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负累
被奉仙从树上叫下来的犬夜叉，听着她的问话，用一种“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自恋”的震惊眼神看着她，大大咧咧地说着自己的感受：“什么香味？你古怪的手段虽然很少能杀死妖怪，身上也很少沾染妖怪的血腥味，可你毕竟是巫女啊，妖怪们对于巫女的怨恨纠缠在你身上，会有一种刺鼻古怪的臭味。哪里会有香味，真是自恋的……啊——”
犬夜叉痛呼，“混蛋，你这个被戳痛脚的女人！”
奉仙望着被自己一鞭子抽远的犬夜叉，感慨自己修为到底是不到家，不然也不会被犬夜叉轻易挑起暴力的冲动。
***
是夜，奉仙站在四魂之旁边，看着闪着动人光芒的四魂之，秀丽的双眉微微蹙着。
“或许，我应该将四魂之拿走才对。来抢夺四魂之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除了会以数量优势取胜外，没一个能打的。人力毕竟有限，纵然桔梗再强大，人类的局限性摆在那里，纵然未来她不坠入情网，无情的岁月也会逐渐带走她的身体机能，到时候才真的是回天乏术。”
奉仙思忖着，“对了，还有杀生丸啊！他身为西国正统继承人，完美又强大，根本不屑这种虚幻的力量。如果我拿上四魂之，跟在他身边，就算有不长眼的妖怪敢来抢夺，依照杀生丸高傲自负的性子，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虽然有点算计的意味，但只要我能糊弄过去，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就算是奈落以后诞生，没了这个重要之物，他的谋划也难以成功。桔梗和犬夜叉能善终，我的愿望也将得以实现。”
但是——
只要她再靠近一步，四魂之浅色的光芒就会染上紫色——这是被污染的征兆！
奉仙大惊，连忙后退开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奉仙连忙回忆着自己的所所为。
是，她是怨恨着除妖师。恨他们将四魂之这个丧门星丢给桔梗，打乱她平静的生活，但是那时候，她学艺不精，根本没来得及尝试诅咒，只能暗自发泄狠话罢了。
至于鬼蜘蛛，她虽然恼火他的不识好歹，可是却也没想过亲手杀了他。要知道，人情是最难偿还的东西，她可不想因为鬼蜘蛛，往后余生就背负着愧疚感过活！
思来想去，她也找不到自己究竟是哪一点不安的心思污染了四魂之。
“或许，我应该可以试着拿住四魂之的链子，就算四魂之被污染，也应该不会直接影响我的心智。”
电光石火间，奉仙握住的那一刻，四魂之浅粉色的纯净光芒被暗沉的紫色所取代，剧烈的力量波动从中爆发，巨大的冲击下，四周窗棂发出激烈的碰撞响，跳动燃烧的火焰也随之被吹熄。
在神社落入一片黑暗时，最后晃动的火焰在奉仙脚下，照出两个身形完全不同的身影来。
奉仙瞳孔里无意识蔓延出青色的纹路，就在她触及四魂之的一瞬间，意识陡然落入一片令人窒息的茫茫大雾的包围之中。
仿佛断电一般，她怔在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覆盖着锋利指甲的大手从她身后伸过来，将四魂之从她手中猛然夺下。
配合着犬夜叉果断的行动，桔梗用双手禁锢住她的身体，将纯净的灵力通过紧握的手掌汹涌地注入她体内。
——除魔！
强大的灵力散发出纯净耀眼的光芒，四魂之在其影响下渐渐恢复如初。
犬夜叉受不住这个力道的净化之力，连忙遮住脸跳到一边。
待到灵力的光芒渐渐平息，他看着昏倒在桔梗怀里的奉仙，不禁担忧道：“她没事了吗？”
虽然一察觉到四魂之气息的变动，便急忙赶过来的，但桔梗还是不安地摇摇头，解释道：“奉仙是人类没错，灵力并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只是附身的妖气在我抓住它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根源恐怕是奉仙当初说过的——曾经为祭品，吃下了据说从黄泉带回的恶果。我那时有仔细检查过她的身体，但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日子一天天平安度过，便以为没事了。想来应该是它一直隐藏在奉仙体内，这次借助四魂之的力量，意图夺取她身体。说到底，还是我太自大了。奉仙毕竟是半路出家的巫女，我不应该让她单独跟四魂之呆在一起的。”
犬夜叉帮着桔梗将她带回村边的屋子安置。
房间里灯光静静燃烧，时不时发出爆裂的脆响。昏暗的光线摇晃着，将人影在窗户上烙出深深的痕迹。
犬夜叉瞅着桔梗坐在奉仙躺着的床边，久久不曾言语。轻愁如雾霭一般，挥之不散地笼在桔梗曾经坚不可摧的脸上，直觉不想见到这幅模样的桔梗，他低声道：“奉仙不是轻易能被打败的人。她看起来文弱可欺，实则下手又黑又狠，小看她的人都是要吃亏的……”
枫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不妨碍她附和：“奉仙姐姐是个跟犬夜叉完全不一样的，很理智的人呢，一定不会有事的！”
桔梗抬头看着两个一脸担心的小家伙，有些惆怅，又有些羞赧：“真是对不起。是我不好，在奉仙状况不明的情境下，居然还让你们这么担心。这是我的错。”
***
清晨，熹微的阳光渐渐带上热度，在林间洒下斑驳的影，鸟儿忙碌地在枝头跳动，呼朋引伴，啁啾不断。
奉仙照例被鸟鸣声唤醒，从床上坐起身，懒散地伸了个腰。
“你醒了。”
桔梗的声音从床畔传来。
奉仙闻声看去，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有点奇怪道：“桔梗，天好黑啊。可以点个灯么？我看不到你的脸了。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天亮了才对的，好奇怪啊……”
守了一夜的犬夜叉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眶因为大力揉搓有些红肿，睡意未散的眸子里还潋滟着水光，却无法对他的举动做出任何回应。
他金色兽瞳不由瞪圆，震惊地看向桔梗：“她看不见了？”
“嗯？”
桔梗体贴地握住滞住的手，枫也担忧道：“奉仙姐姐，你怎么了啊？神社里供奉的四魂之被污染了。若不是桔梗姐姐和犬夜叉来得及时，你也要被它污染了。”
“昨晚，你自己在神社里，是遇到了什么吗？”
奉仙回忆着，皱眉，“那时候，四魂之在拒绝我的接近。不知为何，只要我太过靠近，四魂之就会被我污染，散发出邪恶的光芒。不该是这样的……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身处一片野水中，四周长着茂盛的荷叶，还开着青色的莲花……我看到……花叶从中立着一个身穿羽织的女人……她眼睛里流动着莫名的光线纹路……”
她一愣，想起来了，那个羽织，是她曾经从那个村落逃出来时，身上穿着的。后面来到枫之村，为了避嫌便换上巫女服，将不该属于她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奉仙还记得，在她循着水声走上前时，在花叶相隔间，她们隐约对视了一眼。
“你被她夺取了瞳力。”
桔梗道，“也许是当初祭祀没来得及进行，她无法与你对抗，就一直潜伏在你身体内。但现在四魂之在加强她的力量，你要小心，以后……要远离神社。”
听着桔梗的话，奉仙有些发懵，下意识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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