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一滴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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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野道:“我们当时对江熙还抱有一丝善意的幻想,怪我们没能及时发现他的狼子野心,没能早点将真相公之于众,才让他变本加厉,造成后面的大祸。我俩包庇奸佞有罪,请殿下责罚!”
萧遣无言,如果他俩当时坦白,如果自己当时能多上点心,追问江熙一二,或许现在真不一样了。“你俩先到一旁。”
“是。”薛央、常野起身,站到了边上。
于飞命案比起江熙原本背负的几宗罪,只能算小巫见大巫。拿出来说,除了所谓的伸张正义,就是为了累加罪名,激化朝廷矛盾,挑动百姓情绪,给萧郁、萧遣施压。
但弄巧成拙,反而成了江熙的活命符。且听萧遣诡辩。
“联名书上签字的人知道这叠罪状的存在吗?”
冯初:“联名书是众臣签了,交由老臣往上呈;罪状是个人写了,单独呈给陛下的。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萧遣:“我想也是。如果我是于朗,知道这份罪状存在,绝不会在联名书上签字。先吩咐刑部,把于朗查了。”
吉昊大开嗓门:“等等,殿下为何僻重就轻,不先处决江熙,而是调查于朗?于朗的事哪有江熙的事要紧,江熙这种人多留一刻都是祸害,前不久刚放出来,当晚就把一个叫‘王铁头’的小混混杀了。”
“咳咳咳!”林规连忙咳嗽示意。
而吉昊没有领会,皱着眉头继续道:“啧啧啧,当街把人阉了,晚上还射了死者四箭,就问这种人还有人性吗,眼里还有王法吗?”
萧遣:“首先,江熙不是不杀,是时机未到,原由待会再说。其次,王铁头不是江熙杀死的,真正的凶手刑部还在调查,且勿瞎判。”
吉昊:“……”
突然失掉一个讨伐的由头,殿内哑然。
江熙大惊。如果王铁头不是萧遣杀的,那是谁在嫁祸他或萧遣?四箭连发这种“独门绝活”,京城中还有第三人会吗?如果是模仿他,说明真凶智慧不足;但如果是模仿萧遣,那其心可诛!搞得萧遣像是为了帮他出气而杀人,那萧遣就是包庇奸佞,生杀予夺,草菅人命!
做坏萧遣名声,难道是萧郁……
片刻无言后,吉昊挥袖道:“那不提王铁头!就来说说子问!”
吉昊把三朝元老李顾将军之孙李问牵上前来,阴阳怪气道:“江熙前脚刚踏进京城,后脚就把子问打得头破血流。如今子问头上的伤疤犹在,江熙吃的那点点刑罚差不多都痊愈了吧!”
萧遣道:“江熙因此受过罚了,子问也获得江氏的赔偿,此案已结,还有什么说法吗?”
吉昊:“殿下倒是会斤斤计较,江熙的罪够死十次殿下是只字不提。如今李家只剩下子问这一根独苗了!”说时两眼泪花,情深意切,“大将军何许人也?是我大齐之铜墙铁壁,护持大齐安宁五十余年,功勋卓著!有如此忠臣良将,百姓爱戴都还来不及,却遭江熙算计。杀害大将军就是抽大齐的脊梁,敢问殿下,大将军的命怎么赔?江熙如今还活着就是对李家的侮辱!”
听罢,李问小声哽咽,众臣难掩悲伤。
李顾死后,萧郁念其平生功绩,追封其为武宁大将军,晋封李顾之孙李问为郡公,保其一生享尽富贵。萧氏扪心自问,未曾亏待功臣之后。
萧遣不得不重申一遍:“何时处决江熙的问题,我稍后解释。子问你还有什么诉求。”
李问跪拜,道:“臣虽为郡公,锦衣玉食不愁生计,但空享厚禄,无可为朝廷效力,实在愧疚,恳求陛下授予军职,继承祖业,立功立事。”
图穷匕见。在大齐,郡公是没有实权的。
薛央、常野两人暗暗互看一眼,皱起眉头。不公仍旧无处不在。
萧遣:“子问你今年多大了?”
李问:“二十七。”
萧遣不由得看向江熙所在的侧殿。
吉昊:“陛下要是真的体谅李氏,应当给子问封个一官半职。”
瞿杨:“臣也认为应当如此。”
萧遣回神,问冯初:“丞相怎么看?”
冯初已老,只是随口应答:“可以安抚。”
萧遣又看向另外的老臣,一个沉默不语,一个不以为意。
“我不答应。”萧遣掷地有声。
薛央、常野露出喜色。李问眼睑微微一颤,暗了眸光,其他人表情疑惑不解。
萧遣:“我若答应,于飞就真真白死了。”
吉昊摸不着头脑:“这如何又牵扯到于飞了?”
