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谋士以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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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玩家虽然眼下进不了项羽的帅帐，但躲在外面偷听还是没问题的。
刚附上耳朵，里面的吵闹声已然传出。
“计策是随着战局而变的，这道理你作为主帅应该明白。”
“我是主帅当然明白分寸，那军师你呢？”
“我怎么不明白今天到这来干嘛，就是不让你们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好，请军师告诉我们。”
“荥阳已经经不起几次进攻了，再这样围而不打，只攻甬道会伤士气，我提议龙且和季布为先锋，全力攻城！”
“军师你是老糊涂了吧，龙且和季布还没洗脱和汉军的嫌疑。”
帅帐里的争吵愈演愈烈，最后范增负气离开。
梁有顺的心都凉了，赶紧打开录像功能：“兄弟们，现在我楚军要完蛋了，老梁忍不住吐槽一句，游戏制作人已经把楚军变成大楚削削乐了。”
不久，便npc小兵邀请他到军师范增的营帐相见。
梁有顺立刻动身，沿途遇到龙且玩家。
进了营帐，范增心力交瘁，围着炭盆说了很多话。
“我就说项王是蠢蛋，他的亲信当中没一个中用的，尤其是那项伯，自打他从刘邦那回来，就是变局的开始。”
“项羽他呀，以为自己英明，没想到竟然连反间计都信了，项王已经不再信任我了，不过，为了楚军，为了他项家，我再去找他谈一谈。”
在梁有顺的目光中，这位七旬老人拄着木杖立于帅帐之前。
寒风呼啸，鹅毛落下。
老人站立许久，一动不动，帅帐始终不曾打开，容老人进去暖身歇脚。
“项羽这个匹夫！”梁有顺远方驻足，暴跳如雷。
项羽这厮难道就一点不讲情面么？
过了许久，游戏里的天气系统变化数次，项羽终于开窍把范增请到帅帐，情况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活捉刘邦是我们的目的，亚父这没错吧。”
“前沿地势低洼，营帐移到高地，亚父这样妥当吗。”
“我军切断甬道，军师这样对不对？”
听着项羽的话，范增浑身颤抖：“我明白了，今天把我请到这儿来，是存心要气我。”
项羽语气轻佻：“我怎么会气军师呢。”
“以后不要再叫我来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
范增勾勒着身子离开帅帐，出现在梁有顺面前，语重心长看着两名玩家。
“本以为用自己的后半生，完成多少人几辈子都完不成的大业，建立一个伟大的王朝，天下插满大楚的旗帜，可是现在呢，只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可笑的一笔。”
老人悠悠慢慢离开，摇头自言自语：“项王输给了刘邦，但是我范增没输张良与陈平，年轻人，这上策便是谋士以身入局，荥阳可破。”
不久，一辆马车缓缓离开军营。
“先生！”梁有顺神色呆滞，望着楚军唯一智囊的离开，对方虽是npc，却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悲戚。
很快，虞子期带人快马加鞭奔出城外，又匆匆而返，眼角红润，闯进帅帐。
就听帅帐打砸叫骂，项羽喝的酩酊大醉，痛哭流涕。
范增的死，令他幡然醒悟，重拾对梁有顺控制的季布以及龙且玩家的信任。
....
楚军帅帐。
将领皆人人头裹孝带，腰缠白布。
项羽眼含热泪，向众将下达命令。
“我知道有些人对亚父存有不同看法，而我也无法制止自己不去听信那些谣言，亚父走了，我军最伟大的军师，我军的顶梁柱，彻底离开了。”
“你们听好，亚父生前，多次催促我进攻荥阳，虽然他现在看不到我最后的胜利，但我要你们在进攻之时，用全军冲锋的吼声，来表达亚父的敬意。”
“号令全军，三日之日，拿下荥阳，我要拿刘邦的脑袋祭奠亚父！”
梁有顺怔怔出神。
还想着范增临走前的那一番话：以身入局，荥阳可破！
环顾四周，在场将领无不士气高涨。
他彻底理解了范增的意思，以自身生命，唤醒项羽，又令楚军士气大涨，如此必能攻破荥阳。
范增果然没输！
“刘邦小儿，受死吧！”梁有顺也生出杀敌自信。
....
当天。
楚军大营发出可撕裂天地的吼声，大地颤栗。
无数npc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奔向荥阳城。
梁有顺回望身后大军，颇有感慨：“总算回来了，那谣言四起的局面真不是人受的。”
“刘邦小儿，也只会耍这些低劣手段！”
“进攻！”
他坐在战马上，抽出配剑，指向前方。
身后万千士卒杀气腾腾，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一座座小小的城池。
或许是因为范增的死，楚军士卒们斗志昂扬，充满对胜利的渴望，无不用命攻城。
城墙下的尸体都已堆积成山，哪怕汉军士卒再骁勇，面对这些近乎亡命之徒般的楚军，也不免会士气受挫。
“杀！”
“上城楼！”
楚军是攻城一方，不时会有士卒登上城楼，虽很快会被汉军砍杀，但后续源源不断。
汉军渐渐力不从心，胜利的天平倒向楚军。
荥阳城破在即。
双方厮杀一日之久，楚军不得不鸣金收兵。
当天夜里。
梁有顺等人收到刘邦出城逃跑的消息。
“让他逃！”项羽咬牙切齿，可谓恨透了刘邦。
随后，梁有顺和龙且玩家各领三百骑兵，随着项羽一同出了军营，沿着刘邦逃跑的路线追击而去。
“这一次，是刘邦自己送上门来的。”
战马颠簸，也颠起梁有顺的兴奋。
他隐隐觉得这个鸿沟之约的剧情，可能是楚军获利的局面。
有极大的概率是今夜活捉刘邦或是杀死刘邦，然后逼的汉军阵营不得不在一个鸿沟的地方向楚军立下某些约定。
“范增老先生用一命，给项羽换来了天下，这才是最顶级的谋士，什么张良、陈平，根本不值一提。”
“驾、驾、驾....”
战马奔腾许久，借着月光能模糊看清前方有马车夺路而逃的轮廓。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给我围上去！”梁有顺大喊一声。
麾下npc骑兵们随即将前方马车包围。
“刘邦，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梁有顺觉得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很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