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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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的尾巴，鲶鱼的胡须。”
“顺时针搅拌，如果你不知道方向，就看向屋顶，那有一块巨大的钟表。”
魔药学的教授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她是一位身形矮胖的女性，说话幽默风趣，被她教导的同学都很喜欢她。
但不包括尤朵拉。
“奥瑞丽特小姐，停止你无用的发呆。”
“教授。”说不清这是尤朵拉第几次被针对了，她保持着好脾气，当然，是表面上，“我已经完成了。”
说完她将深绿色的瓶子举了起来，完美的颜色，毫无疑问，她完成的非常出色。
巴克利教授向下扫了一眼，然后道：“总有人认为他们学会了一切，但这只是表面，他们迟早会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尤朵拉：“……”
她选择不去理会这个对她有偏见的教授。
别说她，就是光明神来了湮生大陆，那也是被万人嫌的存在。
她无聊地翻着魔药书，决定调配一些高级魔药，但这门课的教授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奥瑞丽特小姐，这是我这堂课第六次叫你，你不应该去碰那些材料，这不是这节课的内容。”
她收回手，装作乖巧道：“是的教授，所以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尤朵拉只希望这节课快点过去，毕竟她实在不想应对这个难缠的巴克利教授了。
“去我的休息室拿一瓶增高魔药，就在柜子上，蓝色的那瓶。”
巴克利很矮，因此她常常喝增高魔药见人，但副作用是，她现在很胖，几乎有三个正常一年级生加起来的重量。
“好的。”
能离开这间教室，尤朵拉松了口气，这里的学生和她关系都不算好，她想光明统治黑暗可能也没怎么不好的。
好吧，只是想想，毕竟她也无法更改结局。
但她又在想，如果她真的成为了神主，那她该怎么做？
屌丝的幻想而已，尤朵拉现在只想兢兢业业活下去。等海神陨落是之后的事，她也不会真的成为下一任海神，毕竟在海神陨落后神格被黑暗神亲手捏碎，尤朵拉是不会凭借这个成神的。
她感到疑惑，那未来的自己是怎么成神的？
她推开休息室的门，然后退出看了眼楼道的装潢，虽然每一层看起来都大差不差，但她是不会认错这一层的油画的。
“兰格。”
黑发的青年抬起头，金丝镜框使他的容貌禁欲疏离。他黑色衬衫最上方的纽扣解开，露出性感撩人的肌肤。
禁欲又诱人。
“奥瑞丽特小姐。”
“别装了。”尤朵拉可没心情和他打哑谜，她不客气道：“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魅魔，你是神，搞不好还混了个中层，所以——”
她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哈德里安抬了抬镜框，笑容温和优雅，“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很喜欢你，魅魔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
“你觉得我相信吗？”尤朵拉忍无可忍拽着他的领带，“高高在上的神怎么会喜欢一个人类？”
黑暗神利用她，光明神和她玩cosplay，现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神的家伙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以为她好欺负？
“所有人都在期待你的降临。”
哈德里安注视着她，“你的到来不是意外。”
“不。”尤朵拉平静道，“你们只是想要一个能够结束战争的工具人，而我恰好被你们选中，成为了被你们控制的棋子。”
“你猜猜看，如果我现在去和黑暗神决一死战被祂杀死，你们接下来的计划会怎么样？”
黑发的青年缓缓笑了，“尤朵拉，不是‘恰好’，而是——这个人，只能是你。”
“我可去你的吧！”尤朵拉拒绝一切pua，“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我未来会成为多么牛逼多么吊炸天的神主？那我告诉你我没兴趣，我现在只想回到原来的世界。”
“没有人能从战争的漩涡中逃离。”哈德里安仍旧微笑着，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包括神明。”
“现在是加利亚纪。”尤朵拉说道，“我会在战争到来之前离开这里，我才不管你们会怎么样。”
