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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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世界政府的计划吗？
还是说……”
白胡子低语，眼中却浮现杀意。
“我来试探一下它的极限。”
晋安缓缓走上前，他的气势如火山般积蓄，平静而压抑。
他双眼深处，战意凝聚。
他知道，如果不立刻阻止那黑暗巨人的成长，他们将会在战斗开始前就失去主动权。
天月时望着他的背影，轻咬下唇，却没有阻止。
她知道，他必须这么做——因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晋安，能挡下那越来越不属于人类范畴的怪物。
那一刻，大地在呻吟，仿佛连地壳都在承受着超出极限的压迫。
爆炸的冲击波一圈圈扩散，掀翻了焦土与碎石，残破的旗帜在血雨中飘摇。
“砰砰！”
又是两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卷起的黑气如同野兽般咆哮，裹挟着无数残肢断臂冲天而起。
新海军的大军利用月步迅速拉高飞行高度，悬停在空中，整齐如林的队列中却满是动摇与惊惧——
下方那正在缓缓成形的黑暗巨影，让他们不禁感到一丝寒意从脊背一路窜上头皮。
“那是什么东西……”
一名新兵低声呢喃，声音在通讯器中颤抖。
晋安眯起眼，沉着地注视着下方——
那片战场早已不再是普通战斗的疆域，而像是地狱的裂口正缓缓张开。
一道道幽紫色的纹路在那庞然黑影的身体上迅速蔓延，血液、戾气、黑气交织融合，在他视线中如实质般流淌进那巨人的心脏部位。
“不是自然现象。”
他低声道，目光微沉，眉间隐隐有冷意凝聚。
他能感受到，那黑暗巨人并非单纯的武器，而是某种——信仰与仇恨的结晶，是世界政府与无数战争中死去之人的怨念所构筑的战争魔偶。
“那些纹路……是血祭。”
站在晋安身侧的天月时神色凝重，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底闪过难得的怒意，
“他们这是在操纵死者的意志为己所用！”
巨人的轮廓已然成形，每一寸皮肤都刻满了扭曲的字符，那是无数士兵死前的诅咒与恐惧，化为一道道脉络缠绕其身，仿佛整片战场都是它的胎衣。
新海军之中，有人握紧了刀柄，有人咬紧了牙关，也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心神动摇。
“冷静！”
晋安的声音穿透空间，如同寒风入骨般清晰，
“这不过是另一种战争形态——敌人越是用尽手段，就越说明他们在恐惧。”
他话音落下，风中的戾气仿佛瞬间一滞。
“我们不是为了坐视黑暗而来的。”
他说着，身影一闪，踏出一步，直面那不断崛起的黑暗巨人，身后的披风在高空狂风中鼓动如雷。
天月时紧随其后，白胡子的震震之力在远方隐隐聚拢，空气仿佛也开始战栗。
战争，还远未结束。
但面对这由黑暗堆叠而成的巨人——
晋安与他的军队，绝不会后退半步。
天空被染成了暗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停止了呼吸。
原本晴朗的天幕被诡异的乌云吞噬，雷光交织，却毫无雷鸣声，只有那股令人灵魂颤栗的沉默。
晋安的眼神，猛地凝住。
他站在最前方，风吹起他的披风，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脸上的震惊与忌惮。
他能感知到那从地底涌出的黑暗，不只是力量上的压迫，那是来自本能的恐惧，是生命底层被激发出来的生存本能在呐喊。
“不是恶魔果实的能力……不是任何已知的力量。”
他低声道，喉结轻轻一动，目光死死锁定那头巨大的黑暗身影，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
而天月时站在他身旁，脸色苍白，纤细的手指握紧了披风的下摆。
她的声音微颤，却尽量保持镇定：
“那东西……它不是人，也不是兵器。
它像是……被献祭出来的神明。”
“邪神。”
晋安低声补了一句，语气像冰冷的刀锋。
黑影的每一只手臂，都像是能轻易碾碎岛屿的巨柱。
而那些掌心的眼睛，在这一刻，竟然有几颗缓缓睁开，透出诡异的紫红光芒，仿佛能看透人的记忆、心灵与恐惧。
只是一瞥，便有新海军中的几位战士仰头惨叫，捂住双眼，从空中坠落而下，眼中鲜血狂涌，像是被剥夺了理智与灵魂。
白胡子重重哼了一声，握紧了手中长刀，身上那压抑不住的霸气爆发开来，周遭的空气都震荡不止：
“好家伙……老夫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这么丧尽天良的招数。”
而就在此时，伊姆微笑着，从云端缓步而下，宛如掌控命运的神只。
祂那银白的长袍无风自摆，整个人沐浴在那黑暗中，显得更加超然而不祥。
“诸位，盛宴开始，感谢配合。”
祂的声音柔和而礼貌，甚至带着几分优雅，但下一秒，那声声的爆炸，却像是地狱的开场礼炮，将这份优雅撕得粉碎。
嘭嘭嘭——！
那是世界政府军队的内部炸裂，像是精密机关忽然被一键启动，鲜血在阵地之间炸成一团团黑红色的花，兵士们毫无征兆地自爆成一团血雾。
整齐的战阵在瞬间瓦解，地面上腾起的黑气仿佛有意识般盘旋向那邪神一般的黑暗巨影。
“他们……这些人是活祭……”
鹰眼冷声低语，面色凝重无比。他紧握刀柄，眼眸死死盯着那正在“吞噬”部队的巨影。
“畜生！”
白胡子怒吼出声，震碎空气的音波在空中激荡，隐隐与那黑暗之中对抗。
但连他此刻，心中都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不安。
而那黑影身上的符文，在吸收了无数士兵的血肉之后，像是被“点亮”了一般，变得炽热且活跃，一圈圈的黑红色波纹扩散出去，甚至将周遭的光线也吞噬殆尽。
晋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他不再言语，只是目光平静如水，眸中闪过令人胆寒的锋芒。
“这就是你要开局的底牌吗……”
他喃喃，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整个世界说话。
天月时轻轻点头，站在他身后，眼中不再有惊惧，只有坚定与信任。
这一刻，他们知道，这不是战斗的开端。
——而是，命运之战的真正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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