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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喆说。
冉步月回神,露出一个疑惑的目光。
田小喆从书报栏里随手抽出了一本杂志:“你躺着闭眼睛听,注意力被转移就不会晕机了,然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冉步月:……
“噢,这本是《环球财富》,最新一期。我看看有什么催眠的励志小故事……”
田小喆早已习惯被已读不回,自顾自地翻开目录:“哎呦我去!老大,这是当初采访了你的那一刊啊。”
冉步月一听杂志名就知道里头有他,反应不大地“嗯”了一声。
采访是几个月前做的,那时他还没辞职。刊登后人家毕恭毕敬给冉步月寄了样书,但他拆都没拆封就收起来了。
懒得看,意义不大。
田小喆倒是兴致高昂地通读全文,发自肺腑地赞叹,老大你这张照片拍得真好看!你这句话说得太有启发性了!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妙的设计思路呢老大你真是天才……!
冉步月一语不发地起身拿来清洁袋。
田小喆惶恐:“你又要吐啊?”
冉步月倦懒地合上眼:“听得我犯恶心。”
哈哈哈!田小喆幸灾乐祸,说老大你就是挺牛逼的,认命接受自己的牛逼吧。
眼看着冉步月的脸色阴沉下去,田小喆赶紧悬崖勒马:“好好好我不念你的采访了,我念别人的嘛。我看看目录哈…嗯就这个主刊封面人物吧!嚯,这副标题写的比你的还咋呼,《百亿商业帝国是如何炼成的,砚川集团最年轻的掌门人——》”
冉步月面不改色,心跳却陡然提速,咚咚地敲在肋骨上。
“——舒枕山。”
哗啦。
整个人砸入水中,肺泡中的氧气被抽干,强烈的窒息感漫上头顶。
“我这些年经常在各种新闻上看到他的名字,老大,他真的好牛啊。”
田小喆像个人工智能似的总结舒枕山金光闪闪的职业生涯——
从m大工程系毕业后立刻回国,进入父辈的公司,做起和所学专业完全不搭边的商业地产……用六年时间,从品牌到经营模式全方位重塑了传统的家族企业……让市值翻了几番……年纪轻轻手握大权…他现在才不到三十岁……哎人和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猪还大……
冉步月闭着眼睛听,沉入记忆的河水,顺流而下。
关于舒枕山的字字句句流淌过耳畔,水声潺潺,忽远忽近,朦胧而陌生。
这条河已经涨潮退潮许多次,冉步月走在梦境的岸边,沾湿他的却早已不再是六年前的那片浪花。
舒枕山。
冉步月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多数时候都和其他同学一样喊他shu。
和舒枕山亲近的中国朋友会管他叫“枕哥”或者“阿枕”,但冉步月和他不算熟,距离他的朋友圈子也很遥远,因此从未这样称呼过他。
只有被逼到近乎崩溃的极限,冉步月才会喊他“舒枕山”,闷着哭腔,颤抖地求他停下。然而效果总是适得其反。
后来冉步月发现,不论喊不喊他的名字,中文名还是英文名,不论要他停下还是要他慢点,舒枕山都不会听,让冉步月倍受折磨。
舒枕山的名字起得古拙雅致,举手投足间也相当绅士温润,但冉步月知道他骨子流着狠戾的血。
早慧,记仇,心狠手黑,为达目的能豁出一切,懂得争抢也懂得放弃,运筹帷幄地操控局势,是天生的商业领袖,能做成大事。
——也是冉步月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
冉步月最后一次念他的全名,是对他说:“舒枕山,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舒枕山就坐在他床上,隆起的肌肉上全是新鲜的齿印和抓痕,唇上沾着血,眼底通红得吓人。
像刚打完一场狠架。
话音落下,冉步月眼睁睁看着舒枕山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疯失控。
冉步月甚至以为舒枕山会扑上来掐死自己,但最终他只是沉默地摔门而去,连上衣都没有带走。
舒枕山,我们到此为止吧。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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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喆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指着杂志惊讶道:“天呐,舒大佬和你是校友呢,还是同一个学系,只不过比你早毕业几年。他肯定是那种校园风云人物吧!”
没有回答。
田小喆锲而不舍地凑过来:“哎,老大,你们认识吗?”
“哦,他啊。”冉步月漠不关心地移开目光,“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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