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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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福明一个没有站稳给挤到，‘哟’一声摔倒地上。
“父亲，你没事儿？”四妮儿关心地面向前想要把俞福明扶起，可凭着她那点力气怎可能把一个成年人扶起，最后还是俞福明自个爬起。
三妮儿就是看了眼就没再理睬，只满脸担心的看着孙氏，娘的身子好冷，手掌怎么捂也捂不热，她想要去请郎中来给娘亲看，可是奶是不会答应，该咋办？
俞福明有一些急：“三妮儿头，你娘亲这是怎么了？”
三妮儿心里难熬，难以形容自个心里是何种滋味儿，可问话的是父亲，不可以不回答：“不知道，娘亲在后院子地面上坐一下午，动都没有动过。”
俞福明一听，瞬时怒急：“不肖妮子，怎么可以叫你娘亲在地面上坐一下午？地面上多凉，坐久也还不得犯病。”
“父亲那时不也看见了？可父亲不是也没有管？”
“父亲那时不是着急你弟弟吗？对了，你弟弟怎么样？”
“不知道。”
“怎就不知道了？你都去一时辰了。”
“我又没有进门。”
“你说你怎么那样没有用，叫你瞧瞧你弟弟怎么样你不知道，你娘亲坐地面上坐一下午你也没有管一下，你还可以做点什么？就和你……”
“就和我奶说的一样，是个没有用的赔银子货。”
“……”
三妮儿转头满脸木然的看着俞福明，眼内的恨意吓俞福明一跳，只是好快又觉的自个一定看错了，一贯活泼的三妮儿头怎会有那种目光。只是三妮儿这神情，还是叫俞福明住口，表面上不免有讪色。
三妮儿收回眼神，对四妮儿说：“招娣快上来睡，抱着娘亲睡，娘亲会温暖的快些。”虽说不可以给娘亲请郎中，可是抱着娘亲睡的话，娘亲会不会好快便好起。
四妮儿看了眼俞福明，又看一眼孙氏，对三妮儿点点头，乖乖地脱鞋上了坑，钻进被窝中牢牢地抱着孙氏，乍一碰着孙氏冻的四妮儿打个抖，只是不仅没放开，还抱的更紧了一些。
“三姐，招娣饿。”
“招娣乖，睡着了就不饿了，等天亮三姐给你找吃的。”
“恩，招娣听三姐的。”
俞福明听的一阵心酸，非常想对俩妮子说‘不要饿着，父亲给你们找吃的’，可想到那锁起来的灶房还有早早就关了门的上房，俞福明也觉的无能为力，只可以叫俩小孩饿着，心想明日早点起来给小孩搞点吃的。
这天发生的事属实多些，俞福明一心寻思着儿子哪顾的上不要的，当孙氏可以好好地照顾自个和俩闺女，谁想孙氏和中邪一般在院子坐一下午，娘三个都没吃东西。他自个也没吃东西，也饿的不可以，可心里面惦记着事儿，感觉不是太剧烈，若非四妮儿提起，他都没想起。
俞福明并不大担心孙氏，孙氏虽说瘦弱，可非常少生病，也就不大当一回事儿，瞧了瞧天也就脱了鞋上了坑，寻思着有事明日再说。
心里面惦记着儿子，只是大妮儿家也没有传来不好的事儿，俞福明不免自我宽慰，清儿该没有大事儿。
今日这事娘亲虽说做的不对，可他当儿子的还可以怪娘亲不成？
俞福明如若往日一样，寻思着只须清儿没事儿便一切都不是事儿，哪怕心中不舒服忍忍也就过了。抬手想要把四妮儿抱到三妮儿那边睡，四妮儿却抱着孙氏死活不愿放手，俞福明也不甚在乎，抬手一捞，把孙氏跟四妮儿一同捞进怀中，而后闭上眼。
由始至终，俞福明都没有注意到孙氏的反常，只当是冻坏了。
还不大夜，老俞家除去三房以外都还点灯。
郜氏回屋后添油加醋说一通，并怂恿俞福升搬到镇子上住。俞福升早就有这个想法，就是镇子上并非那样好呆的，房租就是个问题。就他那点工钱，付房租后，估摸连饭都吃不起。
郜氏听俞福升那样一说，瞬时也泻了气：“我怎就嫁了你个没有出息的。”
俞福升白了她一眼：“我如果没有出息谁有出息？还是你想嫁我三哥那种？”
郜氏听的气结，抬手一耳光打去：“你乱说什么呢？”
俞福升给打里后背，痛的咧嘴：“你个娘们儿就是欠收拾。”
郜氏媚眼一抛：”就欠收拾了怎么着？”
……
这厮暧昧起来，大房那里氛围却不大好，曾氏一直叨念，生怕俞贵清出点事害她去蹲监狱，还想要去沈氏家中瞧瞧状况，怎么劝也劝不停。
除去俞二妮儿以外，大房其它几人也不大淡定，只是比起曾氏来讲好多了。
有朱氏在前边顶，他们并不担心曾氏会给送进衙门，就是这当大伯娘的害死亲侄子这声誉，怎也不大好听，影响太大。俞二妮儿没有想那样多，心里面还咒诅俞贵清去死，而后俞小麦去蹲监狱。
这一晚，大房也没有个消停。
上房倒蛮安静，只是朱氏可没有什么好脾性，想到那坏的猪铲子便一阵肉疼：“这老三娘子可是越发的不像话了，这老大娘子再咋地也是她大嫂，竟然二话不说便动起手，猪铲子全都给打坏，那的用多大劲儿。”
老头子瞄她一眼：“你这是心疼老大娘子还是心疼猪铲子？”
自然是猪铲子！朱氏险些便说出。
老头子叹气说：“你个死老婆娘今日不像话，清哥儿都伤成那模样也不给找郎中瞧瞧，要真出了什么事儿，老三还不得恨死你。”
朱氏立刻反诘：“怎么地就可以将我恨上了？老娘再不对也是他老娘，从老娘肚皮中爬出的还可以反了老娘不成？就清哥儿那种也不知道可以活到几岁，我不给请郎中还可以有错了？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大水冲出，哪里有那闲钱给他请郎中，左右也活不长？”
老头子斜朱氏一眼，冷笑：“清哥儿那模样也不想想是谁作的。”
这话出，朱氏脸色变的有一些难看，嘴中不服：“还不她自个作的。”
老头子脱鞋一躺：“谁作谁自己知道，不要怪我不提醒你，再这样作，老三非要和你离心不可，到时你哭都没有地儿哭去。”
朱氏不甚在乎：“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知道！”
老头子懒的再答话，侧身背对朱氏，闭着眼睡起觉。
没有人告诉她话，朱氏也嫌无聊，吹灭灯也上坑。
夜深人静，老俞家人正入睡，一直没半分响动的孙氏手指一动，把夫君闺女放身上的手轻轻拿开，下坑，鞋也不穿开门向杂物房走去，边走边把裹在腰上的腰带解下。
屋梁不高，踩在一捆柴上可以轻易的把腰带搭上，打个死结。
三妮儿睡的并不安心，习惯性抬手去摸一下孙氏，探探孙氏身上的是否温暖，可这一回她抬手却没摸到孙氏，迷糊里惊了下，立刻便清醒来：“娘亲，娘亲去哪了？招娣你快醒醒，父亲……父亲你快不要睡了，娘亲不见了！”
四妮儿从熟睡里给摇醒，满脸迷茫，不知三姐叫她干嘛。
即便俞福明也有一些迷茫，只是作为大人比四妮儿警醒些，听见最后四个字，只是并没太在乎：“急什么，没准你们娘亲去解手，一会工夫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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