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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离去,身后裴士也连忙行长揖礼,陆瑾渊则是单膝跪地,行军礼,对着余子归,也对着童瑶。
戏班变换了戏曲,皮影与傀儡戏依旧,台上的人换了一拨,中间雅座只剩余子归与童瑶。
他再次握紧娇人的手,这次不再湿濡冰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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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叔归从隔壁雅间出来时,余子归与童瑶已行至踏道尽头,“阿少,为兄同你一道会会他们。”
二人止步等候,见三哥身后的人儿面色羞红,童瑶心神逐渐淡去,她深吸一口气,笑道:“枝枝姐快与我一起。”
“瑶瑶。”佟枝枝亲昵地揽上童瑶的手臂,俩妯娌走在了男人后头。
楼下,宋嵇正拦着高荣,他赔着笑,道:“高百户,今夜坊内人多,您给小人个薄面,勿要在此生事罢?”
高富也拉着他大哥,低声劝说:“是啊大哥,咱与余家有头有脸,别叫大伙看去了笑话,回头让家中也抬不起头。”
“抬不起头?他余家应抬不起头才是!”
“巧了不是?高兄竟也在!我们兄弟几人,一同进茶棚吃茶话聊?”余子归下了楼,示意管事清理旁侧茶棚。
高荣一把抓住了余子归的衣襟,眼中怒火中烧,“忠武侯……”
刚起了个头,余叔归便一手压制一个,将高家兄弟都扯进了茶棚。
童瑶与佟枝枝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高荣被甩在了案桌上,他弹跳而起,“余三,你们别欺人太甚!”
关上了门,余子归才冷下脸,“高兄又有何高见?”
高荣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忠武侯与我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暗中查探,忠武侯世子曾出入你五十五营户所,你作何解释?”
陆瑾渊?
余子归眯起了眼,嗤笑出声,“别说忠武侯早就全军覆没,我营中众将归所时,鲁东渡口的林百户就严密审过,高兄编个子虚乌有的影子就来质问我,有失偏颇罢?”
余叔归也上前道:“东夷谁人不知鲁东前军一丝不苟,高荣,你这脏水泼我余家,要泼到何时?”
“你们!哼,死不承认就能瞒天过海?他曾出入画坊,还去了你的婚宴,这信中交代得一清二楚,只叹我当日无心留意,余子归!这段时日只有你旬假在所,若不是你有心包庇,他一个敌营残党,怎会苟活至今?”
高荣越说越激愤,他将一纸信笺丢在余子归胸前,大有不弄个水落石出,便誓不罢休之势。
余子归拾起信笺,蹙眉,这是武德司的印章。
“谁人予你的信笺?”同为百户,他们自是无权调动武德司的线人,更别说这般缜密,事无巨细的记录。
“哼,心虚了?”高荣怒极反笑,死死盯着余子归。
高富扯了扯高荣的胳膊,上前解释,“余三哥,余五哥,这信笺是今朝射进我府中庭院的,武德司出自丘城,掌刺探监察,无理由作假,大哥与我马不停蹄赶去了余宅,知晓你们前来渠邱邑,这才一路追至。”
高荣冷哼一声,直接坐于案桌之上,瞥开了眼。
高富继续道:“我二哥当年死在忠武侯兵下,惹得全家一筹莫展,却又无计可施,忠武侯全军覆没倒也就罢了,但这忠武侯世子若真苟活……”
他的声音愈发恳切,“余三哥,余五哥,看在高余两家熟识多年的份上,还盼二位告知真相!”
余子归望着信笺若有所思,摩挲两下后竟有异香,他交予余叔归查看。
茶棚内一时静默,外头的热闹与他们全然无关。
童瑶心下一紧,她知晓立场不同,难以求全,可詹礼哥哥是以货郎身份游走的,东夷百姓不可能识得他的真实身份。
她深吸口气,作不安状,“夫君,妾身听得云里雾里,你们说那武德司出自丘城,难道他们其中,有当年战场上的将士?否则连高大哥都没见过的人,他们又怎会知晓?”
一言惊醒梦中人,高荣也逐渐察觉异样,武德司直属主君,未曾谋面,他们从何得知忠武侯世子是谁?
“这个印章是假的。”余叔归再次打破了沉默,“我曾在将军那儿见过武德司的信笺,印章并非是直接刻上‘武德司’,而是只有一个‘探’字,这完全是个伪章。”
高荣赫然起身,一把夺过信笺,不敢置信地瞧了几遍。
他咽了口唾沫,有些晃神,“可,武德司乃是主君直辖,伪造八宝2者,斩。”
高富头皮发麻,“何人有这般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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