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6章 跟我，还是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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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各种匪夷所思的念头直到抵达蓬莱才被他勉强否定，然后抛出脑袋。
眼前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占领仙山。
没错，不存在攻打了。
五长老和六姐姐先行，已经带领舰队找到了瀛洲的位置，并且已经拿下来。
对，也不是打下来。跟蓬莱一样，拿到一座空白仙山。
还是对，一座。方丈根本没找到。天人虽然输了凤辰这一手，但终归不肯彻底撒手。
而瀛洲这座仙山其实也是如蓬莱那种岛屿，很大，比蓬莱更大。
三仙山中，蓬莱蕴养异兽灵植，瀛洲是人体实验和其他科研基地。方丈是制造工厂。后来，蓬莱被占领，异兽和灵植大概就是送来这座瀛洲岛。
江凡到达现场也明白，为何瀛洲岛能被留下。
它并不像蓬莱，是固定的地方。但真的很远，航行了足足十天才抵达。它也有类似蓬莱那种隐藏手段，而且肯定也效仿蓬莱，利用飞行器之类向其他各个地方投射海市蜃楼，才造成漂浮不定的景象。
但这里是真的什么都没了，别说异兽灵植，就连建筑物，甚至草木都没了。好在经过胡瀛的探索，证实这里的确就是正地方。
光秃秃一片，到处焦黑，天人显然纵火焚毁了一切。
“毛都没一根。”江凡感叹。
“天人必定使用了特殊焚化手段，恐怕未来几十年都不会生长一根毛。这里……没用了。”
七长老摇头。
江凡叹息一声：“也不是完全没用，这里至少可以作为一处中转站……对神国的中转站。”
“你看着用吧。”五长老心情很不好，摆摆手就走了。
六姐姐也被她那些妖子妖孙围着，没时间跟他扯皮。
江凡和七长老溜达一圈，最终一无所获。
“干干净净，天人够彻底。”七长老最终摇头。
江凡道：“是啊，不过它的意义很重大，我要对外宣告，瀛洲仙山被攻陷，天人逃窜。从此，仙山这个名号再也不配和昆仑叫板，连那方丈也名不正言不顺。”
说话间，看见徐福，只见他带着一脸苦相走来：“我就不该来啊，蓬莱都证实过，还非要看看这里，沮丧啊。”
江凡知道他沮丧啥，仙到底只是人造的，徐福的梦想更加缥缈不可及。
但也不知道他这人怎么就那么执着，只是沮丧了片刻，居然又精神起来。
“世上真假相伴，有假必有真，否则假从何来？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还得上下而求索……”
江凡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不过最终把这里交给徐福打理。他也乐意，毕竟这里在深海，用作向无尽海域探索是个好地方。江凡也不管，远航寻仙是他自己的事，但前提是得把港口弄好。
就在江公子接手瀛洲岛的时候，凤辰也已经逼近了更遥远地方的一片群岛。
这是个很奇特的地方，它由无数巨大礁石构成，白天，只有嶙峋的礁石尖端露出海面，但到了退潮的时候，它就会露出绝大部分地方，非常大。
那些礁石上，雕凿出无数岩洞，用特殊阵法密封入口，确保涨潮的时候也无恙。
凤辰也有点感慨，难怪世人一直找不到搜神殿，原来这般隐秘。
看着远方的群岛，凤辰轻轻叹息一声，转头看向煌罗。
“你看出来了？”
煌罗的匕首顶在凤辰腰间，目光极度复杂：“你为何让船只包围这里，船上的黑色药桶和魔油是怎么回事？”
凤辰看着她，竟然丝毫没有隐瞒：“我要摧毁这里，让它化为灰烬。”
煌罗盯着他，眼里尽是难以置信：“为什么！告诉我。”
凤辰笑笑：“一路上，你一直在分析这一仗，该看明白了吧。”
煌罗沉默片刻，“你故意输的。”
凤辰颔首：“不管之前掩饰多完美，一旦动手就不可能不暴露真实目的。你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
煌罗显得极度不可思议：“你在帮他们两个？”
凤辰直接摇头：“不是，是为了我自己。”
“自己？可你分明把五十五万大军送给他们一口吞下！”
“是啊，但就是为自己，那片土地，是我凤凰朝繁衍生息之所，是我该为皇的土地。就算我做不成了，也不能留给天人不是。”
“可你听天人的，认真打这一仗，大有希望获胜啊，到时候你君权神授，依然掌控大地，称帝称皇，难道不好？”
“不好。”凤辰淡淡道：“皇权就是皇权，人皇就是人皇，天地人，三才齐平对等，我凤辰怎能要他们授予？那是侮辱人皇两个字。”
“就因为这？”
“有时候，道理就这么简单。”
煌罗呆呆看着他：“所以，这才是你凤辰……”
“是，这是我的骄傲。”
煌罗目光死死盯着他：“这把匕首，是神器，我能杀了你。”
凤辰看了眼匕首：“杀不杀我，这里都会被摧毁，命令早已下达。而你……”
他忽然上前一步，“并没有杀意。”
煌罗目光凌乱，“昨天夜晚，你在背后拥抱着我……”
她缓缓说着：“我感受到了，你那时候已经想要震碎我的心脏。”
“是。”
凤辰直接承认。
“为什么没动手？我死了，搜神殿再也不存在。难道为了孩子？”
凤辰思索片刻：“孩子……或许吧，但你死后我身边再也没亲人了，我想在杀你之前再问你一句，跟我走，还是……跟天走。”
煌罗呆呆看了他许久，忽然仰天狂笑，头发仿佛火焰般腾起。
过了很久，她忽然收敛笑声，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下半张脸，而那竟然没有一丝皮肉，只有白骨。
“一入搜神殿，不能再做人，怎么样，第一次看到我真正的模样，感想如何？我说过，我很丑。”
这都不是丑了，简直是可怕。
然而面对森森白骨，凤辰目光平静，气息也无比淡然。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煌罗，你的灵魂很有趣。”
“哦？”煌罗凝视着他：“哪里有趣？”
“你把你娘煌羽的行踪透露给江凡就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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