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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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被野西的大手笔惊住，过了一会姜绛才想起来其他人的打赏。

他打开电脑看打赏列表，排除掉野西的那五十万，榜二给他打赏也很多，接近两个梦幻城堡的价值，榜三加起来也有一个城堡，剩下零零碎碎打赏加起来也有两万块。

姜绛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怎么会有这么多礼物……

他诚惶诚恐找了杨经纪人问能不能把钱还给粉丝，有几千块的打赏就已经很惊喜了，超过万这个单位。

姜绛会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小男生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长了张非常漂亮的脸蛋，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受到优待，打赏一点钱而已。

何况小男生还是从头精致到脚的那种，露一截手腕就会让人想要摸一摸捏一捏。

杨经纪人：他们是喜欢你才给你打赏的，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把挂在头像下面的榜一加微信删掉，打赏就不会那么疯狂了

姜绛纠结得皱起小脸，喜欢吗？他不讨人喜欢的，直播了几天已经被骂了好几次。

杨经纪人：你加上榜一微信了吗？

杨经纪人:他有没有提过分的要求，如果感到为难的话就拒绝，你还小，如果他提要和你见面别同意，他那种人太花了，不适合你

口吻像叮嘱和坏男人处上对象的小孩，以他只是经纪人的身份来说，有点逾越了。

姜绛没想那么多，只觉得经纪人似乎是在关心他，他乖乖应好。

被经纪人一通说后，姜绛放弃了把打赏退还给粉丝的念头，但野西那五十万实在太多，到他手上还有二十五万。

野西给他发消息，让他拍照片，姜绛本就打算还钱，不想答应那羞耻的条件，没拍照片，说了下个月把钱还给他。

那边回了嗯就消失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半周时间过去，小梨生病了，呜呜咪咪的叫，走路后腿有点瘸，像是骨折了。

姜绛急得抱着它到医院，一通检查过后，医生告知他，小梨是髋关节发育不良，需要做髋关节置换手术，全额大概7-10万。

后续还有不少的营养费。

7-10万……

他现在身上就只有两千块，其他就是碎零钱，连超市买菜的一毛钱他都好好叠着放起来了。

姜绛眼前有点模糊，抬手摸脸才发觉眼睫毛被泪水打湿了，擦掉水珠擦干净手，手指抚摸着小梨的毛发，小梨用脑袋贴贴他的手掌。

小男生身上洗得有些褪色的衣服，看起来负担不起这个费用，自己身形纤细却把猫养得油光水亮。

应该极为爱护那只叫小梨的猫。

医生叹了一口气，劝说一句狸花猫不是名贵品种，可以重新养一只。

放弃小梨，怎么可能……

他是个穷光蛋，小梨都没放弃他。

现在那么难受还在蹭他。越想，他就越难过。

交了检查费，姜绛身上仅剩的两千块也花完了，回去的时候是打的公交车，下了站走半个小时才回到家。

天已经黑了。

忧心小梨的手术费，姜绛上了平台查看里面的钱，里面有接近31万的打赏，很大一部分是挂微信那天打赏的，还有一些是后面打赏的。

里面有25万是野西的，所以能用的钱就只有6万。

明天就是新的一月，抖鱼的打赏提取一月一结，明天就能提取打赏。

姜绛忐忑地点开野西的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野西您好，您的打赏能慢一点还给您吗？我现在暂时没办法还给您

对面不知是在忙还是对他厌烦，没有回复。

姜绛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他鼻尖眼角还有嘴唇红成一片，看起来格外没出息。

野西是隔了一个小时才回的消息。

野西：明天还钱或者现在发照片。

什么照片。

姜绛愣了一会才想起来野西说过的话，穿紧身衣服，把腰勒紧的照片。

和小梨比起来，那点羞耻不足为道，他翻了一遍衣柜，里面的上衣都是宽松不显腰身的。

只有高中的校服上衣比较修身，但穿上去腰那里还是有些宽，手机没有延迟拍照功能，姜绛把手机放到高一点的地方录像。

拍完视频，姜绛根本不敢点开来看，就给野西发送了过去。

那边很久没有回复。

视频里的小男生娇娇怯怯地从后面捏着衣服的角，听话地把比大部分人都要细的腰线展露出来，腰很细，若是放在崇尚细腰的时代，是可以作为模范的。

手指白里透粉，腰应该也很敏感吧，捏一下就红了。

依着小主播的那种性格，会怕得腰身往后缩，但是捏腰的力道太大，最后只能泪眼汪汪地求他轻一点吧。

不过十秒的视频，男人看了十多遍，保存视频后才关闭视频回到聊天框。

打赏只是一时兴起，他对男人没兴趣，那几十万的打赏也没想讨回来，不过是看小男生反应好玩，逗弄一下。

但就在刚刚，他下身有了躁动。

似乎是对他的嘲笑。

等了半晌，姜绛才收到野西的回复。

野西：衣服太宽了，地址发我，给你寄几套新的

似乎没有着急想让他还钱的意思，但是要地址寄衣服是什么意思呢？

想了一会。

姜绛惊恐地睁大眼睛，该不会是想找过来打他吧……？

男生的腰有什么好看的。

是野西拿来要他地址的幌子吧。

说好要还钱，结果临时变卦，二十五万不是小数目，野西想过来打他要钱也不是不无可能。

他害怕地回绝了野西的寄衣服要求，还好那边没有强硬要给他寄。

隔天一早姜绛就去医院交了手术费，看完小梨后他就回去继续直播。

小梨治好了腿还要吃营养品，他要给小梨挣营养费。

——

llog全球联赛正在预热，国内的几大豪门俱乐部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了很多新战术，会会其他老对手。

