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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管道的回声。
咚咚的撞击声逐渐密集,仿佛墙里藏了一个人,不怕痛似的用额头机械撞击墙体,直到头破血流。
时缄直起身,掂量几下手中的空瓶子,觉得不称手,转而走出门,在演员们看戏一般的目光下,走进茶水间,拿起那根被拆除的水管。
虽然比不上撬棍,但也算是物理学圣器。
重新回到大化妆间的墙壁前,时缄附身上去仔细听了听,确定好下水管道所在的位置后,抬起手中的小水管,猛敲一通。
声音的传导是相互的,液体是比空气更好的传音介质,下水管道里那玩意儿不停扰民,就别怪他也骚扰回去。
这招是时缄从他的合租室友那里学来的。
离家出走后,时缄的户口本上只剩他一人,学费全靠自己挣,假期打零工时只能租最便宜的合租房。合租室友告诉他,他那间屋子之前住的是一对小情侣,两人经常半夜吵架。室友受不了,就在小情侣偶尔甜蜜办事的时候跟着他们的节奏敲墙,给他们伴奏,没敲几次小情侣也受不了了,就此学会克制声线。合租室友骄傲的说他既阻止了噪音扰民,又调解了感情纠纷,相当牛逼。
弹幕被时缄这招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敲的是《好运来》!”
“大家好我是神话生物,我骂骂咧咧的走了。”
“水怪亦未寝,相与步于管道。”
“卧槽我寝室的墙响了,隔壁寝室傻逼啊!”
时缄一顿暴力输出,把墙都砸出几个坑,惊得大化妆间里的一众演员差点以为这个新来的小伙子也疯了。
可惜时缄是个体力弱鸡,砸不了几分钟手臂就酸痛得不行。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再次附耳上去听。
墙中只剩平稳的流水声。
时缄招呼仙女教母,“没事了,水里的东西跑了。”
仙女教母的五只眼睛都一副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他。
时缄骄傲的挺起胸膛,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座剧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时缄一个人抱臂站在大化妆间中央,倒显得他才是剧团里正儿八经的演员。
国王抢先开口:“什么都没有!别听这群神经病瞎说,都是些疯子的胡话。”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吗,我刚才只是被惊了一下,你就差没尿裤子了!”仙女教母毫不客气的怼他,“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啊?麻痹自己无事发生,就能正常活下去了吗?老板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啊,他许诺你什么,让你这样替他粉饰太平?”
仙女教母语调夸张,手舞足蹈,像在演出一场疯狂的独幕剧,“我们剧团被诅咒了!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你的好老板把你害死了!”
时缄很欣赏仙女教母这股什么都敢往外说的劲头,但她着实有点疯,时缄只好站到吵架的两人中间安抚,“别气别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姐姐,你跟我详细说说,诅咒是什么,和老板又有什么关系?”
仙女教母怜悯的撇他一眼,捏捏他的脸蛋,“小伙子,趁你还能跑,赶紧溜吧。这个故事很长,牵扯好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