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生抽离身体而死的?!”江海震惊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它收敛了一下继而低声问道:“这得多疼啊?什么人这么残忍啊?”

“不知。”阿芎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它在那两具尸体身上探查到了微弱的幽象气息,实如你我推测的那般——有人利用幽象控制死人越墙进入贺府后院,将尸体埋入土中,栽赃贺先生。”

“幽象的位置……大约在城东,现在就去。”

“现在?”江海用自己的纸手拦了一下阿芎,言道:“你是没看到管家带着佣人和警察署对峙的样子。”

“你爹刚被抓,贺府没了主心骨。他们断会听话好好照顾你,不让你随便乱跑省得被人抓走。”

“必须去。”

阿芎坚持自己的看法,认真地说道:“幽象不比活人,去晚了一是找寻不到踪迹,二是身上所属气息再难辨认。”

她从床边的小柜子上取了外套披上,下地赤足踏在了羊毛垫子上,从衣柜里找了几件简单易穿的衣服,换上后蹬上鞋子便朝门口而去。

阿芎刚拉开门,就看见贺府管家立在门口,欲敲门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微微点头示意,便准备绕开他离去。

管家看出她的意图伸手拦着,开口道:“小姐,您身子虚,先生吩咐了还需在床上静养。”

江海坐在阿芎的肩上,直接替她翻译道:“她要出门,目的是为救你家先生,别拦着。”

管家闻言怔了一下,关切地问道:“小姐欲往何处?如今东吾不安全,先生嘱咐过,若是小姐出门,必带上几个随从看护。”

“去城东,赴三日前与棋手们立下的约,要跟来的随意。”

阿芎撂下这句话便躲开管家的手直直地往外走,江海呆愣了一下后快速地冲着他转述了一番,随后悠悠地转过身躺在了阿芎的肩头上。

管家快步去角落里取了伞,在阿芎迈出廊下的一瞬间撑伞举在了她的头上遮住了落雨,问道:“去城东不算近,小姐身体尚未恢复好,可否等半刻,我唤人开车送小姐去?”

听了江海的转述,阿芎点了点头后说道:“找一个处事不惊的人开车,此行引路的是它,我不希望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她说罢将腰间缀着的纸锁链半举起来给管家看。

管家看到那条跟锁链一般模样的青白色纸虽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随手招呼来一个扫地的佣人,简单地吩咐了几句,便道:“小姐跟我来,我亲自随小姐去城东。”

两个人一路撑伞走到了贺府后门口,锃亮的车里已经坐了两个人。司机瞧着三四十的模样,双眼如炬、沉稳立坐,而副驾驶的那位看起来就年轻了一些,正把玩着手里的珠子。

车里的二人见到管家和小姐出来后,忙下车迎接微微弯腰点头道:“小姐好。”

较年轻的人转身将后座的门打开了,招呼着阿芎坐了进去。她看着热情的几人,一时有些不适应,连忙让江海帮忙说了几句“不必拘礼”。

车子刚刚便热好了,很快启动往城东的方向开去。阿芎在后座将腰间的纸锁链取下,往窗外一扔,白色的影子快速地窜了起来,在前方引路。

好在如今还是东吾雨季,路上没什么人看到这一纸一车的怪景。

车内无言,阿芎率先挑起话头,想探知到更多关于这次事件的细节,问道:“管家对于贺先生被带走这件事有什么己见?”

“你对她爹被带走有什么看法?”

听了江海的翻译后,管家怔了一下苦笑道:“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小姐您涉事其中,还是被您听见了?”

“先生绝不会干出违背祖宗的没良心事!此事定是有人陷害,只是先生平日孤傲,嫌少与人交往,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到是谁会不惜运送三年前死亡的盗墓贼尸体污蔑先生。”

“贺先生可与谁有过过节?”

管家闻言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皆算不上……只不过曾有一位生意上的老对头,所为全因利益,倒不至于……”

阿芎精准地捕捉到这句话的重心,问道:“曾?那人死了?”

管家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就在几个月前,无征兆地死了。”

“不过神情惊恐万分,像是生前看到了什么可怖的场景……且全身肌肉挣扎而扭曲,好似生前经受了极大的痛苦。”

副驾驶玩珠子的那人接过话茬道:“我看,就是被墓中的冤灵索命了!”

“胡说!”管家怒斥他道:“流言蜚语也可尽信?”

“我倒是觉得这次的流言在理!自三年前六朝墓前的石头被炸毁后,东吾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我曾见过两三个,死状基本一致,神情惊恐、肌肉扭曲,不是索命是什么?”

他转了两下珠子,继而补充道:“如若说不是一个鬼杀的,我都不信。”

在管家再次开口教训他之前,通过江海的翻译得知他们二人争论什么的阿芎率先开口问道:“三年前的六朝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东吾人人提时色变?”

管家长长叹了一口气,犹豫半天最终开口讲述道:“三年前,驻东吾的军队拒不向洋人开国门,哪知还未正面交手,他们竟趁夜间炮轰东吾。”

“不仅炸毁了城墙、房屋,许多熟睡的人在梦中死去,且炸毁了堤坝导致墟水决堤而出冲毁无数良田等等……东吾大灾。”

“军队未上战场而损失三成,只得开城门迎洋人,将东吾城西还存留尚好的几片划为占区……其他各方面的不平等之处便不细说了。”

管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次轰炸最关键的是,将东吾城北的一处六朝墓前的石阙与石兽近乎炸成粉末。”

“那处墓址乃是记录在册的六朝长乐公主墓,长乐公主冤死下葬,墓前石阙石兽皆为阵法的一部分,炸毁后冤灵作祟东吾……”

副驾驶坐着的人嗤了一声,接道:“要我说,六朝墓也算是洋鬼子炸毁的,长乐公主不找他们索命,找什么自家后人?”

