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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手术费用,是无论她在海城兼多少职,都无法赚到的数额。
从医生办公室离开,温念连愧疚都没时间,拔腿回家想办法。
想来想去,最后也好像只剩下卖房这条路。
这时候,温念才发现自己有多无能为力,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将这套房卖出去。
于是只能联系廖书婷。
廖书婷她妈妈得知此事从家里赶过来,帮她将卖房信息和眼下情况一并发布,广而告之。
兴许是这套房卖的急,价格压的很低,也兴许是实在看温念不容易,这条街上的一家邻居将这套房买下来。
不过他没很快急着收房,只让温念先忙家里的事,说等回头事情了结,再腾出房子也不迟。
温念感激跟他道谢,拿着钱去医院交了手术费。
手术在当天晚上进行。
彼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外面到处都张灯结彩,偶然还能听到大街小巷里传来几声爆竹声。
医院里却一片森冷,墙壁是森冷的,头顶的灯光师森冷的,每一寸贴在皮肤上的空气都是森冷的。
那股冷像是深入骨髓,冷的人哪怕抱紧身体都浑身打颤。
温念蹲在手术室的门外把脸埋进膝盖里,惶恐到极致。
她从来没有这样惶恐不安过,无声流淌的每一分一秒都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坠落,将她劈的尸骨无存。
她攥紧手指,攥的不能再紧,齿关还是不住的颤抖。
廖书婷和廖书婷妈妈也来医院陪着她,见她这样,难受的走过来红着眼睛轻声安抚她。
温念低声说没事,浑身的惶恐却没消散半分。
什么都没用。
眼下什么都不能叫她心安。
除非,外婆从手术室出来。
可那扇坚硬的手术室门就像是被紧紧焊上,很久都没有打开,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温念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支撑不住,滑落在地。
彻骨的寒气从地面蔓延,顺着她的脊椎骨一路往上,温念脸色变得如同一张白纸,嘴唇却透出一股灰败的紫。
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就快要全线奔溃。
只余最后一口气堪堪吊着,叫她没有在这时昏过去。
就这样煎熬着,痛苦着,悲怆着,不过多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推开,外婆被推出来。
温念愣了一下,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起身,趴到病床前。
外婆没醒。
看起来还是进手术室前的样子。
温念眼眶红着怔怔抬起头来看医生,问他外婆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晚点就能醒来。
医生沉默几秒,才跟温念说手术不是很成功,外婆有可能醒来,也有可能再也醒不来。
一行泪从温念眼眶滑落,滑过唇角,汇聚在下巴,又猝然落下。
温念没再开口,她只是缓缓收回视线,跟在外婆身后,回了病房。
这一夜,她在外婆床前整整守了一夜。
听闻昏迷的人其实是能听到外界声音的,只要你一直跟她说话,一直喊她,她就有可能从昏迷中醒来。
于是温念又握着外婆的手不停的说话。
像从前絮絮叨叨的外婆。
说小时候的趣事,说和南城不一样的海城生活,说想吃的菜,说接下来的春节打算怎么过。
没有条理,不厌其烦。
从凌晨说至天空露出鱼肚白。
说到,声音哑的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终于,天光从云层泄出,在病房里洒下清晨的第一道阳光之际,外婆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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