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性别
“柱间！发芽。”
“柱间！开花。”
“柱间！造房子。”
“春天种下一个柱间，秋天会收获吗？不，一定不会，不然简直是灾难。”
柱间看着雨月坐在石头上一脸淡定地发号施令，有种想要立刻就地按住对方往死里暴打一顿的冲动。
夏日的河水清澈明净，倒映着天穹上的湛蓝之色。飘悠的白云挤在一块，低空处有飞鸟展翅掠过的身影。水波偶尔因为风吹而微微荡漾，零碎的树叶飘落在水面上时，泛开细小的涟漪。没有雨水的晴天，雨月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雨月，休息一下吧。”
柱间非常体贴地表示：“总是看木头，也没有什么意思。”
“那你开花。”
雨月将撑在石块上的手缩回，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说：“开在头顶上。”
柱间：……
花树界降诞不是那么用的！
而且花树界降诞也不能在头顶上开花！
“我开不了。”
柱间一摊手表示无奈。
“……”雨月方才有着微微笑意的唇角立刻下沉。
“真的开不了！”
柱间摆手解释，可是对方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冷淡。
柱间看着她的神色，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把头凑到了雨月的面前，低下头说：“你摸吧。”
她坐在石块上，他蹲下的时候，刚好到她的胸口。她一伸手，就可以搭在柱间的头顶上并且放肆地蹂|躏。
柱间专属杀必死利器·黑长直。
雨月抬起了手，半掩在手背上的袖口向后滑去，在滑下手腕之际用另一只手扯住。她犹豫着把手搭在了柱间的头顶上，随后向他的脑后滑去，然后伸出了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柱间被她的动一吓，有些抗拒地想要推开雨月，却在听到对方的喃喃话语后止住了动。
“你是我的。”
“喂，雨月……”柱间低声地说着，推了推她的手臂：“有点紧。”
“太可惜了，不会在头顶上开花。”
雨月没有理会他的挣扎，继续环着他的脖颈说道。
柱间觉得这样子不太对劲。
他蹲着，她坐着，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把头靠在他的头上蹭着。虽然可能只是她一时怀念西瓜头的做法，但是他们已经过了十二三岁连性别都分不清楚的年纪了。雨月也不是那个看起来就觉得是个帅气少年郎的小孩子了。虽然雨月对性别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
虽然男人和女人在构造上不太一样，但是在她眼里可能根本就没有区别。
所以画起成人读物来才一点也不脸红心跳，完全无感。反正都只是普通的人体而已。
当初柱间听到她的想法还有些吃惊，现在忽然觉得……早就该把她这种错误的意识扭转过来了。
男人和女人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瘦弱的手臂紧紧地环着脖颈，他的额头抵着雨月的肩头，几乎可以察觉到那些细瘦的凸出的身骨。他努力挣脱了出来，朝后走了两步，有些紧张地用手反搭在自己的脖颈处摸了几下。他抬起头，看到了雨月带着疑惑不解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解释。
“那个……哈哈哈……雨月啊，我和你说一件事情。”
柱间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合起眼眸认真地说：“这个，早就应该有人教你了。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
雨月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将它放回到了腿上。
“知道那你还！做刚才那种事情！”
柱间有些气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雨月全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柱间叹了口气，扶住了额头。
这家伙还是完全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啊。
雨月看着柱间扶着额头不肯抬起头的模样，对他招了招手，说：“过来”，想要柱间如同刚才一样乖乖地蹲下，任由她环着脖颈。可是现在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动，并且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了，这个样子。”
雨月问道。
“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忍者。”
