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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胖子和克星
图书馆里安静得可怕，莫小言听见自己心脏乱七八糟地跳着，屏住呼吸时，心跳从血管里怕上来停在了额头上。
现在怎么办？
莫小言不敢看陆泽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垂着脑袋，咬着嘴唇，眼圈微微泛红，俨然一只受了惊的胖兔子。
?陆泽凯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这样的她，其实并不陌生。小时候她犯了错，被老师罚站的时，就是这样。他本该要探个究竟的，却忽然下不了手了。
反正来日方长。
陆泽凯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绕到边上的椅子里坐下：“早说是巧合嘛，我还以为你想要玷污我呢！”
莫小言恼：“什么叫我玷污你？要玷污也是你玷污我！”
呸呸呸，流氓！
莫小言一把扯出被他胳膊压过的词汇书，飞一般地逃回到了学渣区。
陆泽凯看着炸毛跑走的胖兔子，心情莫名地好。
舍友发短信问他怎么还没回去，他回：“我在守株待兔。”
*
晚上莫小言称体重，站上去吸气呼气，等电子秤上的数字跳到稳定，一看，68.51kg，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是她从秤上下来，静静地等着电子屏幕暗灭后复又站上去，依然是68.51kg！
感谢天，感谢地！她莫小言瘦了三斤。
朱丽丽本来在刷牙，被莫小言“oh
yeah!oh
yeah!”地喊得端着刷牙的杯子就凑了过来。
莫小言赶紧又炫耀又自豪地站到秤上去，脚下的数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68.5kg。
莫小言从称上下来，亲热搂住朱丽丽摇晃：“丽丽，我要报恩，说出你的梦想。”
朱丽丽害羞：“那个……要不就把你的学弟小竹马交给我调/教？”
莫小言一掌拍在朱丽丽背心：“尽管放马过去！请蹂、躏死他！”
额……
朱丽丽一激动把嘴里的没来及吐牙膏泡泡给吞了下去。
*
周一的课程永远是排的最满的，老教授抑扬顿挫地说，莫小言认认真真地记，时不时地还配合着点头。这个老师就是杨易跟的研究生导师，莫小言觉得自己有一天也是要去做他研究生的，现在先搞好关系。
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朱丽丽看得眼角都抽筋了。她把用面巾纸写了字递过去：“还没期末呢，调什么学霸模式。”
莫小言看了眼纸上的字，选择用它擦了擦鼻涕，并丢进了垃圾袋。
朱丽丽又写了一张过去：“今天中午吃什么？听说学校门口冒菜馆子挺好吃，我请客啊。”
冒菜？莫小言心动了！过去的两天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哟！不见肉就算了，连油米都没进一点。
她立马挥笔回了个大大的“去”。
大课间，两姑娘换到了紧靠着后门的位置。离放学一刻钟的时候，莫小言打头阵，一推门溜了出去。老教授只以为是有同学出去上厕所，也不甚在意。
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青葱翠绿的枝叶下是点点的树影子，偶尔麻雀腾起又落下，叽叽喳喳地闹。
冒菜馆子就在最大的那株梧桐树下。
隔着十几米远，那股熟悉的香味已经往鼻孔里钻了，莫小言咽了下口水，拍拍边上的朱丽丽：“你确定我今天是能吃东西的吧？”
朱丽丽点头，接着就见莫小言一个箭步冲到了店里：“老板一个三人份的牛肉什锦冒菜！加辣！”
三人份的冒菜锅，足足有她们宿舍的盥洗池那么大，热气腾腾，麻辣鲜香。
莫小言和王丽一人一双长筷子捞得飞快，海带，牛肉，西蓝花，豆芽，金针菇，粉条……吃到一半，朱丽丽的嘴已经被麻椒辣得麻木了，莫小言则还锲而不舍战斗着。
直到最后一片菜叶捞净，莫小言才舒服地往大椅子上靠定，真是太爽了：“丽丽啊，要是吃东西能减肥，我肯定是咱们院的……”
小馆子里本来很嘈杂，但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安静了下来，莫小言只好压低了声音把话说完：“一朵花……”
朱丽丽点点头，脖子却拉得老长，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
莫小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门里进了两个养眼的男生，一个舒朗，一个英俊。偏偏这两个男生，莫小言都认得。
舒朗的那个是杨易，衬衫西裤，笔挺而立，沉稳内敛。
英俊的那个是陆泽凯，白t恤黑牛仔，阳光里带着些许痞气。
莫小言有种错觉，这两人进来的一瞬间，小饭店的光都亮了两度。
陆泽凯先看到莫小言，他扫了眼桌上的超大的号盆子，禁不住打趣：“莫小言学姐，您今天胃口挺好的啊？”
杨易闻言也看了过来，似乎是没料到她这么能吃，好看的眉毛皱了下：“小言是吃得不少。”
吃得不少，吃得不少……
莫小言脑子单曲循环着这四个字。
不行，不能给杨易留下个贪吃的印象，于是她捏着嗓子，尽量温柔地解释：“我们其实是四个人一起吃的，那两个同学刚走。”
“呵，”陆泽凯轻飘飘地补刀：“那怎么两双筷子啊，学姐，你们是相互喂着吃的呀！”
“你……你……胡说！”
莫小言羞窘得面红耳赤。
陆泽凯继续打击：“学姐，前两天不是见你减肥的吗？”
啊啊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在他脚背上猛地一踩，飞快地冲了出去。
终于到了学校里面，莫小言才后知后觉地问朱丽丽：“你说，我刚刚是不是有点野蛮了？”
朱丽丽挖挖耳朵陀枪怪调：“何止啊。”
呜呜呜……
都怪陆泽凯，她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
小饭店里，陆泽凯一面低头翻看菜单，一面愉快地吹着口哨。
杨易笑：“心情不错？”
陆泽凯笑眯眯地合上菜单：“没错。”
他抿了口茶改口：“是……相当不错。”
冒菜端了上来，杨易夹了块山药，刚咬了一口就听对面的人开口道：“我们体科院办的夜档节目缺个女主播，就把刚刚那个胖胖的学姐借给我吧。”
杨易呛了下，掩着唇轻咳：“不行。”
陆泽凯叹了口气：“只借几天，不然我们那节目只好解散了。”
杨易无奈：“你可别欺负我学妹。”
陆泽凯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牲畜无害：“学长，放心啦，我最疼学姐了。”
杨易：“……”放心个鬼！
*
当天晚上，杨易给莫小言打了电话，让她去《体育往事》帮几天忙。
莫小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站里大四的播音都赶着要实习，新的播音还没招满，只能各个档期之间相互调节。
谁知，过了一会儿，陆泽凯也来了电话，开门见山：“明晚六点到广播站。”
莫小言有点卡壳：“怎么是你？”
陆泽凯笑：“你好啊，我就是即将和你搭档体育往事的接力男主持，陆泽凯，激动不？开心不？”
“呵……呵呵，激动！呵呵呵！开心！”
声音恐怖而狰狞。三个渣剑三的妹子不约而同地从电脑上转了脸看向她：“干嘛呢？”
听完她的哭诉……
张檬拍桌:“冤家路窄！”
张丽丽拍桌：“不是冤家不聚头。”
高梦如拍桌：“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莫小言泪目，谁有后悔药卖，请来……两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