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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一年前的冬天,米仁义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来到琉璃厂古玩街。
此时,摆地摊的人还不多,他顺势拐进一家庆百味的包子铺。
米仁义走进包子铺,找了个空位坐下。
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里面套着一件灰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棕色的皮鞋。
他的板寸头发整齐地直立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精神。
吃完早饭付好账,米仁义刚走到门口,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流浪儿走到他跟前。
那男孩蓬头垢面,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破棉袄,棉花从破洞中露了出来,下身穿着一条与其身材相符的运动裤,裤脚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
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露着“孔洞”的黑布鞋,仿佛已经走过了无数的路。
流浪儿的眼睛乌嘛黑溜的,直勾勾地盯着米仁义,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期盼。
他的脸上脏兮兮的,布满了灰尘和污垢,但仍能看出他原本清秀的面容。
他的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饥饿的痛苦。
“叔叔,能给点钱买点吃的东西,我有两天没吃东西了。”流浪儿的声音沙哑而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在寒风中。
米仁义听到这话,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流浪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没有吱声,默默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元纸币,买了十个包子,用塑料袋提给了流浪儿。
流浪儿接过包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抓住塑料袋,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后的希望。
他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巴里塞满了包子,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松鼠。
米仁义看着流浪儿的吃相,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他想,这个孩子一定经历了很多苦难,才会流落街头。
他决定,以后要多关注这些流浪儿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帮助他们。
米仁义然后不放心地一走一回头又多看了那孩子几眼,直到走远。
米仁义走出一段距离后,心中总还是挂念着那个流浪儿。
于是他转身又往回走。
当他再次来到包子铺前时,发现那流浪儿还在原地,只是身边多了几只流浪狗,正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中剩下的包子。
后来,米仁义在古玩街里转了有两三个小时,两只手提了很多的“战利品”,走一走,歇一歇,有时还得腾一下手,擦擦脸上的细汗。
穿一身破烂衣服的那个流浪儿,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米仁义跟前,怯生生地问米仁义,“叔叔,我能帮你提一下东西吗?”
“我知道你买的啥,我一定会小心的,不怕重。”
米仁义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就是早晨在包子铺门口遇到的流浪儿。
“叔叔,你放心,我不怕累,一定能帮你提好。”那流浪儿又急忙重复说道。
米仁义犹豫了一下,抬头又看看天,笑着说:“好吧,谢谢你了。”
流浪儿帮着把米仁义买的东西,提到公交站台,就离开了。
后来,米仁义好像一来到琉璃厂,后边就会跟着一个人,当自己“腾”不出手的时候,他总是不失时机地出现在米仁义的眼前。
一来二去,米仁义经常给他几元钱,去买点东西吃,二人就这样相熟了。
有一次,难得的大晴天,太阳高高挂起,米仁义又来到琉璃厂,他知道这样的天气,来卖货的人多,天气暖洋洋,比待在阴冷寒风刺骨之下强多了。
米仁义漫无目的的边走边看,突然被一个人给挡住了,可以说只是一个孩子给拦住了,只听他怯生生地说道,“叔叔,你还记得那个经常帮你提东西,你给他钱买东西吃的那个人吗?”
米仁义一愣,没有吱声,只听那个孩子又说道,“你每次给他钱,他都买东西给我们分着吃。”
“可是,前天他被人打了,我们在乞讨的时候,与另一帮人争地盘,他的胳膊被打断了。”
米仁义听男孩这么一说,问道,“他现在哪里?”
“带我去看看好吗?”
男孩闷头在前方引路,步伐有点急促,米仁义则紧跟其后。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两人终于抵达了一座破旧不堪的院落前。
男孩推开门,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还未等米仁义开口询问目的地是否就在此处时,屋内突然传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这声音对于米仁义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想当年,他曾有个好友惨遭暴打,事后没少发出这般哼哼唧唧的声响。
听到这呻吟声,米仁义心头一紧,赶忙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屋子里。
进入屋内后,他一眼便瞧见右侧地面上铺着一层枯黄的干草,干草之上又横放着一张破烂不堪、满是窟窿眼儿的草席。
而在那草席之中,竟蜷缩着一个身形瘦小之人。
此刻,仅有从狭小窗户投射进来的几缕微弱阳光,能给这个冰冷的房间增添一丝稀薄的温暖。
米仁义快步走到近前,定睛一看,顿时怒不可遏,嘴里忍不住咒骂道:“他奶奶的!这帮混账东西下手也忒狠毒了些吧?”
