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减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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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拉上二十斤，主播那竿我出三千立马带走！”
“虽然带着不太方便，但这逼格满满，主播真拉上来，我跟五千！”
“疯了吧，五千买根竹竿？我家后院紫竹随便挑，五十块一根，有人要么？”
“得了吧，你那紫竹哪有主播那根神！”
“主播真是个鬼才，用竹竿挑战大鱼，期待精彩时刻！我等不及了！”
“断线也乐意，嘿嘿嘿！”
鱼塘老板脸色铁青地挤在一堆钓鱼发烧友中间观战。
这池子里暗藏两条红标鱼，滑不溜手的老油条，下水前还特地喂了秘制料，保证它们绝不开口。
“红标？顶多蓝标，或者大一点的白标罢了。”老板嘀咕着给自己打气，“真红标，早该把竿子扯断了。”
众人紧张地盯着钟原溜鱼，顾不上理睬老板。
一收一放，一举一松，钟原的动作越来越有模有样。
砰——啪——
鱼尾猛拍水面，激起一阵不小的浪花。
“大！这鱼简直庞然大物啊！”
“绝对是红标！不到二十斤我直播啃竿子！”
“哥们儿，稳住，慢慢来，五千块呢！”
“这兄弟可以啊，鱼一上岸就赚翻了！”
“换个好竿，早就拎上来了。”
“几番较量都没断竿断线，后面别硬拉，应该稳了。”
“太刺激了，看别人钓大鱼都这么过瘾，今晚值了。”
几分钟后，与水中巨兽周旋多时的钟原发现自己额头都渗出了细汗。
好在鱼的力气明显减弱，现在只要再让它喝几口水就行了。
包流川一边举着相机，一边握紧抄网，随时准备行动。
又过了两分钟，钟原瞅准时机，将鱼头提出水面，实施呛水战术。
鱼一呛水，再怎么扑腾也是白费力气。
随着鱼缓缓被引向岸边，包流川急忙将抄网伸入水中。
鱼头刚一触网，便被一股力道拽上了岸。
鱼儿一着陆，所有的钓鱼人都迫不及待地围过来辨认鱼身的颜色。
个个紧张得像自己钓到似的。
“红标！”不知谁喊了一句。
众人惊叹声四起。
“牛逼！真牛逼！”
“红标上岸，首条红标鱼！”
“这鱼怎么说也得二十斤吧？”
“看上去确实，这么大个头，钓这么多年头一回见。”
“五千到手！哥们儿厉害！”
“朋友圈走一波，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开开眼，哈哈！”
鱼塘里的动静传到直播间，观众们纷纷刷屏。
“二十斤，哇哦，竹竿溜上二十斤大货，太狠了！”
“二十斤算啥，我叔说年轻时候竹竿钓过三十斤的草鱼呢。”
“吹吧，三十斤竹竿拉得动？怕不是晒衣竿。”
“反正我没听过，最多五六斤。”
“主播，竹竿卖不？我出三千，同城，说卖我立刻飞奔而来。”
……
鱼塘老板脸色阴沉地踱步上前。
“让让，让我看看有没有违规。”
众人让开道路。
老板检查一番，确认鱼嘴里干净利落，又说：“正口没问题，有效，不过红标不能帮抄，所以减一千。”
围观群众为钟原打抱不平。
“减一千？玩呢？”
“之前又没说不让帮抄，这会儿变卦不地道。”
“老板，别太小家子气啊。”
“是啊，这几天咱们可没少捧场，欺负新人可不好。”
“生意人讲究诚信，这样做太伤感情了。”
……
老板不耐烦道：“红标本来就禁帮抄，其他随便，不信你们问问其他人。”
这时钟原开口：“规矩是规矩，我也刷视频，有的塘不让帮我知道，但你没提前说明，一下减一千，说不过去。”
有人为自己撑腰，他也得争取权益。
老板想了想：“那这样，减五百，不算过分吧，除了红标，其他随意帮。”
得罪一人不要紧，得罪所有人池子就难办了。
妥协一步，减五百。
钟原：“行。”
老板随即掏出四千五百元递给钟原。
拿到钱，钟原没急着揣口袋，反而抽出五百给包流川：“买两箱红牛，再来条烟，分给在场的朋友。”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称赞。
“敞亮，真敞亮。”
“干大事的人，之前有人钓到目标鱼，屁都没见一个。”
“谢了兄弟，今晚哪怕空军，心里也舒坦，哈哈。”
“说真的，有点羡慕你，但你这么会来事儿，以后有好地方记得带上我。”
钟原这一举动，直播间也是好评如潮。
他笑着对众人说：“钓鱼人一家亲嘛。”
之后，包流川揣着钱，飞奔去村里的小店买红牛和烟。
红牛归来，迅速分发下去。
众人边喝红牛边打听钟原是否用了什么独门秘饵。
“啥秘饵，老三样，东西都是我准备的，我兄弟钓鱼就带了自己。”
包流川拍着胸脯，乐呵呵地道：“别小瞧我那哥们儿，就一人儿，运气旺得挡不住，跟着他混，保你大鱼大肉，美滋滋。”
尽管鱼桶里没添几条，包流川的直播间却热闹非凡，礼物纷至沓来，数字嗖嗖往上涨。
众人笑成一团，调侃声此起彼伏。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了鱼线切割空气的呼啸。
噗噗噗——
刚灌进嘴的红牛被众人喷了一地。
“我的妈呀，又中了一条标记鱼！”
“这才多大会儿啊，这也太快了吧！”
“这家伙看着分量不轻！难不成这就是最后的彩标鱼？”
“哪儿有这么巧的事，不可能，绝不可能。”
“就算不是红色的，蓝色标记也跑不了！”
“手里的红牛突然就不甜了。”
“这不是逼人呢嘛，活路都不给留啊！”
钟原缓缓起身，弯腰放下钓竿，使其稳稳立于地面，脚尖轻轻抵着竿尾。管它是不是红标，这鱼的挣扎力道可不含糊，得谨慎行事，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包流川随手扔开红牛，抓起摄像机开讲：“各位老铁，你们运气爆棚了，我那哥们儿又弄上来一条标记鱼，哈哈哈……”经历了上次的大丰收，包流川对钟原遛鱼的技术信心满满，上岸是迟早的事。
“这运气神了！”
“难不成有人潜下去偷偷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