“难不成当年冤她之人是我们老祖宗,她报仇也只找儿孙?真是怪哉……”

阿芎闻言后沉沉地思索了一番,随后问道:“这三年,通过流言而知,死于冤灵之手的人多是哪类?”

“什么人都有吧?”副驾驶的人转了一下珠子,一一数来道:“商人、官员、军队要职、学生等等各类……不过,传闻死于冤灵之手的洋人,倒是还真没有。”

“所以说嘛,胳膊肘偏偏往外拐。被人冤死?我看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句话未说过的司机慢慢踩着刹车,沉沉地说道:“到了。”

等车停好后,阿芎不等管家,抓了身侧的伞熟练地开门下车。她将伞撑起来后,随着乱转的纸锁链进了一条窄小的胡同。

青石板早已被践踏得此起彼伏,翘着角、藏着水,只待人一脚踩进去湿了裤袜。

阿芎认真地避过脚下坑坑洼洼的石板,来到了死胡同的最里端。

一只可怜至极的魂窝屈在泥泞的角落里,面前两只面目全非的幽象正对着他流口水,时不时低下头嗅嗅他身上的味道,再细嚼慢咽地蚕食一口。

阿芎点了一下空中飞舞的纸锁链,它猛地飞到了幽象和魂中间,左右一甩给了两只幽象各一巴掌。

瞬间,幽象的惨叫声响彻整条胡同。

纸锁链蓦地伸长,先是将两只幽象紧紧地捆在一起,余下的部分绕在了那只围墙下的魂身侧。

魂慢慢显形,正巧跟随阿芎的三人赶上,瞧到角落里的魂皆是一愣,随后异口同声。

“李老?!”

七零文学网【70wx.com】第一时间更新《焚灯》最新章节。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

言情小说推荐阅读 More+
都重生了谁考公务员啊

都重生了谁考公务员啊

柳岸花又明
省直公务员陈着意外重生自己高三的那一年。于是,一个木讷腼腆、和女生说话都会脸红、只知道学习的高中生;突然变得通晓人情世故,说话做事总是恰到好处,不仅改变了人生轨迹,也越来越吸引女孩子的关注。女生:陈着你有什么优点?陈着:人老实,话不多。发小:我觉得骗人是不对的,你现在一点都不老实。陈着:没骗!人老,实话不多。(首先声明,绝对不是作者真实经历)
言情 连载 177万字
维持女配的尊严

维持女配的尊严

淅和
温双沐重生后得知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校园甜宠文,书中随便拉出的一个男性角色,都是当下最火晋江风,以至女主身边每天都在上演终极修罗场。譬如清冷校草学神男主苏起言,考前从不复习的他有天突然整理笔记,只为站到女主面前,将笔记递上。譬如骄恣嚣张男二周彧,做事我行我素,却在一日摘下黑色耳钉,换上规整白衬衫,向女主献上一束白色小雏菊。譬如温柔克制男三沈之庭。女主的中考状元成绩,他带的,女主的助学金和生活费,他
言情 全本 95万字
文豪1978

文豪1978

坐望敬亭
社畜林朝阳为了工作忙的连相亲都没时间,穿越后娶了知青点最美的女知青陶玉书。以为是抱上了美娇娘,结果对方考上大学后便断了联系。家里人为此饱受闲言碎语的困扰,林朝阳却满不在乎,改革开放的浪潮正滚滚而来,只争朝夕,时不我待,他哪有空为了一个女知青浪费时间?他本打算利用先奋斗几年赚上几个小目标,然后迅速躺平,从此当一条咸鱼,弥补自己上辈子兢兢业业赚钱却未曾享受过一天自在生活的遗憾。可还没等他实施计划,消失
言情 连载 343万字
奥特宿敌,但白月光万人迷

奥特宿敌,但白月光万人迷

安静喝茶
《奥特宿敌,但白月光万人迷》【本文将于12月1日入v,当天掉落万字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沙蔓是攻略局的合同工,只要干完最后一票就能顺利退休。然后,她就接到了号称史上最难的任务——成为光之巨人的宿敌......
言情 连载 23万字
咸鱼世子妃

咸鱼世子妃

如满月
【正文完结】沈芙是个苟且偷生混吃等死的,能嫁进高门显贵的安王府纯属是捡漏。与世子爷定亲的大姐姐突发恶疾,就让在沈家过得谨小慎微的沈芙赶着了。世子心里没有她,沈芙非常明白。她心里也没有他。这世子爷虽位高权重,却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暴虐杀神,她才不喜欢呢。世子疏离森冷,新婚夜便离开,婚后更是几乎看不到人影,沈芙一点也不在意。她忙着讨好公婆,忙着享受王府的富贵,根本没有时间管那个对她冷漠无视的丈夫。她的要求
言情 全本 8万字
猎户家的乖软小夫郎

猎户家的乖软小夫郎

折酒三钱
【全文订阅只需一杯蜜雪冰城钱,请支持正版!看完的宝宝可以帮我评个分吗!】顾柳是顾家村人见人夸的哥儿,家中活计一把好手性子也乖巧,然而他那黑心后娘为了点银钱,竟要将他嫁给邻村的泼皮癞子做妾。百般反抗无果,顾柳万念俱灰,寻了一条白布入山欲要轻生,却被一个猎户救下。那猎户生的高大魁梧,那一身狰狞的伤痕更是看的顾柳直发怵,谁料那猎户在听了他的事以后竟愿意出钱娶他!顾柳抹了泪,红着脸看向那高大的猎户:他这么
言情 全本 3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