animate，简称an俱乐部，连冠了两届的log冠军。

老板是个开口闭口都是圣经的土老帽，其实学问不深，煤老板出身，但却因为旗下的俱乐部被圈内的粉丝夸了又夸。

其他俱乐部老板看得眼热，都私底下骂煤老板真是踩了狗屎运。

an今年的上路选手因为腱鞘炎要退赛，旗下的青训营已经培养了一大群上路替补，里面有些是路人王，也有些是青训营带出来的选手。

这里面最为出色的选手，就是an团队从抖鱼上挖过来的国服路人王，陈煜。

青训营里的选手都忙着pk，陈煜也在其列，只是他视线不时往左边手机的反向扫，似乎在看什么重要的战术，但放大了看，就会发现，那是个直播间的界面。

直播间里的小主播正在做饭，拿着切得大小不一的胡萝卜小声和弹幕互动，说自己的刀工进步了。

被弹幕夸了以后，小主播害羞得蜷缩起白嫩的指尖。

能够想象到小主播此时肯定耳根红红的，像那天一样，被人骂了要证明自己，急得脸颊红红，张开嘴让人检查里面没有压着舌头。

一局游戏结束，陈煜给小主播送了几个礼物，听他软软的道谢，才离开去上卫生间。

他进卫生间的空挡时间短，所以没关手机。

an的职业选手来青训营看上路预备选手的磨合进度了，青训营经理带着他们到陈煜的位置，发现人不在。

an的队长，素有大魔王之称的楚柏懿视线扫过电脑上的战绩，又缓缓移到旁边还亮着的手机上，拿起来扫了画面几眼神色不明地问经理，“训练的时候选手都会看直播放松精神？”

经理额头汗都落下来了，“没有，可能是他打完训练才看看的吧，平常都挺认真的。”其实他抓到过几次陈煜看直播，但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得罪一位未来会前途无量的职业选手。

他对陈煜的偏心眼，早就有人看不过眼，另一位只比陈煜差一点的预备上路选手站了出来，阴阳怪气地道，“陈煜他经常看他那个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经理可能是眼神不太好，才会路过几次都没发现吧。”

an的队友们替这位经理默哀，估计过不久青训营就要换经理了，楚柏懿此人最是古板眼里揉不下沙子，队友们刚刚扫过那个直播间几眼。

穿着粉色围裙的主播弯腰捡东西，上衣被挤拉了起来，露出来一截莹白的皮肉，看着就香香软软的。

有点像擦边主播，完完全全触及了楚柏懿雷点。

果然，陈煜从卫生间回来，楚柏懿什么话都没说，拉了他和其他几个青训营选手，打了十盘游戏。

看得队友们都替陈煜捏了一把辛酸泪，每盘都把陈煜下路抓崩盘，游戏早就能结束，但是他们队长硬拖着，每局都收割下路十个人头，才结束游戏。

打到最后，陈煜的脸已经黑得不像样，嘴里的脏话想吐出来，又忍了回去。

最后一局打完，楚柏懿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审视片刻陈煜，道，“如果上场前还是这个战绩，你还是适合坐在观众席。”

说完话他就先走了，剩余的队友不着急走，有一个队友揽住陈煜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看你脸黑的，一开始还以为你打游戏打的，现在看不像了，你晚上老是对着你手机里的那个小美人照片手冲吧？兄弟年纪轻轻有点肾虚之症啊。”

陈煜脸色僵了僵，回过神来立刻抖落他的手，“滚。”

——

an的训练时间是到晚上十一点，比较阳间的训练时间，每个人都是养生大家，每次训练喝的水里还会加几颗枸杞，当然除了队长的是白开水，其他人都是可乐。

一天的训练结束，选手们伸着懒腰各自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打开灯，楚柏懿洗漱完躺到床上，拿起经理收集到的各大战队战术。

这是明面上的，有一些还是去年的老战术，大招都等着上场才会拿出来，不过多看看也能知己知彼。

看了一会，楚柏懿拿出来手机，打开许久没点开的抖鱼，在搜索栏里敲了一颗生姜，按下搜索。

一颗生姜主播已下播，ta开启了直播录像功能，您想了解主播可以看ta的直播录像哦~

手指点开头像进入一颗生姜的主页，头像是穿着白色t恤系粉色围裙的照片，很差的角度，像是那种不会拍照的小男生仗着美貌为所欲为。

反正粉丝会买账。

楚柏懿点开第一个直播录像，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看老对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