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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曲?”小麦仍迷迷糊糊。
“安眠药。”
“等、等一下,我醒了。”小麦用力拍脸蛋,“再说一次。你要安眠药做什么?”
“……那个……”好像很难以启齿似的,她磨磨蹭蹭地说,“我哥他不肯睡觉。”
“他不肯睡觉?”
“不是……”
“不是?”
“一直不肯睡觉。从我接他回来到现在,完全不肯睡。已经一天一夜。”
“……”
Episode6蜗牛与玫瑰(1)
羊毛出在我身上说:如果神给你任意一个愿望,你会要什么?
kite说:一条羊毛的大红围巾,原价五十五,打折十五。
麦西雅:每个人的生命中,大概都会有那么两三个,深可见骨的伤。值得庆幸的是,其中的一两个,会让你学会感激和包容,得到爱和勇气。
夏实半夜才回到自己的公寓,累得不想动。睡觉前刚想给小妃打个电话,电话就自己响起来,是极罗罗。
“啊,我没有吵醒你吧?对不起。”
“没。还没睡。”夏实顿生困意,心想就算他说已经睡了,她还是有办法继续。那样问只是客套,如果真的害怕吵醒自己,根本就不会打来。
他有时搞不太懂女孩子。例如小妃,她真正想要的东西从来学不会开口要;至于极罗罗,她不用直接开口却总可以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跟小妃那样的女孩子相处很累,因为她的举动永远在计划外,很难预测;极罗罗也很让人费神,她的人际交往太有技巧,反而咄咄逼人,就像在应付机器。
不过钟小妃是他的钥匙坠,而且近来弹簧越来越松弛,他不得不提醒自己时刻注意以免丢失;极罗罗是他的同事,也不能任性地说翻脸就翻脸。
极罗罗毫无征兆地闯入夏实的生活时,他还是个无名小卒。
排练时,她突然出现,大大方方地坐在一边,好奇地盯着一群男生跳舞。若发现有人看着自己,她就笑眯眯地望回去。这样个性的女孩子当然受欢迎,能够旁若无人地进来排练场,一定是不得了的关系人物,没人敢过去搭讪。她就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看不出无聊的样子。嘴角一直翘着,好像随时准备对任何人微笑。
傍晚排练结束,极罗罗的身份终于揭晓,她的父亲果然是资深的前辈。夏实看她挽起父亲的手撒娇,想到之前似乎在某个平面广告上见过她――一定是借着父亲的余荫行了很多方便,什么苦也没吃过。大概有一半出于嫉妒,夏实对极罗罗的印象很差。
从那之后,极罗罗常常来排练的地方等父亲。夏实不得不承认,有些女生就是懂得如何生存在男生中间。虽然过多娇柔可爱的举动给人造作的感觉,但也不惹人讨厌。渐渐有人大胆过去讲话,人数越来越多。夏实不明白自己内心为何会对极罗罗隐存敌意,他始终尽量保持距离。
直到二十岁这一年的冬天,某一天,正在排练时,电话响起来,对方是钟小妃的老师,说她不幸坠楼,已经送往医院。
夏实挂上电话,僵立原地,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看他。极罗罗这时刚好心情低落地走进门,眼睛红肿,好像刚大哭过。室内的寂静让她跟着大家一起向夏实行注目礼。
“我有……很重要的事,可以先走吗?”他问。
从来没人敢在排练中途离席,大家都屏息等着夏实被骂。果然,前辈脸色很差地回应,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准离开,否则撤销表演资格。夏实沉默地回到队伍中去,心不在焉地排练。偶尔几个回身,看到极罗罗表情阴郁地望着这边,这让他心情更差。
休息时,他跑到走廊去,打算打电话回去询问情况,就在这时听到极罗罗挽着父亲的手撒娇说:“拜托嘛……好不好?好不好?”
