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行奥义斩五劫
北冥寒渊。
站在渊缘三丈外，靴底已凝出半尺厚的霜壳。这道撕裂极北冰原的深渊，像被太古神斧劈出的伤口，两侧峭壁覆盖着百万年不化的蓝黑色玄冰。
冰层深处冻结着无数扭曲黑影，有些是上古海兽的尸骸，有些则像是人形生物在仰天咆哮时被瞬间封存，冰晶将它们的绝望定格成永恒浮雕。
渊口飘荡着青灰色霜雾，每缕寒气都在空中凝成倒悬的冰棘。最骇人的是那些自发光的幽蓝冰棱——它们从渊壁横刺而出，棱柱内流转着类似星图的银色光点，当冰雾扫过时，整片冰棱林会奏响空灵的丧钟声。
我弹指射出一枚铜钱试探，那枚开元通宝尚未坠入渊口，便被某种无形之力绞成齑粉，粉末竟在半空凝成微型冰风暴。
祭起离火珠护住周身，沿着冰阶向下三百丈后，景象愈发诡谲。渊壁开始出现螺旋状冰纹，每道纹路里都嵌着拳头大的鲛人泪珠，这些本该温润的珍宝被冻成棱角分明的凶器。
某处突起的冰台上，竟矗立着半艘青铜船首，船头睚眦雕像的眼珠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血珀，在寒雾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深渊中段漂浮着无数冰晶立方体，每个晶体都禁锢着一团磷火。这些被永冻的火焰组成庞大的星阵，当我的衣角扰动寒气时，整个星阵突然开始逆向旋转。
某个瞬间，我瞥见冰壁上闪过九头巨蛇的虚影，它的每个头颅都戴着青铜冠冕，蛇身上的鳞片分明是缩小的人脸。
下坠至千丈深度时，离火珠的光晕已被压缩到身前三尺。这里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冰层中开始出现整座倒悬的古城，琉璃瓦上凝结的冰挂如同巨龙獠牙。
城中街道上，数百具身披鱼鳞甲的尸骸保持着奔跑姿态，他们手中的青铜戟尖正对着渊底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最深处是片绝对黑暗的冰渊，即便用天眼通观之，也只能看到不断翻涌的混沌漩涡。十二根刻满巫族血咒的镇海铁柱环状矗立，柱身上缠绕的玄铁链全部指向漩涡中心。
当我触碰到其中一根铁链时，渊底突然传来洪荒巨兽的心跳声，那些冻结百万年的尸骸眼眶里，齐刷刷亮起幽蓝魂火......
剑鞘中的嗡鸣声穿透玄冰，五劫雷霄剑在掌中震颤如见故人。这柄通体流转着五行精气的古剑，此刻剑格处的五色灵石正交替迸发光芒——
金芒凝成游龙绕柄而旋，青木之气催生藤纹爬上护手，湛蓝水精在刃口结出霜花，赤炎流火自吞口喷薄欲出，玄黄土灵则在剑脊聚成山川虚影。它竟挣脱我的掌控，剑尖引着我直指渊心，仿佛沉睡万载的苍龙嗅到了归巢之径。
"起！"我并指抹过剑身，水行剑气轰然爆发。剑锋所指之处，渊底百万年玄冰绽开蛛网裂痕，幽蓝寒气顺着冰脉逆流而上，将方圆十里的霜雾凝成数百尊持戟冰卫。
这些寒冰傀儡尚未跪拜完毕，五劫雷霄剑已倒插入冰面，土行灵气自剑镡灌入地脉。整座冰渊发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玄冰之下竟升起九层环形祭坛，每层台阶都浮动着上古巫族镇压水眼的血咒铭文。
