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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外姓人。几家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把古家的家财弄回自己的兜里,只是想着邵氏手中的房契和中了举人的周中,一个个的俱拿不定主意。他们庄户人家,那敢跟举人家对,有着周家照应,他们也很是不敢惹古家。只是想着白花花的银子由着富贵媳妇和喜儿折腾,他们嘴里就直冒酸水,气不打一处出。思来想去,最后竟然让他们想了一个阴招,明面上不行,那就来暗的。几家人湊银子找了一个闲汉,让他去坏了喜儿的名声。等那时再由他们当伯爷当叔的出面,周家也不便出头。再把宅子里的东西一收,连人带财给弄回乡下。到了他们的地方,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不信富贵媳不掏出银子,到时候那些银钱自然进了他们的手里。
周举听了,就要找人去收拾古家那群人。邵氏忙拦住,她也恨不得吃了那些人的肉,喝了那些人的血。只是周举办事,着实不能让她放心,怕他再办差了,遭人算计。想着等周中回来来解决此事。
不想古家还没有收拾,何家却上了门。何大发带着爷爷奶奶爹娘上了周家门,何大发的奶奶摆着脸色说敏姐儿的身子让何大发看了,不好别嫁,就让何大发娶了敏姐儿。那语气是满满地不屑,好似他们家娶敏姐儿是一种恩赐。气得邵氏倒仰,那日邵氏他们又不是没看见何六身上少了一件夹衣,自是知道敏姐儿是何六救的。只是何大发是何六的堂哥且何六并没有出声辨别,邵氏就默认了何大发的说话,反正都是何家人,那晓得还有后面这场事。
先不说如今周中是举人,敏姐儿算是举人家的姑娘,秀才也是嫁的。就凭何大发本人,家有妻室,且他为人不老实,贪堂弟的功劳,说话时眼睛骨碌骨碌地转,邵氏就不喜此人,当即干脆拒绝。
何家却是有备而来,把周家打听的清楚,听说周中是举人老爷,在黔州有铺子,老家更有百亩田地。好比挂在何家面前的一块肥肉,怎么能不吞下去。何况他们手里捏着敏姐儿的把柄,读书人家最重名节,想不答应他们也不成。不想邵氏一口拒,未留一点余地,没沾着荤腥,何家如何能干休。反正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一家子老老少少立时发,又吵又闹又嚎,把事情抖落开。反正事儿闹开了,对他们只有好处。有了这么一出,别家谁敢娶敏姐儿这样让别的男人看过的姑娘到那时,周家得求着他们何家上门来迎娶。
何家算盘打得啪啪响,偏周家一家子也是庄户人家出身,也不过这几年才吃得饱,那有甚节妇烈妇的想法。在乡间,下田干活谁不撸着裤腿干活,小媳妇大姑娘没让人看了小腿去。况且敏姐儿穿着肚兜,能看到个啥。
若说何家没反事闹开,周家或许还有些顾忌,既然闹开了,那是没了顾忌,把何家从老到小全赶了出去。何家原还在周家门口破口大骂,周举一个眼刀子扫过去,“你们再敢嚎看看,我非得告到衙门里去,说你们私闯民宅,意图不轨。”
何家人灰溜溜地走了,过了几日又来,也不到周家门口,只是在周家铺子周围说什么这是他们家儿媳妇家的铺子,以后会是他们家儿媳妇的嫁妆。等周举派人去质问,那老婆子舔着脸把那天的事儿又说了一遍,最后还问:“莫非你还要把你们家的姑娘许给别家”
第四十六章
这话何其诛心,周举如何好应答,不论他争辩与否,只不过是把这事传得更远些罢了。他气呼呼地回到家,把事儿一说,张氏泪珠儿不住地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邵氏看得明白,何家就是想把敏姐儿的名声弄臭,好嫁于他家。
“烂心肝,黑心肠生的儿子没”邵氏一连串的骂声,可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何家一出又一出,连深居简出的喜儿母女俩也听说了。再听说敏姐儿是替喜儿受过,两人很是惶恐不安。喜儿在家里想了一宿。第二日跑到周家,说这事是因她家而起,是她家的错,就由她嫁到何家,当初何家看差了,救得人是她不是敏姐儿。
