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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留着只会沦为祸患。
“白绮姑娘往哪里去了?”他早已趁白绮沉浸在突然恢复的记忆里时在她身上放了追踪符,此刻正满心期待着孟纨一行人离开。
孟纨默不作声,错开身形迈下石阶,领着徒弟们离开了皇宫。
“殿下,进去看看吧,陛下很是思念你。”国师并不打算提前暴露身份,按部就班把后续事宜安排妥当。
及至此刻,南箴才表现得像是一个父亲的女儿,眼角挤出几滴泪来。
“父王,切身体会过被妖物附身是怎样一种滋味?”
恢复意识不久的国主听闻此言,气得险些当场再度昏厥过去,“箴儿,你母后的事,是你错怪父王了。”
南箴显然无意与他纠结于谁是谁非,“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母后已故去五年有余,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国主连连咳嗽,咳得面色紫红一片。南箴并未等他回答,自顾自道:“与妖物做交易的人是你,因此丧命的却是母后。皇权固然重要,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堪一击。如今你也算是自食恶果,可怜母后对你一片赤忱,你不配。”
“箴儿……”国主颤巍巍地想要从榻上起身,身体却虚弱得无力支撑,复又躺倒下去。
南箴步子迈得飞快,只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出了寝殿,“我不会再来皇宫,你好自为之。”她的声音随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消散。
小白蛇逃命的速度极快,刚恢复的记忆时刻警醒着她,孟纨便是那个将她封印在太苍山的人。孟纨为何要封印她?单纯因她是千年蛇妖,或是她作恶多端,不可饶恕?
她在国主殿内看见的老者究竟是谁?直觉告诉她,那不是南箴的父亲。她被妖物看穿心思的时候国师又在何处,为何不唤醒她。
“苍天啊,睁开眼看看吧……”
白绮正在杂草丛中穿行,忽闻一阵悲痛欲绝的啼哭声传来。她探出头去四下打量,只见一队送葬的人扶着棺材往前行。
她正打算待他们通过之后再出去变幻人形透透气,忽然看见三个熟悉的身影与送葬队伍擦身而过。
正是不久前在宫里打过照面的南箴与温霆玉,还有……国师?他们不待在皇宫内照看国主,来此地做什么?
送葬队伍痛哭流涕敲敲打打渐渐走远,国师却突然顿住步伐朝白绮藏身的草丛看来,他拧紧眉头看了许久都未移开视线。
白绮大吃一惊,莫非国师有透视眼,隔着层层叠叠树木草丛也能看见她——一条小白蛇的身体。
“大师兄,你看什么呢?”温霆玉终于发现国师的神色有些不对。
国师莞尔一笑,抬手指了指白绮所在的方向,“那里有异象。”
白绮已是大惊失色,她早已能够熟稔地控制自身的妖气了,国师当真如此厉害能隔空看见所谓的异象?
她心底对国师尚有诸多疑虑,藏身暗处恰好能暗中打探情况,眼见盘算即将落空。
她实是觉出国师此人疑点重重,未能捋清楚为何国师同她说了一句话,她便中计,被那只妖物牵着鼻子走。
她分明记得刚进殿的时候国师在殿内,她被妖物看穿心思时似乎还听见了国师的声音。为何醒来后国师却在殿外与众人一起等候,而其余人并无异议。彼时场面太过混乱,她都没来记得询问众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绮整理好情绪欲继续潜行,身后乍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旋即,一道声音哆嗦着传来:“道长饶命,小老儿乃镇守此间的山神,因无人供奉沦落至此。”
她循声望去,一个……葫芦形状的东西晃晃悠悠地从她身旁经过,霎时间身形已至国师面前,恭恭敬敬朝三人作揖。
未被国师的火眼金睛发现藏身之处,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静观其变,白绮当下做出决定。
只须不被孟纨抓住,其余人皆不足为虑。
她一路跟着南箴等人在密林中潜行,想知道他们与她前后脚离开皇宫究竟欲为何事,何等要事竟是比国主的安危更重要。
不知走了多久,白绮口干舌燥,根本没功夫停下来稍作歇息。那三人像是感觉不到疲惫一样,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一路往前赶路,连带那位葫芦形状的山神也移动得飞快。
时值黄昏,南箴一行人终于停下脚步。白绮打眼一看,一座修建完善的山神庙矗立在眼前,可谓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与葫芦山神描述的“无人供奉”似乎相差甚远。
“老神仙,来您这山神庙里供奉的人不少。”南箴似笑非笑看向地上的葫芦。
葫芦山神闻言十分心急,赶忙解释:“假象,都是假象,百姓供奉的人并非是我。”
国师像是生出了些许兴致,一挑眉,问:“此地还有别的山神?”
“非也。鸠占鹊巢,你们懂的吧?”葫芦山神一脸怨忿,形容得颇为贴切。
白绮跟在几人身后往热闹非凡的山神庙去,她趴在屋顶上往里瞧,这一瞧险些教她直直栽倒下去。
山神庙里,原本摆放神像的位置早已不见神像的踪迹,而是被一个活生生的人替代。
莫说小白蛇震惊到僵在原地,便是南箴等人,以及那位信誓旦旦称是被旁人鸠占鹊巢的葫芦山神也惊呆了。
那位在神像的位置打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纨。三个徒弟并排站在他身后,正努力扮演凶神恶煞的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