天穹在此刻被剑意撕开五色漩涡。金行雷煞最先劈落，那不是寻常闪电，而是万千柄庚金之气凝成的方天画戟，将笼罩北冥千年的铅云绞成流苏状的金色雷网。
第二道碧木雷煞接踵而至，被劈中的冰棘丛瞬间疯长成参天建木，翡翠色雷光在枝桠间跳跃，将方圆百里的寒气转化为青霖甘露。
真正的异变始于水行雷煞降临。这道冰蓝色雷霆竟在半空凝滞成巨大冰棱，内部封存着涌动的大潮虚影。
当它轰击祭坛中央时，四散的雷光化作无数游动的符咒，我亲眼看见三丈外坠落的冰屑停滞在空中，连衣袂飘动的褶皱都被冻结成永恒波纹。
火行雷煞破空时带着焚天怒意，赤红雷柱中翻涌着九只金乌虚影。这至阳之火与极寒深渊碰撞的刹那，冰层中冻结的远古怨灵还未来得及惨叫，就被纯阳雷火炼化成漫天流萤。
最恢弘的土行雷煞自地脉冲天而起，九条黄龙状的山岳精气缠绕剑身，方圆千里冰原应声下沉三寸，那些被惊动的深渊巨兽嘶吼尚未出口，就被大地法则压回永眠。
五劫雷霄剑在雷煞中欢鸣不止，剑身浮现出五行相生的混沌道图。当最后一道土雷没入祭坛，剑尖所指的渊心突然显现出青铜巨门虚影，门环上缠绕的锁链正是由五色雷光铸就——这才是北冥寒渊镇压的真正秘密，而我的剑，正渴饮着雷煞要劈开这万古封印......
"还不够......"我咬破舌尖，喷出五行精血。血液在冰面绘出衍天宗秘传的《混元剑图》，图中阴阳鱼眼的位置，恰好对应五劫雷霄剑与七煞凝业剑的剑格中镶嵌的混沌元胎碎片。
第七道混沌雷煞劈落的刹那，五劫雷霄剑爆发出开天辟地般的清鸣。剑身五色灵石同时熔解，化作流淌的星河注入冰渊——
金灵石凝为龙骨，木灵石抽出龙筋，水灵石汇作龙血，火灵石点燃龙魂，土灵石铸成龙鳞。
当龙睛被最后一道雷煞点亮时，整座北冥寒渊的玄冰轰然炸裂。
那巨龙昂首冲破雷云，金雷凝成的鳞片竟是由无数旋转的卍字雷符拼接而成，每片龙鳞缝隙都迸射着切割空间的庚金之气。龙角处缠绕的碧木雷煞催生出万丈雷霆荆棘，抽打虚空时带起建木生长的轰鸣，将天穹撕开蛛网状的翡翠裂痕。四只龙爪踏着水雷凝成的冰山前行，所过之处时空冻结出冰晶路径，连坠落的雷火都被定格成璀璨星图。
最摄人心魄的是巨龙吐息。赤红龙息中翻滚着九轮大日真火，每簇火苗里都封印着坍缩的太阳黑子，喷薄时竟将百里外的冰山汽化成紫色烟霞。
当龙尾扫过北冥冰原，土行雷煞凝成的不周山虚影轰然坠地，那些蛰伏在冰层下的太古海兽遗骸，顷刻间被山岳法则压成闪烁着星尘的齑粉。
巨龙盘旋处形成五色雷涡，金木水火土五行雷煞在其中相生相灭。
东方苍穹被青龙雷影盘踞，张口吐出带着春雷生机的暴雨；
西方白虎雷爪撕开虚空，利齿间咬着坍缩的白矮星雷核；
南方朱雀振翼洒落焚天火雨，每片翎羽都是跳动的等离子闪电；
北方玄武背负的雷碑上，正浮现出我前世渡劫时的天地劫纹。
当巨龙第九次穿过雷云时，所有雷煞突然坍缩成剑形。此刻我方看清那根本不是巨龙，而是放大亿万倍的五劫雷霄剑本体——
剑脊流淌着银河星沙，刃口跳跃着日珥雷火，剑柄缠绕的混沌雷纹正在重组洪荒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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