”
她又有精神了，“你会做武器？”
晏阳初看了看自己的手，那被收集起来的金属碎屑在他手心里，他甚至能清楚的感知到合金里不同的成分和元素，他心念一动，拿起旁边的四阶能量枪。
在肉眼看不见的世界里，金属内部的元素飞快变化重组，片刻之后，他手里的四阶枪变成了六阶枪。
勉强能用的程度。
他说：“等出去之后我可以试一试，我好像是个机械师。”
古兆的重点没落在“机械师”这个有些陌生的名词上，她看向了他手中的枪。
她属于精神力敏感的那类人，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把武器所发生的微妙的变化。她看了看他，恍然大悟：“这就是你的异能吧！”
晏阳初点了点头，“是。”
两个人就“古今异能和精神力的差别”这个话题又聊了一会儿，怕呆的太久了露出马脚，就让两个小喽啰伪造了两份假的精神力等级证明，带上手铐出去了。
证明上，两个人的精神力等级都是三阶。
正好压在飞艇上那个男人所说的“能白捡一份业绩”的水平。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这个基地的“boss”，还有那个把他们带回来的叫“阿伦”的男人。
“boss”是一个棕色头发白种人面孔的中年男人，气质温和儒雅，和古兆前世见过的那些买卖异能者的亡命之徒倒是很不一样，但是干的事儿倒是一样的恶心。
那个阿伦坐在他的旁边，两个人看着被3d立体投射出来的画面。
那艘把古兆从冰里面砸出来的飞艇此时已经被卸了个七零八散，飞艇里的尸体被堆叠在一旁的冰面上没人管，一群人围在飞艇旁淘好东西。
古兆这是第一次见这种立体投影，很好奇，看的专注认真。
晏阳初眯着眼睛分析这艘飞艇的内部结构，想从其中找出可能与他身份有关的线索，看的也很专注。
两个人仿佛都没发现自己被晾着，正在被施加下马威。
过了有十几分钟，那个boss把视线从投影上移开，缓缓拍了拍手：“两位好耐性。”顺手把投影关了。
古兆遗憾的移开了视线，晏阳初同样遗憾。
boss越过他们，看向把他们送过来额，那两个小喽啰：“这二位的精神等级是多少。”
“老大，都是三阶。”
boss点了点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么说的话，乞婪二号星就很适合他们。”
古兆不知道乞婪二号星是什么，也没体会到里面威胁的意思，看向晏阳初。
晏阳初下意识的对她解释：“算是一个旅游星球吧，娱乐行业盛行，比如□□、打猎、拳击、斗兽之类的。”
“哦哦哦！”古兆点了点头。
boss双手交叉着搭在腹部，看着旁若无人交谈的两个人点了点头：“看来二位也不是很担心。”
古兆：“担心！”
晏阳初：“担心！”
两个人都是毫无诚意。
那个boss温和的表情裂了一下。这么多年见惯了恐惧的瑟瑟发抖或色厉内荏的猎物，谁这么下过他的面子。
而古兆心里快乐死了，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晏阳初的面瘫演技感染了。但是，把别人噎的说不出话的感觉还真不错。
但目前古兆还没准备和人撕破脸，再皮下去估计要翻船，于是微微咳了一声，低下了头。
那个boss的手点着桌面敲了几下，问他们：“刚刚你们看到的那艘飞艇，是你们的？”
古兆看了一眼晏阳初。
晏阳初撩起眼皮看了上面的男人一眼，摇了摇头：“我失忆了，不记得了。”
古兆：“我也失忆了。”
boss：“……”
古兆和晏阳初用失忆这个借口搪塞掉了所有的问题，越问到最后那个boss的面色越冷，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之后，他冷笑一声，说：“既然都失忆了，那也没什么价值了，明天乞婪二号星不是要一男一女两个人嘛，把原来要送过去的人拿下来，把他们两个换上！”
坐在他旁边的阿伦说了声是，看向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
两个小喽啰又把他们压了下去。
古兆在走出这道门的时候，一个刚到她腰间的小男孩一边叫着爸爸一边从门外冲了进来，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甜的味道。
她微微停下了脚步，侧着脸往那个小孩的方向看。
小男孩哈哈笑着叫爸爸，飞快的扑进了那个boss的怀里。
古兆没管那一幕是怎样的温馨，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小男孩手里的东西上。
那是一个白色的糖果一样的东西，刚刚她闻到的香甜的味道应该就是它传来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那颗糖果上感受到了微弱的精神力，就像面对着初级晶核一样。
古兆垂下了眼睛，抬起脚步跨出了这道门。
走出一段，晏阳初看了看她，问：“你在想什么？”
古兆诚实的回答：“我在想怎么抢那个小孩的糖吃。”
晏阳初：“……”
他无言了片刻，解释道：“那是食用型人工晶核，辅助精神力修炼的东西，只是可能是卖给小孩子的，所以做成了糖果口味的。”说完他顿了一下。
这些关于常识性的东西也在被慢慢想起来，但关于他的记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原本以为古兆一个五百多年前的“古人”看到这种东西肯定会惊讶好奇，就像她之前看到属于这个时代的诸多高科技一样。但没想到她脸上不见一丝惊讶，反而有些欣慰。
她说：“他们到底是成功了。”
晏阳初：“什么？”
古兆摇了摇头：“没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想弄到这些东西。”
她看向前方两个被她控制的小喽啰，说：“想办法给我弄点这种东西，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是。”
跟在他们身后的晏阳初皱了皱眉头，他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终于还是被他想起来一点儿。
在他的记忆里，人工晶核就是在古兆那个时代开始研制的，还是古兆庇护下的研究所最先开始研制的。
“人工晶核”这个古老的名称，也是那个时代传下来的，尽管现在的“人工晶核”从各方面和晶核都没有相似之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