柱间松开了搭在额头上的手，又叹了一口气：“完全不知道如何教育姑娘。你听着——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这种亲密的事情不可以随便做。”
柱间想象了一下雨月看到一个发质极好的男人就扑上去狠狠地抱着人家摸头的画面，当时就想立刻把臆想对象用木遁撕裂。竟然利用西瓜头勾引小姑娘，这实在是太可耻了。
“什么亲密的事情？”
雨月皱着眉，说：“摸头发吗？”
“呃……”柱间犹豫了一下，说：“不是的，那种不算。我的意思是……不可以这样子随便抱别的人。”
“原来如此。”
雨月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失落地说。
“还有！！”
柱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的那些画册上的事情！无论哪一页！哪些事情！都不能做！绝对不可以。”
雨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人类的性别之分确实很奇怪。”
“最后的一点。”
柱间看着雨月认真听讲的模样，内心忽然涌上了成就感：“你可以不用穿男装了。难道让那些女孩子误以为你是男性很好玩吗？”
“原来这是男装啊。”
雨月揪着自己的领口往里看：“怪不得有些不合身，压迫的胸口很紧张的感觉。”
柱间看着她的动，立刻把她的双手从她的领口上掰下来，摆回了腿上：“是不是男装你不知道吗？”
“小的时候都是换了布自己裁的，后来我去买成衣的时候，老板娘直接把这些给了我。”
雨月回答。
柱间：……
——那是老板娘把你当成“俊俏的小哥”了吧？！你也不解释一下……
教育完了性别的启蒙，柱间忽然有一种自己提前做父亲了的错觉。
自己家没有妹妹，在外边好像忽然捡了一个小女儿……
“喂，你这一次已经待了好久了。”
雨月看着柱间开始出神，脸上渐渐露出傻笑，忍不住换个话题唤醒他：“不走吗？去参加战争。”
这个扫兴的话题一出现，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泼醒了还沉浸在父亲女儿幻想之中的黑长直未来族长。他站起了身子，弯腰从河岸边捡起了一块鹅卵石，朝对岸丢去。石子几番擦过水面，落在了对面的岸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差不多了吧，等那边的葬礼过了，又该开始下一次的战争了。”
柱间看着那块落到对面的鹅卵石，说道。
拂过的微风吹动了他落在肩后的黑发，一片零散柔软的花瓣被风吹卷过他的头顶，飘落在雨月的脚旁。雨月弯腰拾起那颜色娇嫩的花瓣，摩挲着花瓣的边缘，低声说道：“要平安回来。”
“当然。”
柱间侧过身体，看着她的模样，说的话语不是很有底气。
斑越来越强大了，总有一天，斑会成为超越他父亲的忍者。也许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死在这个幼年好友的刀下。他忽然觉得不应该在这里说一些平安归来之类的话语，因为当初他和斑就在南贺川旁说过关于和平的梦想，多年过去了却什么都没有实现。
“柱间。”
雨月一手持着那枚花瓣，朝他招手：“过来。”
柱间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么抵触她的招手，如何教育这位姑娘性别之分，立刻走过去安静地蹲下来低下头。常年被禄山之爪凌役，早已忘记了黑长直原本的骄傲……
预料之中的少女之爪的抚摸并没有出现，雨月把方才被风带到她脚边的花瓣搁在了柱间的头顶上，按住，说：“看，柱间开花了。”
柱间：……
所以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为了开花？
“你……”柱间想要抖掉那瓣花瓣，抗议的话语才出口了不到半句，对方又环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拥着他，喃喃轻语：“你要平安回来，不然就不能开花了。”
柱间：……
所以她关心的还是能不能开花的问题？
那刚才他辛苦教育了那么久，结果对方根本完全没有听进去啊？
“那个，雨月啊……”柱间努力转了一下头，问道：“你还记得我刚才教了你什么吗？”
“当然还记得。”
雨月的手沿着他的黑发向下滑去：“你教我，不要随便和别的人做这种事情。”
“那你还……”柱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虽然好歹记住了，但是你也要实践起来啊……刚才才说过的，怎么现在又做……”
“可是，你不是别的人啊。”
雨月的回答十分理所当然：“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让我不要和我除你以外的男人做这种事情吗？”
柱间：……
好、好像很有道理………
柱间一时无法反驳，于是安静的，干脆的，放弃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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