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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落,太孙府的热闹却没撤去,大门前仍是迎来送往,宾客络绎,车马填门。

今日为贺皇太孙纳嫔之喜,府邸前庭大摆宴席,就连兴侯府韩家人也赶来道贺,更莫论一向唯韩党马首是瞻的武将朝臣。

裴沉昭周旋其中,一杯又一杯仰头淋漓痛饮,春风得意,只觉得二十年之中从未有像今日这般酣畅的一刻。

酒过三巡,待宵禁将至时,府中觥筹交错与歌舞声方休,盛宴渐散,到最后,满庭筵席只剩裴沉昭一人趴在残羹冷炙前斟酌。

裴沉昭仰头倾尽最后一杯琼浆,俊颜通红,整个身子玉山倾倒般朝桌面趴下,像是闭着眼睛假寐,又似乎是真的已经喝高醉了过去。

阿顺站在近前,闻着他身上冲人的浓烈酒气,小心翼翼拍了拍他肩膀:“主子?主子可醒着?”

裴沉昭深眉紧皱,头脑昏聩中勉强睁了睁眼,朦胧中看到阿顺的影子。

阿顺小心说:“小的送您回房,太孙嫔还等着您呢。”

听到太孙嫔二字,裴沉昭方清醒了些,他想起善词。

是了,他已经把善词纳到府中了,这会儿他这个新郎也该去入洞房了。

裴沉昭摇摇晃晃站起来,脚步一错身子倾倒,亏得阿顺眼疾手快上前馋了一把,又急急唤了头后三四个常随,几人簇拥着脚步虚浮的裴沉昭左扭右歪,往太孙嫔的院子去。

-

善词已不记得自己那一日是如何上的花轿,也不记得自己如何到了太孙府,又是如何给裴沉昭与太孙妃奉了侧室茶、入了新房。

她恍惚回神时,人已坐在布置喜庆的婚床上,屋内红烛高点,照得满室亮如白昼。

屋中静悄悄的,唯有两个伺候并监视的丫鬟立在身侧默不言语。

没过多久,屋外传来一团零碎散乱的脚步,紧接着,屏风后正堂的门被推开,一团脚步声便只剩下一道。

善词盖着喜帕坐在喜床上,听着那脚步绕过屏风,逐渐逼近卧房。

一阵浓烈熏鼻的酒气袭来,一双绣着金边云纹的墨靴闯进她喜帕下并不宽阔的视野。

善词被这熏人的酒气恶心得屏息,同时听见裴沉昭略带昏沉的声音吩咐两边丫鬟:“滚下去。”

话音落,伺候的丫鬟便悄无声息离开,少时,善词听见外堂上木门重新合掩的响动。

裴沉昭满身酒气立在床帏前,高大的身形略微晃了晃,他抬手一按太阳穴使自己冷静下来,而后修长的手指捏住善词喜帕的一角,往后掀起。

暗沉的视野一瞬明亮,喜帕下善词抬着头,就这么目光如锥地定定盯着他的脸。

裴沉昭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善词那张哭花了妆容的面孔、并她那双布满血丝肿而通红的眼睛。

她的眼仁里迸射冷光,如同两把仇恨的尖刀,狠狠扎在他脸上。

裴沉昭早预料到她是这副样子,并不奇怪,只冷冷扯了下嘴角。

四下无人,善词突然听见裴沉昭轻轻笑了一声。

那张俊昳的面孔上染了笑意,带着些奚落和嘲讽,看她时,如等着看一只丧家之犬作最后的殊死搏斗。

沉默的对峙下,善词全身紧绷,防备着裴沉昭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如临大敌,而裴沉昭好整以暇,似乎并不急着动她,反而悠然立在原处,玩味欣赏她脸上的惊慌。

“安寝罢,太孙嫔。”裴沉昭笑一声。

他抛下这句话,便突然按住善词肩膀将她推入床帏纱幔之间,而他自己亦屈膝欺身上床,漂亮的桃花眼底如蒙了层迷离的云雾,手指勾着善词衣领往下一拉,刹那露出她一截雪白娇嫩的香肩。

善词一直压在心底的恨意与恐慌顷刻间井喷般爆发,她奋力推搡裴沉昭胸膛,凄厉大叫:“你滚!你给我滚!你别碰我!”

裴沉昭钳着她手腕按过她头顶,把她扣在凌乱床帏间。

善词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这副衣衫凌乱、鬓散钗斜、美目微红的样子,反而有种海棠睡春的艳欲,裴沉昭看着她凝脂玉一般的肌肤上青丝散乱,口干舌燥,幽暗如墨而瞳仁里一波波掀动着征服欲。

方才席间饮下的每一杯烈酒此刻似乎都烧成了他心底的野火,他不顾她的挣扎,俯身下去随手扯掉她耳坠掷远,气息浮躁去啄吻吮吸她小巧耳垂。

善词浑身酥痒,如过电一般麻住半边身体,她忍不住尖叫,可惊惧惶恐下,这声尖叫却不受控地发软,落到裴沉昭耳内倒像是一声销魂嘤咛。

这嘤咛幻作一只手不停撩拨他心潭,直勾得胸口涟漪泛滥,就连鼻尖呼吸也越发紧促急迫。

他伸手拨开她胸口前散落的青丝,眼神定定若走火入魔,耳边只一个声音喃喃不绝:他要她,他要她……

“啪——”

蓦地,一声皮肉碰撞的清脆声重重响在他耳边,裴沉昭被善词一个耳光甩得侧过脸去,那半边脸上登时便浮出一道通红的五指印。

善词几乎用尽了全力打上去,以至于打完后自己的掌心亦疼痛难忍。

裴沉昭撑身愣在那里,趁这一瞬间善词赶紧合拢衣襟,连滚带爬往床榻深处角落缩进去,她死死抱紧了自己,瞳仁颤抖地盯着床边的男人。

裴沉昭受了她一巴掌后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勃然狂怒,反是静静坐在床帏中。

他垂着头,两鬓散落的鸦青长发遮住脸,善词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看到他肩膀一下一下地颤抖,他受她一掌,竟倒笑了起来。

好安静。

周围安静得可怕,除了裴沉昭的笑声,善词几乎什么也听不见。

这一刻,眼前这间浓红喜庆的屋子好似已不是新婚洞房,而变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血淋淋的怪物,她置身于这怪物的口齿之中,随时可能被它一口吞进无边黑暗里。

至于眼前的裴沉昭,则是从修罗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裴沉昭一声一声地笑着,到最后,竟仰天大笑起来。

善词已被他逼到了精神崩溃的临界点,她手不受控地战栗发抖,急中生勇从鬓发里胡乱拔出一根金钗,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握紧了钗头,把尖锐的钗尾对准裴沉昭的方向。

“走开……你走开!!”她双目发直,精神紧张,如一根被按到底随时可能崩开的弹簧,“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裴沉昭逐渐收了笑声,埋在发间的头缓缓抬起,脸庞上原本留存的酒意似乎都被善词那一耳光扇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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