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楼上楼下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在慕南枝耳边挥之不去。
她回想方才百姓的非议,心中略有触动。不过一切的一切亟待见了人再说。
那位大理寺卿她也尚未得见。
上次与施北淮动手,发现以她如今的功力竟然动不得他丝毫。
他们是平手,七年前她还能仰仗自身天赋赢个一招半式的。
她垂眸、收心,徒步上楼去。
这每走一步都仿佛在悬崖边缘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身上背负着的不光是慕氏一族的安危,还有沐子宸的前途。
她迈着稳稳的步子上楼,眼神直视前方,也同时关注着周遭的动静。
楼下的说书人还在高声诉说故事与贬斥某人,俗话说可一不可再,如此反复就有些反常了。
她一入厢房,三三两两的官员迎上来,高矮胖瘦皆有,一举一动皆具文人风范。
慕南枝有些慌张,自己武艺尚可,文才不足,腹中亦无多少经纶。
别露馅了才好。
“沐大人终于到了,下官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是啊,是啊!”
诸如此类恭维的话语一时层出不穷,一众同僚将她围在一处。
这些中年男子模样各异,相似的举动让她无所适从。
“请问大理寺卿大人在何处?”
这宴会是赵如晦让他来的,主人没道理不在啊。
这糟老头子她从前也曾听闻一二,是个老狐狸,面对他可要小心着些,可千万别让人看穿了。
“赵大人?他晚些到,那个下官钦慕沐大人已久。”
这是个稍年轻些的面孔,不过看着也三十一二了,与她兄长差不多年纪。
肤色偏白、身形消瘦,个子与她差不多。眉眼间有股浩然之气,像个正人君子。
或是年纪相差不大,慕南枝见着他要觉得亲切些。
“这位大人是?”
“在下李岩,大理评事先前早问沐大人事迹,一年段千起案子,无一冤案,真是吾辈楷模啊。”
他摸着下巴那块儿不长不短的胡须赞叹道。
“这可折煞子宸了,分内之事罢了,各位大人,不知哪位与我同是大理正啊?本官才进京,诸多事宜还不清楚,若有得罪之处,请诸位海涵。”
慕南枝直接鞠上一躬。
官场客套话她说着真是不舒服,她平日恣意惯了,甚少这般。
忽然想到施北淮也在大理寺任职,他是否也会打官腔?
那张冷脸能说这些?那她有点好奇了。
想到这儿,面具下的真容粲然一笑,众人见他心情不错,也跟着笑。
李岩上前引他入座。
“你说平南王世子啊?他平日深居简出,若非公务,是不会与我等会面的,近日又有诸多的风风雨雨,他来此怕是不太合适。”
几位大人也接连动筷、酒杯。
一两杯热酒下肚,也开始自说自话,时不时与她掰扯两句。
李岩倒是天生的话痨,这会儿嘴皮就没停下过。
小到市井趣事,大到国家大事,都一一详述。
慕南枝也从中获悉不少大事,尤其是关于她父兄入狱之事。
“那个,李兄,我入京是为查镇北侯通敌案,我是否能面见犯人?”
她小心翼翼试探道,眼睛紧盯着他的面容,不放过没一个表情。
李岩被这样紧盯着有些不适。
“贤弟,我私下就这么叫了啊,就算你是皇上亲自提拔入京查案的官员,也不能贸贸然进天牢的。这是件大案子,就算是赵大人也难见镇北侯。”
“这是为何?”
她语气有些焦急,已经有官职在身,怎能见不到父兄。
不能确保他们的安全,她怎能安心呢?
“因为世子先前见过了,似乎是拿到了供词,因为陛下调你进京,这供词你兴许能要到。”
听到这儿她不免觉得有些荒谬了。
区区一个供词怎么弄得神神秘秘的,施北淮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按李岩的说法,怕是大理寺卿都无法要到这份供词了?
这不是完全乱了章法吗?
“世子现在何处呢?如今情势不明,案子是否有冤还不得而知,子宸不才也愿以微薄之力查察此案,还无辜者以清白,不辜负圣上隆恩!”
她抱手言道,目光炯炯有神,身姿板正,像是在发誓。
在场的官员也被这气氛所感染。
“嗯嗯,不错。”
接着又令小二上酒菜,大吃特吃。
慕南枝见此情形心情有些沉重。
幸亏下旨让沐子宸进京,否则这桩案子落入在场任意一人手里,她全家怕是翻案无望了。
“沐大人,我敬你。”
对面之人已有些醉意了。
她不太记得这人是什么官衔了,只能接下酒水。
“扣扣!”
房门被敲响。
此时一身着红衣骑装的男子入座。
慕南枝霎时愣住,唇半开着,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正巧她身边还有一空位,施北淮径直坐到了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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