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贩售“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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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赵云澜开车将一行人全部拉回特调处。
下车的时候傅红雪特意落后了一点，拉着夜尊问道：“你身上酒味这么重，到底喝了多少的酒？”
夜尊想了想：“也就半瓶威士忌的量吧。”
傅红雪没喝过威士忌，但从夜尊醉意朦胧的眼神中也看得出这必然是个烈酒，他问：“喝这么多，没事吧？”
“当然有事，”夜尊顺势往傅红雪身上一靠，“头疼，走不动，站不稳——背我。”
傅红雪便蹲下身背起夜尊，夜尊搂着傅红雪的脖子，手里还拿着手杖，他把脑袋埋在傅红雪肩头，由着傅红雪背着他跟在大家身后进了特调处。
特调处理灯火通明。祝红正在玩手机，她对面汪徵和桑赞这对小情侣正卿卿我我地说着悄悄话。
赵云澜一进来就问：“老楚和小郭呢？还没回来？”
祝红说：“没呢——”祝红视线落在韩沉身上，顿时眼睛一亮。
“那都过来一下，我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位是就是昨天海星舰说的，黑盾组来龙城调查新型毒品和自杀案件的韩沉韩警官，大家都多多配合韩警官完成工啊。”
赵云澜说着，又简单介绍了特调处的成员。
没等他介绍完，韩沉就已经开口：“赵处长，我想借一下你们的审问室，审个犯罪嫌疑人。”
夜尊冷哼了一声。
赵云澜笑了：“你还怀疑夜尊啊？他真不是——”
韩沉看向赵云澜，似笑非笑：“他是不是，需要证据来告诉我，而不是你赵处长的一句话。”
汪徵和桑赞面面相觑，祝红忍不住挑眉，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赵云澜。
赵云澜笑了两声，转身看夜尊：“夜尊大人，那就麻烦你和这位韩警官进去聊几句吧？”
夜尊还挂在傅红雪身上。
傅红雪说：“赵处，他喝多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吧。”
“小红雪，我没事，放我下来。”
夜尊声音很清醒，“既然韩警官执意要把这个讪搭完，那就请吧。”
傅红雪放下人，问道：“你没喝醉？”
“我又不是沈巍，一杯就倒。小红雪，给我倒杯水来。”
夜尊说着，走向了审问室。
距离上次进审问室还不到一个月，夜尊轻车熟路地在椅子上坐下，他把玩着手里的手杖，斜了坐在对面的韩沉一眼：“韩警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赵云澜靠坐在桌子的一角，傅红雪站在墙边，沉默地看着他们。
韩沉：“姓名？”
夜尊：“夜尊。”
韩沉：“年龄。”
夜尊：“一万零二十岁吧。”
韩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很快就压下去了。
韩沉：“职业。”
夜尊：“无业。”
韩沉：“你和特调处很熟？”
夜尊笑了：“不熟，一个都不认识。”
韩沉看得出他在胡说八道，正要开口，赵云澜就敲了敲桌子：“好好说话。”
夜尊挑眉：“好吧。那位，我媳妇儿。这位，我嫂子。”
韩沉这次眼底的惊讶没压住，他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今晚在‘龙的地下城’酒吧，你是不是用黑能量迷惑了一个女人？”
傅红雪一听，立刻看向夜尊。
夜尊看向韩沉：“韩警官误会了，我不是迷惑一个女人，是撵走一个女人。”
韩沉：“为什么撵走她？”
夜尊：“她想睡我，但我不想睡她。”
韩沉问：“那前一个呢？”
傅红雪眉头拧了起来，还不止一个？
夜尊：“那个？和韩警官你的目的刚好相反。”
韩沉问：“说清楚点。”
夜尊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肘撑着扶手，指尖抵在太阳穴，看向韩沉：“一个想找我买‘快乐’，而另一个想卖‘快乐’给我。”
听到“快乐”这个词，赵云澜站直了身体看向夜尊。
韩沉沉声问：“你认识那个要卖‘快乐’给你的女人吗？”
夜尊：“不认识。我是去喝酒的，不是去坐台或者找坐台女的。”
“那不是坐台的。”