她推开门，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现在已知哈德里安知道她是未来的神主，光明神和黑暗神都不知道，那哈德里安一定是比祂们还牛逼的神，但这不存在。那他只能是预言之神和命运之神的其中一个。
预言之神是个女的，并且原著里没有说祂喜欢cosplay，那哈德里安只能是命运之神。
好在这两个都是中立阵营的神明，尤朵拉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身份被其他两个阵营的神知道该闹成什么样。
她现在需要捂紧马甲夹着尾巴做人。
“奥瑞丽特小姐，我的魔药呢？”
如果不是她开口，尤朵拉都没发现这个矮矮的东西是巴克利。
“在兰格教授那里。”尤朵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他说这瓶魔药特别好喝，他还想要更多。”
吃成大胖子吧兰格！
尤朵拉觉得这甚至不够解气。
在见到堆成山的增高魔药的那一刻，哈德里安向来温和的面容有了一丝龟裂。
“兰格教授，原来你喜欢喝这个呀。”巴克利热情道，“我还在疑惑你怎么搬来我的休息室了，原来是想要这个不敢说啊！”
哈德里安：“……”
另一边，成功整蛊到哈德里安的尤朵拉心情大好，蹦蹦跳跳准备去下一节课的教室。
与光明魔法学校不同，这里的每一个学生都是战士，在决斗上，只要还剩下一口气，无论什么伤巴克利都可以治好。
忘了说，巴克利除了担任一年级的魔药学教授，同时她还是这个学校的校医。
尤朵拉决定少生点病，免得这个对她有偏见的教授给她穿小鞋。
“现在，向你们的对手鞠躬。”决斗课教授说道，“念出所有你们知道的咒语，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尤朵拉看着眼前的空气，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一直都是被排挤的那个。
真不敢想象原主是怎么过来的。而且，“她”是她的祭品？
尤朵拉不知道原主去了那里，值得肯定的是，诺亚口中的家族还没来得及献祭原主。在她穿越过来时原主身上也没有伤口。
她总觉得原主的家族有问题。
回到宿舍，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挠挠头，湮生大陆关于原主的事还没解决，过几天她又要去倪日大陆。想到那些高大强壮的骑士，尤朵拉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在抖。
她要讨好剧情主要人物，至少不能与他们交恶。如果可以，尤朵拉一点也不想成为神主。
她要保住命，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
“黑暗神大人。”尤朵拉打着哈欠，实在不理解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热衷降临她的房间。“我要睡了，我现在很困。”
黑暗神站在黑暗里，看上去有些瘆人，尤朵拉赶紧上床盖住了被子，祈祷自己快点进入梦乡。
在她熟睡后，黑发的神明来到她床边，低下头看着她恬静的容颜。
“……丑。”
祂伸出手，为她盖上了被子。
在尤朵拉第四次踢掉被子后，尊贵的黑暗神大人忍无可忍，将房间的温度降到了零下。
于是尤朵拉又在喊冷了。
在祂疯狂嫌弃时，祂愣了下，这个人类少女的手臂擦过祂的身体。祂僵硬在原地，缓缓皱起了眉。
但祂并不抗拒这种感觉。
*
“斯图尔特大人，我们抓到了一名黑暗信徒。”
金发的骑士长摘下白色的丝绸手套，蓝色的披风在身后垂下，他站在皇宫的高台上，神情冷淡肃静。
“按照法律处置。”
根据《光明法规（第三版）》，被抓到的，处在倪日大陆境内的黑暗信徒理应处以极刑。这是自湮生纪之后布下的法律，截止加利亚纪703年七月，《光明法规》已经改版过两次。
至于那个被抓到的黑暗信徒——
西瑞尔，正用自己化出龙爪的手用力撕扯绳子。
“别白费力气了。”另一个牢房的老者道，“这是特质的绳子，你扯不开的。”
西瑞尔没搭理他。
昏暗的牢房只有零星几个人，剩下的人不是疯了就是被处以极刑。新上位的这位骑士长雷厉风行，令无数黑暗信徒闻风丧胆。
老者自顾自道：“我的孙子，加里克，如果他还活着，应该像你这么大了吧，”
“当初我用三枚金币将他卖给了斗兽场，后来我被抓进大牢，这位斯图尔特大人也真是冷血，竟然就真的将我放在这里自生自灭。”
西瑞尔皱起眉，他想起了斗兽场，之前他和少女去过的地方。
她丢了宠物，最后他也没能帮她找到。
如果尤朵拉在这里，一定会感叹剧情的影响力，将他们几个人串联在了一起。
那一刻，命运的箭矢正中眉心。
尤朵拉又一次炸了坩埚，她停下动作，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有一种预感，她身边将会发生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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