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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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府内，哭声一片。
特别是皇宫内，留守老家的完颜吴乞买等人更是哭倒在灵堂内。
他们已经得知中京城惨败的消息，不单单是为了完颜阿骨打和数万伤亡的将士伤心，更是为部落的前途而担忧。
在他们心中一向战无不胜的女真勇士竟然败在景军手下，黄龙府还守得住吗？
大家觉得前路一片昏暗。
当然，也有清醒之人。
完颜阿骨打的堂弟完颜挞懒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当务之急是选出新的首领，领导大家继续战斗。
其实也不用选。
因为完颜阿骨打已经按照女真部落传统，早早就指定弟弟完颜吴乞买为皇储了。
于是，完颜挞懒、完颜宗磐等人纷纷劝完颜吴乞买继位。
完颜吴乞买没有按照传统搞什么三辞三让，立即同意了。
他不是贪恋权势，而是在部落危难之际，他作为“谙班勃极烈”，应该勇敢承担起领导大家抗击景军的重任。
此时皇位不是什么稀罕物，而是烫手山芋啊。
看到众人士气低落，完颜吴乞买开始鼓舞士气。
“大家不用担心，陆鸣虽然是打虎英雄，可我们不是老虎，我们是翱翔在天空的俊鹰，陆鸣再强也打不赢我们。这里是我们的老家，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上天会保佑我们的。”
可是这么说并没有什么用，大家还是很担心。
因为陆鸣实在太可怕了。
很快，令人恐怖的坏消息又传来了，景军竟然兵分两路向黄龙府杀来。
“景军刚刚打完大战，不用休整吗？”
“他们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陆鸣太狠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脸色很难看。
完颜吴乞买之前收集过陆鸣的资料，他倒是没有太大惊讶，因为陆鸣和景军一向很快。
他心中考虑着，是不是率众人回到深山老林之中。
正此时，国相完颜撒改率大军回到黄龙府。
完颜撒改安慰大家，说道：“大家不用怕，很快要入冬了，中原人受不住辽东的严寒。他们胆敢不撤兵，我们就利用大雪灭了他们。”
众人一听，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们当然知道辽东的冬天有多冷，景军一定不习惯，估计连衣物都没有准备吧？
他们纷纷按照完颜撒改的部署开始加强黄龙城防。
不单单在周围清壁坚野，还派出多股部队去骚扰阻击景军，尽量延缓景军的行军速度。
......
同样在黄龙城，此时乔道清正在一座破旧小宅子中。
“先生，女真人全动起来，在加固护城河和城防，听说要坚守黄龙城，拖住我军。”
手下人过来向乔道清汇报情况。
“拖住我军？”乔道清抚了抚胡子，微微笑了，“他们不知道陛下一向很快吗？估计陛下此时正率大军赶来黄龙城。”
“就是，”那人也跟着笑了，“谁能挡得住我们陛下？”
“对对，”旁边另外一人也笑道，“女真人的脑袋真是不灵光，我要是他们，立即向陛下投降，再将族中美人献上，也许陛下看着美人的份上会饶他们一命。”
大家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乔道清几人是之前被陆鸣派过来试探女真人和谈底线。
结果他们过来这么久，女真人都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他才知道女真人根本不想和他谈判，而是想入侵中原。
前几日，乔道清收到时迁派人送来的情报，说中京城大捷，让他快些离开。
乔道清急忙率随从离开驿馆，准备离开黄龙城，却发现城门检查很严格，根本出不去。
幸好时迁早有安排，将他们转移到了城中一宅子之中。
正此时，时迁派人过来，说已经买通一个辽人官员，以出城运送石块为由让他们离开黄龙城。
“大家收拾一下，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乔道清立即安排起来。
他准备去找陆鸣，告诉女真人的计划，让陆鸣在入冬前拿下黄龙府，彻底剿灭女真人。
很快，乔道清几人乔装打扮成女真人的模样，坐着马车离开黄龙府。
直奔中京城。
......
得知中京城战报的还有辽国皇帝耶律辉。
耶律辉已经被杜壆率景军包围在西京城。
他本来还以为女真人和景军会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人之利，想不到陆鸣竟然轻易灭了女真人，还杀死了那个战无不胜的完颜阿骨打。
连完颜阿骨打都挡不住陆鸣，我们还能赢？
耶律辉心中很慌。
“爱卿，”他望着旁边的萧奉先，“去找景国皇帝谈谈吧，我们将燕云十六州和辽东都给景国，只要他们放我们回西域可敦城就行。”
可敦城是辽人征服漠北后，在原回鹘王城附近建的一座城，城中有两万余骑和许多辽人后裔。
萧奉先当然想逃去可敦城，可问题是陆鸣不会放过他们。
因为中原人有一句话叫“放虎归山”，陆鸣一定懂此道理。
萧奉先想了想，说道：“陛下，此时陆鸣刚刚打了胜仗，不会和我们和谈，我们可以再等等，很快就要入冬，景军一定不适应辽东的气候，估计会遇到麻烦，到那时我们再去和谈，拿燕云十六州和赵佶为筹码，陆鸣一定会同意。”
耶律辉仔细想了想，觉得有理。
他去过辽东，知道辽东的冬天很冷。
也许战局还有转机！
“好，立即加强城防，拿出部分财物分给众将士，让大家好好守城！”
耶律辉立即下令。
“遵命！”
萧奉先领命离开。
他抬头看了看天，见天空已经有些凉意，不由心情大好。
也许，老天爷会帮我们！
......
担心陆鸣的还有远在洛阳的李格非、闻焕章、李纲等人。
他们已经收到中京城大捷的消息，心中很激动很兴奋。
当然，他们也知道快到冬天了。
“要不要劝陛下先固守中京城？明年开春再战？”李格非提出一个建议。
“不可！”李纲提出反对，“我军正节节胜利，此时撤军实在太可惜了。”
闻焕章也说道：“是啊，不借此机会一次性剿灭女真人，女真人会卷土重来。”
李格非当然明白此道理。
只是，真的能在入冬前灭了女真人？
万一被拖延了，这么多大军在关外，每天的粮草消耗巨大，大雪封山，粮道不通，会出事啊。
最近在燕京坐镇的卞祥已经在疯狂催促，让朝廷快组织民夫运粮北上，说要赶在冬季来临前将粮草运到关外的中京和锦州城，为入冬做准备。
他们这段时间已经安排大量民夫运粮北上，还让江宁的李俊率水军沿着运河运粮北上。
不单单是辽东，还有正在围攻辽西军的杜壆大军，还有远在西北的灵州、盐州，这些地方都需要粮草。
为了这场战争，全国都在咬牙支持。
想到这里，李格非也觉得有些不甘心。
如果这次不能剿灭女真人，明年还要再打一年，国家上下会压力很大。
一旁的闻焕章见气氛有些沉默，缓缓说道：“先看看吧，陛下打仗一向很快，也许能在入冬前剿灭女真人呢？”
李纲和李格非一听，精神为之一振。
想到陆鸣打仗很快，一路连战连捷，还能以战养战，他们又觉得问题好像不是想象中那么大。
也许真的能在入冬前剿灭女真人！
不！
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他们望着北方，心中充满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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