夏实没听到极罗罗要求的内容,但这一天的排练结束得很早。他飞奔出门口时,她就站在那里朝他微笑,那是“我救了你,虽然不用立刻说感谢,但你可要记住哦”的笑容。
两个星期后,钟小妃出院。这一天夏实又坐立不安,极罗罗故技重演,排练再次提早结束。夏实不确定极罗罗这样做的目的,但也想不出自己跟她有任何利害冲突,既然是免费的好意,接受也没什么坏处。不过后来想想,当然没有好意会是免费的。
Episode6蜗牛与玫瑰(2)
又过了两个星期,这一天,夏实刚刚结束小型公演,本来约好小妃到家里来吃东西庆祝。回到家,洗了个澡,冲好了咖啡,正想舒舒服服地听音乐,突然注意到电话留言信号灯在闪。留言的是父亲的同事,说他爸爸在工作中突发急病送医,情况危急。他一下子慌了手脚,胡乱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跑。
十八岁接到第一份工作时,夏实搬出了父亲的住所,开始了单身公寓生活。除节假日外很少回去。
母亲去世后,夏实原本很依赖父亲。但,有那么几个晚上,父亲彻夜不归,他打电话去询问,总有不同的女人接听。在仍认为世界应该黑白分明的年纪,父亲的行为形同背叛。两人的关系于是愈加冷淡。
有一次,夏实跟朋友走在去公司的路上,恰巧碰到父亲。时值圣诞节前夕,父亲站在橱窗前盯着模特身上的牛仔裤,好像在考虑要不要买。夏实坏心眼地想,就算你再怎么打扮也不可能变年轻。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父亲认出他,想要开口打招呼,但他撇过脸去跟朋友讲话,故意装作不认识。
那一年圣诞节,他收到父亲寄来的圣诞礼物,是那条牛仔裤,只是大概太久不见,不太记得儿子的尺寸,裤腿太长了。又过了两年,他穿起来才正好合身。
听到留言里的坏消息时,夏实浑身发热,无法思考。
一打开门,却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篮子,跟上次的婴儿篮同样大小,不过这次上面铺着一层布,里面好像也没有东西在蠕动的迹象。而钟小妃就站在离篮子三步远处,面无血色地盯着篮子,半晌才挤出声音:“陆夏实,你知道吗,你应该在门口贴张警告说‘禁止随地乱丢小孩’。”
夏实此时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把篮子踢到一边,大步离开。钟小妃大叫一声,跑过去护着装有不明物体或人体的篮子。掀开上面的布――没看见婴儿,不过铺着鲜花碎屑的底层倒是躺着一封信。见夏实慌忙离去,小妃一跃而起拦住他:“你就这样走啦?这个怎么办?”
“你先进去等我。我还有事。”
她倒退着挡住他,急促地说:“怎么可以这样?你要去哪里?”
夏实表情阴沉,双手抓起小妃的肩膀,把她拖到一边去。
“咝――好痛,你疯啦?!”她嚷,挥出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揉着疼痛的手臂。
夏实被打得稍微清醒:“我要去医院,我爸爸出事了。在这里等我。”他走入电梯。
小妃站在原地,等她反应过来夏实刚刚说了什么时,后悔自己打了他一拳已经晚了。她不情愿地拎起篮子进屋,拿着那个信封翻来覆去地看。虽然就快被好奇心杀死,她还是极力压抑拆开的欲望。干干净净的信封上,写着工整清秀的字:
“陆夏实
贺公演成功”
小妃斜眼盯着信封,心想:不管你是谁,不好意思你晚了一步,在这里庆祝的是我。
呆坐在餐桌前,钟小妃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个信封,忍不住砸了一拳在上面:“如果不是伤口还在痛,真想用踢的。”她捂着阑尾手术的伤口,继续与信封对峙,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种字体她见过。
夏实,你好吗?……还记得我吗?这件事很难开口。但是,我怀孕了。
那封恶作剧的信再次浮现脑中――字体是一样的。
这个噩梦并没有持续太久,夏实解释说礼物来自一起工作的朋友,之前的恶作剧也是。只是,两样东西的策划者都是极罗罗,这一点连夏实也是很久以后才了解。那时候,他已经能够独挡一面,极罗罗露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两人常有合作的机会。前辈甚至为了女儿来拜托夏实,请他在工作时多多关照。极罗罗站在父亲身后,又露出了微妙的笑容――“虽然不用立刻说感谢,可是,现在终于到了你报答我的时候了哦”。
Episode6蜗牛与玫瑰(3)
“唔,请问你有什么事?”夏实问,希望听筒那边的极罗罗不要提出难度太高的要求。
“就是那个,同学会的事,你会来吧?”
“呃……”他迟疑着,想起自己答应过小妃推掉这件事。
“拜托一定要来。我有再打电话联络我那位朋友,你下午见过的那个女生。”
“咳……”联络的时候他也在场。
“她听说你要去,也决定要去耶。所以你一定要来。”
“呃?”他听到的跟事实怎么不太一样?
“拜托拜托……”
“唔,如果到时候工作的时间排得开的话。”也就是说,可以用排不开作为拒绝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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