萧遣:“于飞作弊,已死;卢舒作弊,其父入狱,参与者皆受严惩。何故到了子问这里,便可走这巧径。”
他纵然明白这些大臣私底下仍有偷巧耍滑的门路,只要不闹出大事,萧郁与他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道是“不痴不聋,不为家翁”。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冠冕堂皇舞地到他脸上来。
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于乃至丞相都察觉不到它是个问题,以为给李问封官加爵是理所当然,如果萧氏不给,便是薄待功臣之后,落得个得鱼忘筌之嫌。
他以为在永定初年的那场武试舞弊案及后来的科举舞弊案严惩掉一大批人后,不会再有人敢在仕途上作法,看来他还是短视了。
萧遣有时候很想有一个嘴替,替他痛痛快快地骂一场,特别是对方还一脸无辜委屈地看着他的时候,比如此时此刻。
萧遣:“我认为,子问可以参加武试或武举,只要通过考核,定能入职军要。”
李问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萧遣又问几人:“你们还有什么诉求。”
众人摇头。
萧遣:“那就换我来说了。”他唤肖禄去将女使肖南带来,接着道,“基于薛央刚才的陈述,可察江熙与于飞之间有过节,如果于飞本身有案子,那在此案中江熙该如何判?”
薛央在陈述中一直暗暗强调江熙与于飞之间有“杀人偿命”的前情纠葛,他没有挑明来说必有缘由,而其他人统统选择忽视,即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萧遣察觉到,薛央是故意把这解锁的钥匙抛给他。
林规秉公论事:“需要依据于飞所犯罪行的轻重来与江熙量刑,如果于飞罪大恶极,江熙可算为民除害,可恕江熙无罪。”
江熙如老父亲一般,扬眉吐气地靠坐在椅子上,薛央居然在捞他,不亏他当年鹿鸣洲顺手捞了他俩。突然又感觉自己像一只鱼饵,萧遣在拿他钓鱼!
现在就看萧遣有没有能耐保住他这只鱼饵了。
肖禄将肖南带到后退了出去,肖南谨慎地观察了众人,正要叩拜。
温叙指着她惊讶道:“这不是江熙的相好吗!如今她也姓‘肖’了?”
柳同眼睛瞪大,痛心到跺脚:“殿下你糊涂呀!收留江熙还不算,还收留这个女人,你是要给江熙在府上安家吗?明儿怕不是还要给江熙抱个娃娃来!”
不好意思,已经抱了。
眼前的肖南正是白檀,她行礼道:“奴婢肖南拜见各位大人。”
江熙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他当时亲眼送走白檀,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据说那日白檀离开了京城,入夜时她又折了回来。
不要一味听从别人的话,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这是江熙教给她的,而违逆江熙的意愿,同样让她收获遵循自我的快乐。
她如今的行事作风,一板一眼都是江熙的影子。撒谎嘛,谁不会。
白檀回到城门口,城卫听了江熙的话不予放行,她软磨硬泡、好说歹说皆行不通。
城卫日复一日地站岗也是乏趣,一有闹事自然乐意掺和,与她理论起来:“不是我说你,他都不要你了,你怎么还白白往上贴。贱不贱呐!”
白檀口干舌燥,掐着腰喘着气:“你发癫,人家问地你答天!我跟你说王法,你扯什么江熙!我有何罪?又是哪条法令不允许我进城?你倒是回答!你们是江熙的狗吗,他说不让进就不给进?”
“你……”城卫正想回击,却见萧遣出现,立马行拜礼道,“参见楚王。”
白檀闻言,怔了一下,转身欲向萧遣行礼。萧遣先她一步说道:“檀娘可借一步说话?”
白檀又是一愣,按下暴躁的情绪,彬彬有礼道:“殿下请。”
两人远离人群,走进一座歇脚的亭子。
白檀此前为江熙在京城奔走了一个月,人人皆知,人人唾弃。萧遣也不必再问她因何留下,值不值得,只是问:“你为什么为他卖命。”
江熙这种人,坏得令人发指又香得要死,白檀被江熙“迷得不要不要”总得有一个“迷点”。
白檀谨慎:“殿下为何这么问?”
所谓交流的艺术,其一要领就是当对方询问时,不要下意识地全盘托出,白白地把自己透了个底,却不知道别人的一点意图,这是一种讨好式的不平等交流;有所保留,不急于坦诚,对自己是一种保护。这也是江熙教给她的,所以说话慢三分、留三分。
此外她对萧遣也有戒备之心,不知萧遣是敌是友,在她印象中,江熙与萧遣的关系很不对付。
萧遣:“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朋友?”白檀不敢相信。他贵为王爷,怎么可能跟她这么一个草莽之人成为朋友。“民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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