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寿宴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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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沈老太太的寿辰，许凌月和“萧清泽”来到寿安园请安的时候，带来了裁缝最后盖好的新衣，一番寒暄之后，老太太独留许凌月说话。
老太太向来不拐弯抹角，“萧清泽”出去之后，她原本满是喜色的脸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失落和担忧。
“那个孩子，行为和声音确实很像殿下，但是气质却不像！”
听到老太太的话，许凌月顿时心惊。
“老太太......”
沈老太太安抚似的拍了拍许凌月的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你们才会这么做，殿下是不是回去了？”
许凌月沉默，轻轻地点了点头，沈老太太再次叹气，询问其谢星澜。
“那莺时呢？”
许凌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莺时不是莺时，老太太要找的莺时，已经死了。
“在忙着筹备您的寿宴呢！”
听到这话，老太太终于笑了。
“有你们在，老身这个寿辰便也是开心的。”
许凌月觉得喉头有些哽咽，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回应。但是这比笑比哭还难看，想不被老太太瞧出来都不行。
沈老太太抬手摸了摸许凌月的脸，笑的慈爱：“好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没关系，你直接告诉老身吧。”
沈老太太的寿宴一定会有一场巨大的行刺，若是这件事情不让老太太本人知道，那便是不把她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即便做好万全准备，谁能确保没有意外？
这是沈宁晏的祖母，也是看着许凌月长大的老者，许凌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是的。”许凌月仰头望着沈老太太，声音也带着从未有过的担忧：“沈宅即将发生一场重大事故！”
......
离开寿安园，许凌月顿时感觉泄了气，但是想到明日的寿宴，想到刚才老太太的话，又打起了精神。
她想起楚双和她提过谢莺时的处置，虽然用药使得谢莺时说了真话，但万一谢莺时当时被迷惑，所做都是被面具人控制，而非她的本意。那现在许凌月若是杀了她，万一之后找到谢星澜，许凌月要如何向谢星澜交代？
许凌月也觉得楚双说的有道理，便只把谢莺时关在祈雨阁，让人好生看守着。
另一边，从沈家离开的楚双乔装一番，拿着许凌月的给的药，来到一处隐蔽的屋子。确定没人尾随，这才悄悄进了屋。
屋内之人察觉了楚双的到来，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福身行礼，后便被楚双挥手示意出去。
房间陈设简单，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脸色和唇色届时苍白，察觉来人，她偏过头来看着楚双。
即便是这样轻微的动作，也让她牵扯到了伤口，让她难受的微微蹙眉。
正是在密室受重伤，却大难不死的谢星澜。
“今日感觉如何？”楚双坐在床前开口询问，伸手替谢星澜换药。
谢星澜虚弱的回答：“好些了，也多亏了你一直拿来的药，让我伤势好转飞快，今日已经能起身了。”
“那就好！”
楚双每次来见谢星澜，话都很少，也不提沈家现在的情况，谢星澜追问，她便说等她好些再回答，否则听了谢星澜只能干着急，也没有什么办法。
检查了谢星澜的伤势，楚双点点头：“确实恢复的不错，看来你的确有好好养伤。”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沈家的情况了吗？”
楚双起身洗净双手，背对着谢星澜道：“沈家一切都好，明日寿宴正常进行！”
谢星澜着急，身子微微向前倾：“那我妹妹呢？萧清泽呢？你有没有告诉他们阿澈可能有问题，让他们多加小心？”
楚双背对着谢星澜擦净双手，转身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看着她。
“说过了，许大夫也加强了沈宅的防范，所以不必担心，你只需要好好养伤便是。”
听着楚双的话，谢星澜沉默，眸光微垂，轻轻抿了抿嘴。
她试探性的开口：“为什么是凌月加强了防范，而不是直接说萧清泽命人加强防范？”
楚双一怔，随后立刻恢复如常。
“他们都各自安排好了，说哪一个有什么关系呢？”
谢星澜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选择沉默，但是心里却觉得楚双说哪一个很有关系。
萧清泽虽然不是沈家的人，但是在沈宅身份最高，按照现在遇到的情况，楚双肯定先听萧清泽的调遣，除非萧清泽不在，楚双才应该选择听许凌月的话。
且楚双是公主萧知蕴派来的人，对于许凌月的要求，是配合，而不是听命。
是以现在谢星澜对于楚双的话，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过她没有多说，而是选择转移了话题：“我妹妹情况如何？”
刚才没有提及萧清泽，被谢星澜抓住话柄，现在楚双再次开口，便注意到了。
