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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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猫猫吃完晚饭，姜绛打开电脑数了收到的礼物，比上午要多一点。
有一个人给他足足刷了二十块的礼物。
才开始直播，直播间的观众和他是第一天认识，就有人给他砸了礼物，姜绛有些开心地抿嘴笑，似乎他也没有那么差劲。
正在傻乐，手机就收到了杨经纪人的消息。
签约以后，杨经纪人说要加联系方式方便以后交流，姜绛只有一张手机卡，一张手机卡只能开通一个微信，因为社恐的缘故，微信下载以后里面只有几个以前的同学，都是没有联系的。
姜绛很少用手机，如果不担心吃喝，他每天的日常应该就是给院子里的花花还有菜浇水松土，太阳出来时抱着小梨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
和大多数被网络荼毒已久的熬夜青年不同，姜绛是个一到十点就洗漱睡觉的好宝宝。
杨经纪人发的短信有点深奥，是直播间人数还有流失人数和打赏金额，姜绛没看懂，不好意思地问，这是流量很差的意思吗？
对比其他大主播而言，好像确实很差。
杨经纪人：在线人数不少，流失量也不多，但差不多这个在线人数的主播一天下来的收益能有一千，你今天的收益还不到两百
杨经纪人还说多了，只有一百多一点，姜绛抬手挠挠耳朵，其实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可是不敢发过去，只得询问杨经纪人那要怎么做。
杨经纪人：姜姜，你知道的，做这一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给你刷礼物，你做菜那些人给你刷点小钱有可能，但这样很难有土豪粉丝
杨经纪人：如果是一样的待遇，土豪粉丝为什么给你刷钱呢，你得给他们特权，刷得多的榜一给微信，日常给他们发发消息维护下感情
其实只要男生把那张露出来，根本不用这些手段，就能获得许多打赏，但是有钱人总是劣根性强的，得不到到时候说不定会做出来什么肮脏事情。
就杨经纪人所知，抖鱼上就有有几个超级土豪是某某公司的富二代，都是混不吝的公子哥。
没有提出露脸要求，也是一层隐性的保护。
但保护归保护，一颗生姜现在的收益实在是太少，每个签下的主播都会计入业绩，杨经纪人想了很久还是提出了让一颗生姜和粉丝互动的想法。
聊天界面这头，看着杨经纪人的要求，在对话框打下几行拒绝的字，删删减减，姜绛还是没发出去。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就要求别人迁就他，更何况那些人给他花了钱，本该就要得到对等的东西。
不过，姜绛圆圆的眼睛里带着迷茫，他的微信，这种东西，真的有吸引力吗……
他这样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
姜绛做了梦，梦到了上个世界，也就是他原生世界。
他是孤儿院长大的小孩，院长妈妈说姜绛是在冬天被人仍在孤儿院门口的，被雪花冻得小脸发紫，再晚一点就没气息了。
喂了很多姜汤才好转的，第二天下了半个月的雪雨停了，天上还挂起炫目的彩虹。
所以他叫姜绛，生姜的姜，绛则有彩虹的意思。
院长妈妈很温柔，对每个小孩都一视同仁，她说姜绛是天上的小彩虹，没有人会不喜欢彩虹，因为彩虹就是天晴了。
姜绛长大了些，五官渐渐张开，无父无母长得漂亮的小孩，在学校里是经常被人指指点点的。
过于弱势的群体，总是很容易被盯上的，荷尔蒙旺盛的年纪，男生总会成群结队，其中就滋生一些灰色。
校园暴力。
姜绛被盯上了。
刚开始只是路过撞一下他，站在角落里指着他说笑，学会抽烟的坏男生对他喷烟雾，恶意地看他咳嗽咳得眼角红红。
直到，有一个男生从他的书桌里拿出来一份情书，落款是班花的署名。
暴力升级了，放学的时候，被拉进厕所，一桶冰冷的水从头上淋下来，浇湿他的校服，对他喷烟雾的坏男生扯着他的衣领，笑着道：真有本事，她看上你什么，给我也看看。
有人架着他不让他动，笑得很嚣张的男生脱下他的裤子，嘲笑他腿纤细没有一点肌肉，嘴上说着视线却粘在瓷白的皮肤上移不开眼。
聚拢的男生们呼吸都重了起来，吞咽着口水，也不知在期待什么，似乎那即将掀开，是极其诱人的东西。
这名男生在要掀衣服的时候被人踹开了。
他那还处于变声期不稳定有些嗓音有些低哑的老大吩咐，“滚出去守住门，不许让其他人进来。”
喜欢叼着烟装深沉的男生站直身体，比其他高中生要高很多的身形极具威慑力。
纵使几个男生不甘但还是离开了。
满是烟味的厕所里只剩下两人。
因为长时间夹烟生了一层茧的手指亲自掀起他的校服衣摆，生着厚厚茧子的手指捏着姜绛的腰：“真的是男的？”
手掌下移要脱他最后的遮挡，姜绛哭得很用力，拼命地挣扎，咸咸的泪液长时间浸泡弄得脸颊都是红的，太过于激动差点窒息晕厥过去。
男生见他哭得翻白眼，才放他离开。
之后姜绛就染上了怕人的毛病，他不敢和人提起那些事，可那个校霸彻底盯上他了，一放学就把他拉进小树林里，说些奇怪的话。
姜绛被吓得不敢去学校，后面哭着求院长妈妈帮他转了学。
姜绛已经很久不做这个梦了。
被推倒在小树林的小土坡上，霸道的男生坐他腿上，伸手要脱他的裤子。
难以入耳的淫/词/浪/语。
“会很/爽的，也不用你动，你哭什么？”男生捏着他的小巴，威胁道，“让校保安听到，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
“你看你长得多/骚，一看就是会勾/引人的坏男生，没人会相信你的。”
最后校保安还是被引过来，男生没成功，男生抱着他趁夜色掩盖躲开了校保安。
但是这件事情仍旧成了姜绛的梦魇，他害怕和人过于亲密的接触，害怕和人对视，害怕和人说话。
他越来越封闭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永远不会破茧的虫茧，仿佛这样子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没有父母本就心理上比其他人脆弱，经历过校园暴力后姜绛更脆弱了，逃避是他唯一能做的反抗。
寂静的夜里，小床上的人闭紧眼皮不断流着眼泪，嘴唇被雪白的牙齿咬得红得要滴出血，他的牙齿不断打着颤。
“不要……我不要……”
他不是勾引人的坏男生，他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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