“简直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玩意儿!”
只见眼前这草席上躺着的哪里还是个人啊,其右臂犹如被一条白色粗布紧紧缠绕而成的长粽子一般,臃肿得吓人。
此外,那张原本应清秀的面庞如今已肿胀变形,面目全非,恐怕除了这张被打得高高鼓起的脸颊外,身上其他部位怕是再也找不出一处完好无损之地了。
看到这凄惨无比的情形,米仁义心中的恻隐之情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生。
仅仅才过去了短短几日未见,这个孩子竟然已被人殴打得不成人形。
“叔......叔叔,是是......是您来了吗?”躺在那张破旧不堪的草席之上,刚刚听到米仁义声音的流浪男孩,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努力睁开自己那早已被打得高高肿起的双眼,然而伤势过重使得他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究竟如何。
平日里一贯以严谨刚强形象示人的米仁义,在此刻也不禁眼眶泛红,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向外流淌。
那个可怜的流浪男孩拼尽最后一丝力量,艰难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此时此刻的他别说是挪动身体了,就连轻轻动弹一下手指都显得极为吃力,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阵嘶哑低沉的嗡嗡声。
米仁义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近前,弯下身去,轻柔地说道:“孩子,你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抚摸男孩的额头,只觉得触手之处一片滚烫,米仁义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这孩子竟然发起高烧来了!
情况危急,必须要赶紧将他送往医院才行。
想到此处,米仁义立刻有条不紊地开始指挥起来,让其中一名身体较为强壮的流浪儿负责背起受伤的小男孩,另外两名则一人拿着那床他们唯一的“家当”——破烂不堪的棉被,轻轻地给小男孩披在身上,另一人分立左右小心地搀扶着,一行人急匆匆地朝着附近的医院赶去。
…………
当他们一行人匆匆赶到医院之后,这才知晓那名惨遭殴打的伤者名叫丁柏。
只见米仁义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替丁柏缴纳了足额的押金,并迅速办理好了所有的住院手续。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对着其余三个人语重心长地说道:“眼下我暂且留在此处照看丁柏,这里有五百元钱,你们拿着去购置四套厚实一些的衣裳。”
“随后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理个发,再美美地吃上一顿饭。等一切都妥当之后,记得回到医院来。”
听到这番话,那三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然而转瞬之间,这份惊诧便化作了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们二话不说,齐刷刷地朝着米仁义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满心欢喜地从米仁义手中接过那一叠钞票,如获至宝般紧紧攥住,旋即转身离去......
令人欣慰的是,由于送医救治相当及时,经过整整三天漫长而揪心的等待,丁柏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他身上的高烧也已退去,再也不会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了。
直到这时,众人才从丁柏口中得知,原来与他一同遭此厄运的另外三个人,其姓名分别叫做华道哲、仲安刚和韩帮运。
就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时分,病房内恰好没有其他病人在场。
于是,仲安刚瞅准时机,将米仁义拉至一旁,开始详细叙述起丁柏遭受殴打的整个经过。
据仲安刚所言,他们四个人向来团结一致,紧密相依,牢牢掌控着街道上四个胡同的势力范围。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另一帮人,那帮家伙足足有七个之多,且气焰嚣张至极,居然霸占着多达十一个胡同的地盘!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洒落在古老而神秘的古玩街上,四个身影缓缓地穿梭其中。
他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一边漫无目的地溜达着,一边寻思着能否向路人要点钱财或者讨要一些食物来果腹。
然而,就在他们四处张望之际,却未曾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目标。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的男子径直朝他们走来。
当他站定在四人面前时,冷冷地抛出两个字:“越界!”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告,这四个人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后,选择对眼前这个陌生人置之不理,继续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看到这般反应,那个问话的人瞬间变了脸色,原本紧绷的神情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恼怒。
不过,他并未当场发作,只是狠狠地瞪了四人一眼,然后转身迅速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丁柏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眉头微皱,低声对华道哲和其他两人说道:“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咱们赶紧走吧。”
说着,他用力一拽华道哲等人的衣袖,几人随即调转方向,匆匆离去。
出于谨慎考虑,他们并没有选择直接返回居住的那条胡同,而是决定绕个弯子,从另一条较为偏僻的胡同穿行而过。
可谁能料到,命运似乎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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