“殿下命人好生照看着，她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
听着这话，谢星澜内心很复杂。
萧清泽命人好生照看谢莺时，那他有没有认出她不是她呢？若是没认出来，那他曾经说出口的爱又算什么？
若是认出来了，是不是被谢莺时骗了过去？
看着谢星阑这个样子，一直面无表情的楚双这才缓缓开口：“虽然最初就是打算救出您的妹妹，但是代价却是你的失踪，殿下很伤心。”
听到这话，谢星澜才重新抬头。
也就是说，萧清泽是认出谢莺时不是她。
喜悦之色刚刚涌上心头，下一刻又被愁思沾满。
她要怎么告诉萧清泽，现在的谢莺时受了面具人的蛊惑，成为面具人的内应呢？
谢星澜抬眸看了一眼楚双，楚双也看着她，谢星澜没有开口，楚双已经主动说出从许凌月哪里知道的事。
“其实关于少夫人现在受伤失踪一事，殿下已经从谢姑娘口中得知，但是殿下没有处置谢姑娘，考虑着她毕竟是少夫人的妹妹，想等着少夫人回去后再说。”
谢星澜松了口气。
是这样的吗？
“我想现在就回去！”
楚双摇头：“不可！现在很多眼线都聚集在沈宅，若是你突然出现，让幕后之人知道你没死，他们很可能又会改变其他计划，那我们会再次处于被动。如今我们已经布置好一切，只等他们趁着明日寿辰入府，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谢星澜觉得楚双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强求要现在回去沈家，但心中还是想知道，萧清泽是否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消息，便也问出了口。
“萧清泽知道我在这里吗？”
看着谢星阑眼中努力克制的期冀，楚双依旧面色如常：“殿下心系少夫人，不管少夫人在何处，殿下都会想着您。”
谢星澜沉默，指尖不自觉的拈着身上的薄被。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拐弯抹角，那就已经是回答了。
不过萧清泽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若是知道，却没有让楚双给她带话？这会让谢星澜再次怀疑萧清泽对她的感情。
若是不知道，楚双救谢星澜这件事情，就是秘密进行。
楚双救了她，却不把她活着的消息告诉萧清泽和许凌月，而是偷偷在外面的屋子藏着，究竟有什么目的？
谢星澜不敢问，但是确定楚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装糊涂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非要把话挑明，那就不知道楚双会做出什么了。
不过无论如何，谢星澜都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二人又谈了几句有的没的，最后谢星阑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楚双这才离开。
这一日，终于到了沈老太太的寿辰。
虽然许凌月和楚双做了充足准备，但是这一日真的到来，二人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她们在明，对方在暗，因为办寿辰，沈宅进出了不少人。
许凌月是想命人假扮沈老太太的，回春堂的何大夫更是愿意假扮，虽然易容术没有江湖上千面郎君的精湛，但是也能糊弄一阵。
可把事情告诉老太太后，却被拒绝了。
她丈夫儿子孙子都死了，现在唯一的孙女儿已经嫁人，有夫家相护，她自己孑然一身，活到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好怕的。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杀害孙儿宁晏的凶手能伏法。
沈老太太不确定今日闯入沈宅的人，是不是杀害沈宁晏的凶手。但是她想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亲眼看着这些人的殒命吧。
午膳时辰到，许凌月扶着沈老太太坐在大厅的主位，“萧清泽”坐在另一旁，楚双作为唯一的“客人”，也坐在一旁。
四人一副喜悦祥和的用膳，但是心里都清楚，这只是危机之中的短暂的平静。
终于，空中传来“嗖——”的一声，一枚暗器直直朝着“萧清泽”而来，“萧清泽”自当有所防备，轻松接下，立刻起身护住沈老太太。
这枚暗器像是一个指令，暗器一出，下一刻伪装的刺客全部露出自己携带的武器，纷纷朝着大厅的四人而来。
许凌月侧头对着“萧清泽”道：“保护好老太太！”说罢便和楚双一起加入打斗。
沈宅早就布置好，何大夫也立刻拔剑拼杀，许凌月善用毒，交手的刺客只在最初占了上风，之后便节节败退。
许凌月安排的护卫比刺客人数多太多，人数上已经占尽优势，又有药物相助，许凌月和楚双都认为这场打斗，一定会是她们胜利，但是没想到那些结局却并不是她们想象那般。
原因无他，这些刺客明明已经倒下，但是下一刻，双目泛白，再次拿着武器起身。
这些人，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这些机械战斗的死尸完全不知疼痛，不会倒下，继续和沈家的护卫厮杀。
许凌月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写满了震惊。
控尸蛊，这些人身上都被下了控尸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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