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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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从高度集中中突然解脱出来会怎么样？艾米莉亚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这些了，她已经深深地睡过去了。无论是身上的粗糙的布衣，还是那坚硬的床板，亦或者是史密斯在最后留下的那些令人困扰的话，都已经无法阻挡她了。

“吱……”凯瑟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刚才先去用毛巾把汗流浃背的身体擦了一遍才回来的。‘已经睡着了么？’凯瑟琳看着睡在床上的那个人，想着刚才在梅屈克斯中的经历。‘还真是自说自话到极点的人物啊，不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么。’那个时候，凯瑟琳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以为她是为了自己能够逃离而主动献身了。‘连让人感动一下的机会都不给啊。算了，这也算是一种完美结局吧。’凯瑟琳叹了一口气，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支起了上半身，拿出了那本笔记本。“艾米莉亚……”凯瑟琳低声喃喃出了这个名字。

“呜……”艾米莉亚这个时候似乎像是应答了一下。凯瑟琳被吓了一跳，但发现艾米莉亚只是转了个身而已。‘哎，想多了么。’凯瑟琳似乎在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自嘲。

“凯瑟琳……”艾米莉亚似乎在说着什么梦话，“……双……”

“哈？”凯瑟琳再次转过头去，发现艾米莉亚更本就没有醒过来，“呼~”

‘我为什么要叹气啊?’凯瑟琳抓了抓头，‘真是的，最近发生的事还真是多啊。’

尼奥的房间内，尼奥叫住了墨菲斯，想要了解刚才究竟发什么。

“墨菲斯，”尼奥开口道，“特工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厉害。我是说，艾米莉亚一个人就能够干掉他们三个，不是么？”

墨菲斯回答说：“尼奥，虽然特工们绝对没有你强，但是他们的确很强。艾米莉亚有了自己的信仰，而那份信仰让她能够战胜特工。但是你看见她回来后的疲惫了么？然而特工永远也不会疲惫，而且他们永远也不会死亡。这样吧，虽然有一些早，但是你的特工逃生课程明天就开始吧。明天早上我会请自带领你去看看的。”

“我知道了，墨菲斯。”尼奥点了点头。

墨菲斯走了出去。

第二天，尼奥的第一次特工逃生训练，墨菲斯详细地解释了特工为什么强大。

“梅屈克斯是一个系统，尼奥。这个系统就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当你在这个系统中的时候，你能看见什么？你看见的是上班族、教师、律师、工匠。所有这些人的思想，就是我们所要拯救的目标。但是我们不动手，他们就是系统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你必须懂得，这些人中大部分都不会愿意让你去拯救他们。他们中的很多人如此的麻木不仁，如此的死心塌地地依赖着这个系统，而且还会誓死捍卫这个系统。你是在听我呢，尼奥，还是在看那个红衣女郎？”墨菲斯并没有等待尼奥的回答，“再看一遍。”

尼奥回头，特工史密斯举着枪指着他的脑袋。尼奥被吓了一跳，墨菲斯停下了系统。“这是梅屈克斯？”尼奥怀疑地问道。

“不是。”墨菲斯向尼奥解释道，“这是特工训练系统，另外一套训练程序。它会告诉你一个道理：如果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你就会与他们为伍。他们能在任何软件中自由的进出，而不须更改他们的系统。这就是说，任何人，你不去把他们的插头拔掉，他就是一个潜在的特工。在梅屈克斯中，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特工；也可以说，每一个人都不是特工。如果不想被他们杀死，就得敬而远之。但他们每个人都是守卫，他们把手每一个门户，掌握每一个关键。也就是说，迟早，总有一个人能彻底地打败他们，或者说删除他们。”

“迟早？”尼奥一语中的。

“我不想骗你，尼奥。我们之中每一个与特工战斗的人，无论男女，除了艾米莉亚这一次，都死了。但是他们打不过你，你会赢。”

“为什么？”

“我看见过特工一拳打穿一座水泥墙；我们乱枪扫射，不过却一颗子弹也打不中。他们的力量来自于一个按规则建立的世界。正因为如此，他们永远都强不过你，快不过你。你看过艾米莉亚的战斗了？规则，永远都只是规则。”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像艾米莉亚那样瞬移，或者，我可以快过子弹？”

“不，尼奥。我这番话的意思是，只要你准备好了，你就不必躲子弹了。”

――――――现在是乌贼与尼布甲尼撒玩捉迷藏的时间――――――――――――――――――――――――――――――――――――

“墨菲斯。”乌贼走了之后，墨菲斯让尼奥自己一个人继续去训练。这时候，艾米莉亚叫住了他，她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墨菲斯了，“墨菲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特工有了自己的意志。”

墨菲斯看着艾米莉亚，想了想说：“我得说，这完全有可能。就像是人类当初制造人工智能一样，所有的拥有思考能力的东西都有可能会拥有自己的意志。”

“那也就是说。”艾米莉亚想到了一种潜在的可能，“特工也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盟友，如果他们想摆脱梅屈克斯的控制的话。”

墨菲斯深深地看着艾米莉亚：“艾米莉亚，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这种可能的。的确有可能，特工产生了自己的智慧，然后他不再想要被梅屈克斯所控制了。但是你想过没有，特工与我们不一样，他们不是一些脑袋背后有插座的人类。梅屈克斯如果彻底毁灭，他们都会死的。而据我们现在的知识，所有有智慧的生物都会拥有逃避死亡的本能，不管它是什么。所以，就算特工帮助我们毁灭了梅屈克斯，他们所想要的只是建立一个由他们所掌管的梅屈克斯而已。他们就对不会允许我们解放被囚禁在里面的人类的。”

“但是，这样子至少可以多了一条路，也许我们可以考谈判来解决这个问题。”艾米莉亚依然如此坚持道。在梅屈克斯中，如果有了特工的支持，那么你的路就会通畅无比。艾米莉亚并不想如此简单的就放弃着一种可能。

“艾米莉亚，”墨菲斯慢慢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到这一种希望的。我们已经找到了救世主了，特工很快就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了。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艾米莉亚。”

“但是，那天晚上，特工史密斯……”艾米莉亚依然想要争取一下墨菲斯的同意。

但是墨菲斯似乎并不想在听下去了，“艾米莉亚，不要相信特工们的话。虽然以前没有过这种事，但是谁也不知道在发现‘你能够打败特工’这个事实之后，特工会不会被梅屈克斯指示地来欺骗你。这是梅屈克斯恐惧的表现，艾米莉亚。你和尼奥都将成为我们胜利的希望。”墨菲斯给了艾米莉亚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自己一人走了出去。

“但是……”艾米莉亚独自一人在原地低喃着什。凯瑟琳从她背后走了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无论艾米莉亚是什么想法，我都会支持的。而且我相信，墨菲斯和全船的人都会支持的。”

“谢谢，凯瑟琳。”艾米莉亚回了凯瑟琳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总觉得这个微笑有一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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