赵云澜说，“他们说的‘快乐’也不是出卖□□，而是一种新型毒品。红雪，去把东西拿来。”
傅红雪颔首，拿着刀走了出去。
“这种新型毒品和之前有很大不同，”赵云澜说着看向韩沉，“韩警官之前让人送过来的样品我让林静做了测试，这种毒品的确有检测出黑能量的残留。但从成分上来说，只含有少量上瘾性成分，照理这应该是被市场淘汰的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
傅红雪拿着一个证物袋进来，里面有两颗白色小药丸。
赵云澜将证物袋放在夜尊的面前，问道：“今晚你在酒吧里有没有看到有人兜售或者服用这种东西？”
夜尊再次强调：“我是去喝酒的。”
说着，不屑地用手杖抵住那证物袋就要往赵云澜跟前推，结果手杖才接触证物袋夜尊突然一怔。
一种让人愉快的情绪从那证物袋传出，正沿着手杖攀爬过来。
夜尊微微蹙眉，闭目感知了一会儿，看向赵云澜：“这是……‘快乐’。”
赵云澜无语：“废话，我们早就知道这种药丸叫‘快乐’，这还用你说？”
“我不是指这种药。”
夜尊放下证物袋，“是情绪。”
赵云澜：“情绪？”
韩沉：“什么意思？”
夜尊：“这药丸上面，被黑能量覆以‘快乐’这种情绪——据我所知，在之前地星还没有人有这种异能。”
赵云澜问：“怎样的异能？”
夜尊：“能够提取别人的情绪，并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赵云澜沉思片刻：“如果是这样……事情就说得通了。韩警官，夜尊没有这种异能，他和这次的案子没有关系。”
夜尊手杖轻轻敲击着掌心，似乎对赵云澜如此信任他感到意外。
“我现在有新的思路，大家都出来，”赵云澜拿起证物袋，起身道，“我们再理一遍案情。”
韩沉起身跟着赵云澜出去，傅红雪和夜尊一同出去。
他们才刚出审问室，楚恕之和郭长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也回来了？刚好，都过来。”
赵云澜道。
赵云澜在白板上添了几笔，用磁铁将证物袋吸在上面，然后在长桌上坐下，将整个案情梳理了一遍。
在一周前，一批新型毒品出现，最开始发现这种毒品的就是黑盾组。在检测之后发现，这种毒品的纯度不仅比之前市场上所见的要低，售价却奇高，据吸食这种毒品的瘾君子说，这种毒品会给人短暂的迷幻的快乐，但对身体的伤害又比以前小很多，很多有钱人都喜欢玩。
黑盾组着手调查了一阵子毫无头绪，后来上头让他们把收缴的毒品送一份到龙城特调处，或许能查出点线索。果然，没几天龙城特调处反馈，在毒品上面一种残存的黑能量附着，但不能确定毒品上面附着的黑能量是否和这种药物有关。
而就在这种毒品出现之后不久，当地自杀人数突然增加数倍。不仅如此，龙城也发生了好几起自杀事件，韩沉为了查清楚这件事，特地向上面申请前往龙城调查。
在这之前，没有人把毒品本身和黑能量联系到一起。之前林静也做了很多检测，都没有得到有用的结果。直到夜尊刚才触碰到毒品，感知到上面有一种情绪的附着。
“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赵云澜说，“龙城今天一天内发现的三名死者，甚至于之前黑盾组发现的自杀者都和这种毒品有关。”
韩沉说：“省厅的法医出过尸检结果，尸检结果证明所有的自杀者中没有人服用毒品，甚至连毒品都没有碰过。”
“我指的不是他们吸毒。”
赵云澜说，“韩警官之前没有接触过黑能量的案子，我接下来说的话，韩警官可能会觉得荒唐。”
赵云澜顿了顿，继续说，“既然这种新型毒品最大的特点就是附着了‘快乐’，那毒品上的‘快乐’情绪从哪儿来的？是不是掠夺来的，又或是从其他的渠道弄来的，如果被掠夺人失去了‘快乐’，会不会就变得抑郁，这样的话，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自杀人数会在短时间内突然增加。当然，这只是我的大胆推测，咱们还需要小心求证。”
韩沉目光沉沉：“你的意思是，有人把……‘快乐’这种情绪拿出来为商品贩卖？这……怎么可能？”
夜尊抬手将手杖一转，握在手中幽幽道：“韩警官。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见识短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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