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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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御以冷漠的目光注视着龙煜城如断翼之鸟般急速坠落，神识中，他甚至能“看到”龙煜城头顶的棱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轨。
龙煜城的性命自然无忧，四周数位从任务堂接下守护任务的内门弟子，其职责正是确保测试者在考核中无恙。
龙煜城刚“不慎”失足，距离最近的内门弟子便驾驭飞剑，疾驰而来。
然而，霍御所预料的结局并未上演，龙煜城仅下坠了十余丈，便被后方一位同样参与入门考核的凡人女子紧紧拽住。
两人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又下滑了数丈，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名正欲施救的内门弟子见状，又返回了自己的值守之地。
霍御心中略感惋惜，如果龙煜城是被内门弟子所救，就会直接被判定为考核失败，而被同样身为考核者的凡人女子所救，却不会影响其考核成绩。
霍御不知道这是否也是天道安排的一部分，但他已无意继续出手。
龙煜城乃是他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刚才那一击，不过是他将对天道的愤怒，宣泄在了被天道青睐的龙煜城身上。
除此之外，另一个细微的变化也引起了他的警觉。
那名接住龙煜城的凡尘女子，其头顶的棱晶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微光。
这抹微光与龙煜城头上耀眼的金光相比，犹如萤火与皓月，微不足道，但霍御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一时间，无数猜想在霍御脑海中闪过，他双目紧盯着那两人，一动不动。
在女子的帮助下，龙煜城在山壁上找到了立足之处，开始奋力向上攀爬。而在这个过程中，女子头顶的棱晶光芒又增强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
但是女子棱晶旁的字，也从【路人甲，飞升无望】变成了【路人甲，希望渺茫】。
霍御心思电转，此刻已恍然大悟。
他深深地望了龙煜城头顶的金色棱晶一眼，随后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飞回了自己的洞府。
再次梳理思绪后，霍御对棱形晶体的猜测进行了更为详尽的总结。
棱形晶体所代表的，应是天道对个体的认同程度，霍御暂且将其称为“天道值”。
至于天道值的作用，简而言之，便是在飞升渡劫时，天道值越低，轰开天道之门所需的威力便越大；当天道值低至一定程度时，天道之门将彻底对其关闭，棱晶的评语也会变成【飞升无望】。
而天道值的高低，则通过颜色和光芒亮度来体现。根据已知样本，霍御推测，最高值便是如龙煜城这般，仿佛头顶天道之门碎片的存在；而最低值，则是他自己那如墨般漆黑的棱晶。
其余则由低到高，依次为白色、银色、金色。
天道值到达一定数值之后，评语也会随着改变。比【飞升无望】更上一层的就是【希望渺茫】。
至于剩下部分的评语，似乎更像是对棱晶拥有者的一种评价，比如自己的【天道弃子】，再比如花颜月的【道途坎坷】和白雪的【天道怜悯】，还有无数人头上一目了然的【路人】【炮灰】【喽啰】。
所有修士皆拥有天道值，而无灵根的凡人则没有。
而有灵根的凡人中，大部分同样没有天道值，少数拥有白色天道值，其原因至今不明。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天道值并非一成不变！
霍御虽尚未明了改变天道值的具体方式，但可以确定的是——与龙煜城产生因果，便是其中之一。
根据刚才的所见所闻，霍御猜测，直接或间接地帮助龙煜城踏上修真之路，便是获取天道值的方式之一。
至于反向操作，即阻止龙煜城走上修真之路，是否会降低天道值，霍御无从验证：他头顶的棱晶已黑得仿佛能吞噬四周的光芒，根本无法看出刚才的阻挠是否让天道值降得更低。
为何是龙煜城？霍御不得而知。但在修真界，关于气运的说法流传已久。
既然有气运之子，那么再加一个天道宠儿，似乎也并非难以接受。或许，这两者本就是一体。正如那虚无缥缈的气运一般，天道的本质同样是一个谜。
然而，与气运不同，天道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修士所经历的所有天劫，皆源自天道之手；而每个修士修炼的最终目标，飞升仙界的第一步，便是打开天道之门。
有一种说法是，天道乃盘古之魂所化。
修仙，本就是与天争机缘，因此天道对每一个修真者都降下了雷劫。
但上天又有好生之德，不忍直接抹杀生灵，所以雷劫并非一开始就置渡劫者于死地，而是随着渡劫者修为的提升而增强，更像是对修真者的一种试炼，以此考验其是否已下定决心逆天而行。
只有道心坚定者，方能成功渡劫，离修成正果更进一步；道心不坚者，则会在雷劫之下灰飞烟灭，将机缘归还于天。
但霍御深知，上天并无好生之德。
在每个人踏上修真之路的那一刻起，天道便已为其注定了结局。所谓的渡劫成功，只是因为尚未到其陨落之时。
霍御初入修真之路时，只为求生。
后来，他拥有了超凡脱俗的实力，生存已不再是问题，他渴望飞升。
而在经历生死、目睹无数世界中的自己后，霍御更想知道，天道究竟是什么？他所在的世界，又究竟是什么？
而所有问题的答案，又似乎只有在飞升脱离此界后才能找到。
“你们几个已通过第二轮测试，从现在起，便是我琼山派的外门弟子。”
负责监考的内门弟子语气冰冷地说道：
“关于外门弟子的相关事宜，明日孙执事会向你们说明。现在，先去你们的住处。”
一名身着黄衣的外门弟子闻声而来，引领着衣衫褴褛、手脚布满伤痕、神情既疲惫又难掩兴奋的几人，前往外门弟子住处。
龙煜城亦在其中。
此刻，他肉体疲惫至极，几乎站立不稳，但精神却异常振奋。
他的脑海中，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主线任务已显示完成。
随着任务的更新，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恭喜您成功激活天道系统，我是天道助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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