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你不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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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树该不会异变了吧？”孔意来惊慌失措，一溜烟又窜到院子外，朝院子里大喊：“你俩快出来！危险！里面危险！”
“你不要叫了。”阿土嫌弃地捂住了耳朵，道：“因为我也被希望之圆感染了。”
“啥？啥玩意儿？你在说啥？你再说一遍，你知道……双感染源是什么东西吗？”孔意来呸一声。
“行了，别追问了，谁还没个秘密。”
林心毫不在意地抬头瞥一眼那挂满黄色花朵的大树，晃了晃手里的工具，说道：“阿土，你把土薯种子给我，我检测一下。”
“不是，你真的信吗？”孔意来冲她嘟嘴。
“信或不信，都是她的事情，她不愿意说，我们就不问，这种道理，还要我教你？”林心斜他一眼，道：“还不过来看检测结果？”
“好叭。”孔意来凑过去，眼睛忽然一亮。
“营养物质含量是我们做过的所有试验里最高的，而且异变率为零，退化指数为三，呜呼，能帮大家省下不少钱！”他高呼一声。
退化指数为三，意味着经过阿土培育的土薯种子至少在三代以内不会退化，换而言之，一次购买土薯种子，种子种下后再结出的种子照样能结出果实，如此这般，能重复三代。
“我现在就把这个结果告诉老师，他肯定很开心，他一开心，说不定病也能好起来……”孔意来兴奋地就差手舞足蹈，手指劈里啪啦地敲着星脑。
等发完消息，他才注意到一言不发的阿土。
“怎么了？可以种三代你不开心吗？”
阿土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我不确定云山町的农户还会不会愿意购买土薯，之前土薯烧地的事情闹得挺大的。”
“简单，包我身上。”孔意来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你太小看我们学校在炎谷星的号召力了。”
袁意农校是最先也是唯一向炎谷星伸出援手的学校，如果没有袁意农校设在炎谷星的籽种站提供的第一批种子，这最后一批难民根本无法在险象环生、一派荒芜的炎谷星里生存下去。
尽管先前发生了土薯烧地这样恶劣的事情，但他们还是只能依靠袁意农校，因为除了袁意农校，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
“种子的价格要不要调整一下？”他问。
“这种重要的事情不需要和傅老师商量吗？”阿土诧异道：“给种子定价是大事吧，我们几个学生能说多少就是多少？”
“这是袁意农校的惯例，种子培育人拥有该种子的命名权和独立定价资格，你想定成天价也行，想免费赠送也行。”孔意来吹了吹头发，自豪道：“不过老师的定价一直不算高，我们作为他的学生，自然也会发挥这种优良传统。”
“嗯，老师说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培育种子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服务广大农民，解决联邦饮食难的问题。”林心露出赞同的表情。
这话一出，他俩身上顿时冒出“舍己为人，我佛慈悲”和“抛去小爱，成就大爱”的普世大金光。
阿土心虚地往后退了一两步。
她想说，她培育种子就是为了赚钱，才不是为了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现在的她别说“用之于民”了，连“取之于民”都做不到。
“我建议土薯种子的价格可以比之前稍高一些，异变率为零且三代才退化的优点已经足以让农户们心甘情愿地选择它。”林心说着，眉头一锁，手指一点，问道：“那它们怎么办？”
杂乱的厨房里堆了满满一地的土薯，每个的个头都极大，它们表皮光滑，没有虫眼，也没有刀疤，卖相是一等一的好。虽然还没有来得尝一尝味道，但根据检测结果，也能猜想其美味程度。
“要不把它们低价卖出去？”孔意来看向阿土，“这样，你也可以小小地赚一笔？”
林心也点头附和。
他俩不缺钱，这个提议自然是为了阿土考虑。
只是，那些土薯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真要卖出去也赚不了几个钱，而且这里的农户，饮食全靠廉价营养液解决，他们的钱都要用在刀刃上，绝不可能舍得花钱购买土薯果实。
“我们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免费送出去吧，就当挽回一下农户们对土薯的好感度。”阿土说道。
两人见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坚持，将行李放进她家后，孔意来神秘兮兮地把院子门关上，然后亮出了他们从天枢星中央培育室的作物母种。
阿土看得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的，当即决定，她也要参与培育这些作物。
三人一拍即合。