这事,周家是丁点没透给古家母女俩。倒不是邵氏心大,只是这种事藏尚来不及,那能宣扬了出去。待何家把事传了个遍,周家倒不好再把话传给古家去。何尝不是把她们给埋怨上了,打心里远了去。那想昨儿她们来探望,一见着她俩,邵氏眼里可不冒火星,把原来的想头全抛了去,道了一声敏姐儿替喜儿受过。不过一日,喜儿转头就说出这样的话。看何家的派,就不是厚道人家,周家是举人之家还敢如此。真等娶了喜儿,岂不把喜儿母女俩给生吞活剥了。只是眼前花骨朵般的人儿,那能容她跳了火坑,邵氏究竟不是心狠的人,那能做出这种偷天换日的事来,只拿话哄着喜儿说周家有法子。
等周中中了进士的消息传来,何家换了面孔,摆出一副亲家的派上门。仍是让邵氏命人给打了出来,这回何家也不在周家门口嚎,挨了打不过笑眯眯地走回去。过了几日又来这么一出,邵氏心中腻烦除了吩咐人打得凶些也无别法,到底手上没沾过血,想不到别处。余下的日子邵氏无数次怨自己舍不得银子,不肯多买几个丫头。若成日有几个丫头跟着,敏姐儿那会出这事。晚上躺在床上,邵氏很是捶了自己几下。
除了埋怨自己一回,邵氏就数着日子算周中甚时回来。敏姐儿出事后,邵氏立即让周举找商队捎了信去京城。
周中丁点不知家中之事,此刻在京中忙乎着跑官,他有生以来头次做这种事,尚有些生疏。谢名之家事不便对外人讲,周中就打着为齐顺和白三望跑官的名头往吏部官员家跑,从主事到侍郎都去了一遍。就这一遍,周中再不愿去第二遍,无它,皆因周中发现凭他们的家底,跑不起。
官跑不起,周中开始琢磨起其它的法子,头发掉了一根又一根,硬让他想出个法子,只是法子不大好,也是没法子的法子,说白了就是拿命胁迫谢父。
谢名之没考上庶吉士,在周中预料当中,当天周中就把自己的法子抖落出来。
周中的法子其实简单不过,只是世人少有想到,他们耳朵里听的嘴上说的全是父父子子,稍有不敬就是大不孝,世人可以唾之,官府可以惩之。周中来自现代,心里眼里自是没有这个世代的三纲五常,起先,周中想错了方向,只想如何对付谢永之,忘了关键在于谢父。对付谢父,周中有无数的法子,从其中择了一个最狠的,又最直接的,只是不能这么直通通地告诉谢名之,得转寰着来,不能让别人说周中挑事,让人家父子生嫌隙。
周中说了有法之外,又不是什么法子。却忽地说起诗文来,天一句地一句,赞一回杜工部,又称一声李太白,落后又说起诗词故事。什么狗急跳墙,什么破釜沉舟,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了这么些话又赶紧转了个弯扯起别的话来,周中口里说的话他自个儿都不经心,眼儿只盯着谢名之看,看着他一脸迷瞪,周中心里直叹气,难道要他直说拿弑父威胁父亲不成最后周中到底点了一句,“其实这事儿归根在于你爹。”
好似有人伸手拨开眼前的迷雾,谢名之原来浆糊的脑子里顿时一片清明,他若是个笨的也考不中进士。再细细想着周中先前说的话,谢名之面上倏地一惊,瞪圆了眼望着周中。
周中肃着一张脸,口里却道:“不过说说罢了。”
若不看他脸色,必当他说的玩笑话。
夜里谢名之把周中白日的话和脸上的神色来回滤了好几遍,想着在青峰寺受苦的母亲,到底下定了决心,盼着家去救母,连对谋差事也不甚经心。
大概是黔州府出来的进士少,难得今年黔州府有三人中了进士,差事很快就下来了。白三望去了礼部,齐顺去了偏僻地儿任县令,谢名之也分到了一处小地方任县令,周中则分去翰林院。
按理周中不应分去翰林院,除了一甲去了翰林院,就是庶吉士在翰林院学习。周中即不是一甲又不是庶吉士却偏偏去了翰林院任了编修,算特意简拔了。谁都知道景仁帝御笔亲点,瞧着周中五十有三的年纪,那个也不当一会事,内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哄景仁帝高兴。
任命下来,周中赶紧请了假家去,俗话说的好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周中自认是大俗人免不了锦衣还乡。白三望也一样请了假先家去,齐顺和谢名之则是回家再绕道去任上。
几人约好同行,未起程,周中就收到家信,打开一看,周中呆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别说他如今是进士,就算他是举人,那群庶民咋敢如此招惹周家难道他们不怕官府么或是有人在他们背后撑腰莫名周中就想到阴谋论。
