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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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惨。
实在是太惨了。
当围观太宰治如何花式的戏弄中原中也的时候，森谷和彦如是想。
诚然，如果单论武力值的话，十个太宰治加在一起还比不上一个中原中也；但是巧就巧在中原中也是一个意外有原则性和道德标杆的好人，而太宰治又恰恰是一个不受那么多道德规范的束缚的人……
总而言之一句话。
和太宰治斗，中原中也还是嫩了一点。
所以被对方耍的团团转，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围观了全部过程的森谷和彦站着说话不腰疼，假模假样的为中原中也掬了一把鳄鱼的眼泪，随后就不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反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更主要的是……森谷和彦每天看着兰堂在自己的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眼睛都绿了，简直就跟在看着一沓美金在自己面前螺旋起舞一样，手一直都在蠢蠢欲动。
他！好！馋！啊！
于是最终，在金钱的力量下，森谷和彦决定铤而走险。
“喂……？”
从电话那一头传来的是略带了些沙哑的、有如金属粗粝的摩擦一样的声音，对耳朵实际上并不怎么友好；森谷和彦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了心态，才嬉皮笑脸的对着那边开口套近乎。
“嗨，狄更斯，是我。”
那一边的人声顿时便沉默了，些许的摩擦声之后，森谷和彦才再一次的听到了来自于对方的回复：“森谷……你还敢给我打电话啊。”
“……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敢了呢！”
森谷和彦打着哈哈，“虽然我的确是欠了你一些钱，但是你看我这不是找到了给你还钱的方法立刻就来了么！”
“我还债之心日月可鉴！”
“哦，是么。”
狄更斯不咸不淡的道，“我还以为你是打算卷款跑路了呢。”
“……你想多了！我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吗？这必须不是啊！”
森谷和彦振振有词的为自己正名，倏尔话锋一转，提起来别的事情。
“我这边有一个大生意，做不做？”
然而狄更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应承下来，反而满是怀疑。
“有这种好事你会想到我？不自己把这一票干了？”
毕竟在狄更斯的印象里面，森谷和彦似乎总是处于一种十分缺钱的状态，让人都不知道他身上那么多钱都去了哪里。
“咳！”
森谷和彦重重的清了清嗓子。
哇，难道不得不把兰堂这一份赏金分些出去他心里就不苦吗？森谷和彦觉得自己都快伤心的哭出来了好么！
但是他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小短手小短脚，又想到他是趁着太宰治现在正在和中原中也打电玩才可以偷偷摸摸的同狄更斯联络上，就不免的悲从中来。
还能怎么样？只能认命了，他总不可能顶着现在这幅样子去跟兰堂打吧，螂臂挡车都不带这么搞笑的。
“你就说接不接！你不接我就去找勃朗特她们了！”
“接，为什么不接。”
狄更斯沙哑的笑了一声，冷不丁的问，“你…是怎么回事？”
森谷和彦被他问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
他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啊！
狄更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稍停顿了一下。
如果森谷和彦现在能够站在狄更斯的面前的话，那么他就会惊讶的发现，狄更斯正面对着一张床，而在那一张床上面，则是有一具人影正静静的、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看他的身躯还在微微的起伏的话，那么几乎不会有人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活着”的存在。
那一具静静的待在床上、像是“尸体”一样的，实际上是一个年岁看着并不大的青年，有着一头柔软的黑色的卷发，单是这样看着都会觉得定然是手感极好的样子；皮肤是属于亚洲人的白皙，有着高挺的鼻梁，好看的眉眼，深邃的五官。
这些组合在一起，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无疑都是一个极为俊俏英俊的青年。
但是这并不是最让人感到惊讶的。
因为，如果有人能够同时见过森谷和彦和这个如今躺在床上的无知无觉的青年的话，那么他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两个人分明就拥有着相同的面孔——不，不如说那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才对，如果森谷和彦能够化正常的人类的大小的话，那么他理应就是这个模样。
“森谷和彦。”
狄更斯用他那一种宛若是砂纸相互磨砺一样的声音嘶哑的喊着森谷和彦的名字。
“什、什么？”
森谷和彦愣了愣，鹦鹉学舌一样的回答了他的话。
“半个月之前，我们两个在欧洲相遇。”
狄更斯面无表情、平铺直叙的陈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然后，在我想你索要欠款的时候，你十分突然的在我的面前晕倒了过去。”
狄更斯控诉：“我第一时间以为你想要碰瓷，然后借此机会赖掉你欠我的所有钱。”
森谷和彦：“……瞧您这话说的！那哪儿能呢！我像是这样的人吗……我和你说我这样安分守己的道德标兵现在已经不多了你知道吗！大宇宙意志可是都承认了我的道德水准，现在我正肩负着重任、要去将迷途的孩子带回正道上面来呢！”
说的就特别像是那么一回事，奈何那也得有听众和信众才行。而毫无疑问，深知森谷和彦秉性的狄更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森谷和彦刚刚从最里面吐露出来的哪怕是半个字的。
森谷和彦：喂！至少大宇宙意志那些事真的！
……大宇宙意志要是听到了这些话怕不是想要抡起鞋板子来抽死你。
狄更斯无视了森谷和彦的耍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过后来我发现不对了，因为你的身体就像是被抽去了意识、宛若一个植物人那样，虽然还维系着基本的生命体征，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曾经怀疑过是不是有人用异能力暗算了你，之前在日本那边见到了一个极其稀少含有的异能力者，可以抵消其他所有异能力的用，原本是想要把他抓回来给你看看的……”
如果放在以往，森谷和彦应该大声的嘲笑狄更斯也会有失手；但是他心头一跳，知道狄更斯说的那个异能力者是太宰治……再考虑到真正的破坏了狄更斯计划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森谷和彦顿时就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这一份心虚促使他保持了高品质的沉默，而这一份沉默很快便被狄更斯发现了不对。
“你今天怎么了？吃哑药了？咋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不说话？”
狄更斯问。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就是你想多了，不要总用这种不好的臆想来推测我好么？！”
森谷和彦死鸭子嘴硬。
“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啊狄更斯！”
狄更斯：“你想多了，只是害怕你出个什么好歹，我的那些欠款找不到人索要了而已。”
于是话题就又绕回了最开始。森谷和彦将自己手边的墙壁拍的“噼啪”响：“所以说啊！我这不是很有诚心的在给你还债么！倒是你从头到尾都在推推搡搡啊！干脆一点的接受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啊。”
在狄更斯那边听起来，就是森谷和彦的声音一瞬间熄了下去。
“森谷？森谷？”
他反复喊了好几遍，然而那边却是久久的没有传来应答。
狄更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反身去抄起了桌子上的枪插在风衣内侧。
“森谷和彦。”
他嘀咕着，“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