不过，希望之圆的占地面积实在太大了，院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土地可以种下这些作物，他们只好将星五山的安全区划分成若干块小样地，对样地编号后，将那些作物挨个种了下去。
“你是不是再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
林心满头大汗，坐在地埂上休息，拿着蒲扇扇了扇风，感觉好像没什么用，又将蒲扇丢在一旁，看向戴着草帽的阿土，问：“你都拿到推免资格了，可以不去上学了吧。”
“我也不知道。”阿土吭哧吭哧挖地，头也不抬地答道：“但我答应邰叔叔了，要给他女儿补课。”
孔意来在她挖好的土坑里埋下种子，撒上肥料，听到她这话还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哟？你在班上成绩不错？”
“我是第一名。”阿土擦了擦汗，“每年都是。”
“你真厉害呀！”林心夸她。
隔天早上，她吃过早饭，还在挖地呢，许久未见的校长就打来了通讯，说是知道她被“保送”的事情了，特许她不用来上课，然后就……挂了。
从接通到挂断不超过三十秒。
阿土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林心或者孔意来的手笔，大概率是林心的。
在那之后，她便跟着他俩去坡上巡地，然后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偷摸使用异能加速作物生长，回到家后又翻看屠野给她的异能手册，恶补知识。
等三人种完所有作物后，林心想去搜寻值得驯化的野生种，阿土和孔意来则驾着飞舟给农户们“上门送温暖”。
因为她的那艘飞舟已经彻底报废，只能用孔意来的，他也不客气，将后座座椅全部拆除，改装成了装满了土薯的载货卡车。
两人落到地面后，自诩善于交际的孔意来自告奋勇，门一敲，招呼一打，就开始搞推销。
“你好，我是天枢星袁意农校的学生，这位是星五山领主王星遗，这是我们共同培育的土薯，送给你们尝尝。”
然后，他被骂得灰溜溜地退回来。
孔意来平静地擦掉脸上的口水，再一次敲门，道：“叔叔，您听我说，之前土薯烧地那事真是误会，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出任何这种问题，这土薯可甜了，您不信就尝尝看？”
“您……尝尝。”阿土在他身后弱弱附和。
他俩好说歹说，那农户终于愿意收下土薯。
孔意来心里一喜，高兴地扯着嗓子喊：“叔叔，您记得来去籽种站买种子哦，不贵咧！”
话音未落，一个土薯“啪”地一声，飞出来，精准地砸他脸上，随后咕噜噜又滚到了一旁。
阿土将土薯捡起来，略带同情地看着他。
“……小问题，一定是推销方法不太对。”孔意来捂着眼上的淤青，悲壮道：“漫漫人生路向来多坎坷，永远不要轻言放弃，我们去下一家试试吧。”
阿土默默点头。
她一边提起装满土薯的蛇皮口袋，一边将青拂刀扛在肩上，跟着他前往下一个农户家里，然后又被轰了出来。
“土薯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免费送都没人要？这和我预想的有点……不一样。”孔意来很郁闷，颓废片刻，又埋头往前冲。
两个人连着飞了好几天，不是吃闭门羹就是在吃闭门羹的路上，就连只负责做苦力活的阿土也挨了不少飙着唾沫星子的骂。
她俩被骂得没了脾气，像两根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整日萎靡不振，话也不想说，饭也不想吃，生死看淡，对什么都提不起精气神来。
林心哭笑不得，随后强势加入推销队伍。
她一来，事态立马好转，在“钞能力”的驱使下，农户们纷纷收了这些土薯。
然而，还是有多土薯堆在厨房里。
林心又立马联系了云山町籽种站，站长带着大喇叭在云山町搞起了宣传，甚至开启了带货直播。
第二天，附近赤水源的农户也来领土薯了。
渐渐的，德元和雨蒙的弄户也听说了这件事，大老远的坐着公交车过来咨询情况，在孔意来舌灿莲花的“大饼画术”下，农户们走的时候手里提的满满的，嘴角也咧到了耳后根。
一来二去的，那些土薯种子还没来得及送到云山町籽种站，居然也卖了出去。
阿土一看这架势，和孔意来眼对眼，又是一拍即合，驾着他那艘飞舟将农户们带到星五山上方。
“老乡，你们低头看看咧，那些作物都是我们正在培育的，老规矩，等结了果子，大家伙儿先免费试吃。”他拿个喇叭在驾驶位上喊。
阿土也跟着喊：“种子也便宜咧。”
星五山地势不高，虽是山，却不陡峭，飞舟穿越上空时，他们一眼看到的是广袤的、连绵起伏的田野，各种果实和作物的幼苗繁茂而丰富，犹如大自然铺就的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你们快看，那好像是辣椒苗咧！”
“还有玉米、番茄、菠菜！”
“我怎么感觉好像回到了母星……”
“哎哟，大家伙儿别哭，我们会培育出越来越多的作物，好日子就要来啦。”孔意来扯着嗓子喊。
作者有话要说：
别哭，没人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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