倒是在一旁的白三望一语道出真相,“世伯,黔州府为何如此穷困跟地势有关,更是跟人有关。黔州府文风不盛,少了教化,民风极其彪悍。族长族老权利极大,他们连县令的话都敢不听。我们那里曾经有一个村子千百年来出了头一个秀才,村里要白拿他家的免税田额,秀才不允。村里人先是抢了他女儿,把他女儿嫁给村里又老又丑的男人,说是嫁其实跟强也不无异。抢了人家的女儿不算,又一把火烧了秀才家。这事过了三个月,还是那村里人出来喝酒说漏了嘴才事发。我们宣慰使派兵去捉拿,一个村子里几十户人家,那能人人都抓,只是把族长族老抓了出来。为了抓这些人,折了不少兵丁进去。后来我们宣慰使发了火,下令杀了好几个村里人才把人给抓出来。后来又令人把秀才家的女儿找了出来,好好的一个女子给折磨的没有一点人样。我们宣慰使看她可怜,要带她出去另给她找到出路。偏她不肯。我们宣慰使还当她跟着秀才的爹学了三从四德,一女不嫁二夫。不想我们宣慰使前脚领着人走,她后脚就在井里下了迷药,迷晕了一村子里的人,接着当晚就放了一把火,村子里六十五户人家,一户也不没少,家家都放过了一把火。那晚风大,好似天助,火焰燃得极快。我们宣慰使远远地看到火光,命人奔来察看,只看着秀才的女儿也跳进了火堆,那晚整个村子里的火足足烧了半夜,把天空都烧红了。”
听了这事,周中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拢。
见他这样,白三望又道:“你们黔北却比我们黔南好上许多。那个何家怕是笃定世伯是进士,要脸面,才拿流言逼迫。”
周中摇头,冷声道:“不过是欺我家原也是庄户人家,倘是别个世家,何家敢如此行事早让人给打死了。”
周中和谢名之都急着家去,于是四人匆匆打点行礼做了车去通州搭了首商船往南行。到了半路,谢名之下船是递了一封书信给周中,长揖道:“这些日子多些周兄照顾,谢某没齿难忘,若今生不能报答,来生必定做牛做马报答周兄。”
这话不吉利,周中皱了眉头,他说的那一通可不是让他去寻死的。
“倘我有不测,请周兄帮忙呈上此书。”
谢名之又长揖到底。
周中忙扶了他起来,劝道:“别忘了你尚有母亲要奉养。”
谢名之点头,与大家别。
顺风顺水,再雇了三马拉车,日夜兼程,不到一个月,周中赶到了家中。敲开门,一家子见到家里的主心骨,人人脸上有了笑影,邵氏急急慌慌地要周中拿主意。倒是敏姐儿拦着邵氏,亲自端来热水给周中洁面。等周中梳洗一番,吃饱了饭,未待邵氏张口,他道:“老二,这事你经手的,再细细地说来。”
家中一家老小,连站信哥儿和敏姐儿,周中都没让他们避出去。大家一起吃了这事,这时周秀才知晓自己的女儿给人盯上了,拳头挥的呼呼响,“那群王八蛋在哪里看我不打死他们。”
先前收到,周中就没告诉周秀,怕他一路不得安宁。这会也不拦着他,由着他出了一阵子气。又才问:“可有把何家打探清楚”
周举点头道:“何家是黔州附近村里的人,那地离这儿不远,半个时辰就能到了黔州。何家老两口生了二子一女,长女早早地嫁了出去,离家远,甚少回来。次长何二郎和三次何三郎在家奉养父母。据说何婆子生次长伤了身子,对次子一家甚是厌恶,压着二郎一家做活养着三郞一家。何二郞也是个孝顺的,从不违逆父母,辛辛苦苦挣银钱给弟弟一家子花用,从不说二话。何二郎生一子一女,儿子就是那个何六,何三郞只有一个独子何大发。”
周中皱了眉,怪道何六不敢违了何大发的话。只是何二郞这种人,周中向来看不起。何二郞要孝顺就自个儿孝顺,拿着媳妇和儿女一起孝顺是何意周中想了一回就丢开手,招手叫了敏家儿去书房说话,邵氏心里发慌,跟在后面一同去了。
到了书房,周中道:“敏儿,你什么想法别管古家何家,他们不过跳蚤一般,不值当啥。你如今也大了,家里要为你说亲,爷爷想知道你自个儿有啥想法。”
邵氏瞪了瞪周中,道:“亲事自来是父母之命,那能由她自个儿做主的别教坏她规矩。”
周中后悔刚才没有拦住邵氏,让她跟了进来,此时只好摆出一家之主的面孔,“规矩规矩就得我们家丫头嫁给何家那混帐”
邵氏方住了嘴不说话。
周中收了声气,轻声道:“敏儿,别怕,你跟爷爷说说,爷爷给你做主。如今爷爷是翰林老爷,你想嫁个秀才或是当官的都成。”
说到自个儿的亲事,敏姐儿到底是女儿家,红着脸捏着帕子半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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