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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五六成。
他第一次像令知知那样一手拉着那根铁链向楼下滑去,额角那些因为穿脱衣物而有些凌乱的发丝随着风飞起,真如一只轻燕般在楼中滑翔。
原来这根铁链这么好玩,我还以为她故意耍酷呢。孙客这样想。
雨停了后,整个孔明楼如被抛光了般金灿灿的,门口聚集了不少人驻足欣赏。
班项原本打算去东市采买的马车路过,听见众人的惊叹声也拉开帘子欣赏,如此夸张的颜色,倒让他想起一个人。眼神随即便也暗淡垂下,以“别挡着路了”为借口让马夫快些离开此处。
坐在车上,他回忆起小时候的令小声十分淘气,在班项画好的图纸上随意地涂涂画画,班项捏起他的耳朵让他自己去找双霜领罚,等自己坐下准备重新临摹一张时却发现令知知的涂抹倒让整副图更加完整了,这才让他跟着自己学习建筑修缮。
或许那时,就不该让他锋芒太盛吧。班项惋叹道。
陈鱼出门去梦寻春处,倒不是因为她与承桑栩二人的关系有所缓和,而是她知道阮徽回来了。
几年前,陈鱼和阮徽打了个赌,陈鱼输了便做了阮徽三年的手下,帮她采药配药,也因此偶遇了在山间奄奄一息的令知知和孙客。至于二人的身世,她从未过问。
三年期限到了,或许只因令知知的一句“要不要跟我们走”触动了她哪根心弦,这个隐藏身世的姑娘便同另外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朝冕城开了第一家孔明楼。直到大赚了一笔,令知知才将自己和孙客的故事讲给陈鱼听,陈鱼开始替他二人打听消息。
而阮徽,父亲是紫炁被称作“杏林一绝”的阮玉林,母亲又是月孛的首领杜素华,谁不想就诊的时候套些消息出来呢,她便也被拉入了孔明楼小分队。只是当时,她自称自己的爱好喜欢探听民间八卦,并未透露自己是四余门的人。而令知知和孙客的身世也并未告诉她。
彼此之间,并无试探。
梦寻春处还是一如既往的宾客满堂,优雅的舞姬在中心浅池内舞蹈,因脚尖动作而时不时溅起的水珠在烛光的照耀下宛如宝石,随着鼓点向四周滴落。
一醉酒的宾客晃晃悠悠地来到中间,想要拉起一舞姬的手。梦寻春处的每一个人可都不是简单的人,那舞姬用手背拍了回去,然后将披帛挂在那人的手上勒紧,如牵了只被捆的鸡仔般将他一脚踹出门去。这一招,陈鱼在班绫来闹那天,也对令知知用过。
她看向那个醉酒的宾客,眼里全是嫌弃。男人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了?”身着华裳的阮徽从楼上下来,正好看见站在门口的陈鱼。
陈鱼恢复了脸上的冷淡,只说了个“嗯”。
“上来吧。”阮徽上楼。陈鱼便也跟了上去。
阮徽泡了杯茶,说:“这是我从江南带来的最好的茶,你尝尝。”她把茶杯推过去。茶杯只小小的一盏,上面的花纹样式却极为繁杂,一看就是稀罕物。
陈鱼轻轻抿了一口,嘴里泛起清香,她还是不忘自己的任务,说:“有什么消息?”
“一收到你的信,我便派人在紫竹林寻到了左阅的尸体,虽然晚了几日,那尸体皮肉组织已经开始腐烂了,但能看得出来他的颈部、腕部和踝部都有刀伤。”
在陈鱼的注视下阮徽也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也就是说,杀他的凶手或许不急着他死,而是在逼他说些什么。他或许说了,或许没说,后来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能在禁所里逼问他的人……”陈鱼垂眸思考着。
阮徽的指甲敲着杯子,提醒她:“或许不是在禁所里杀的呢,而是杀了之后又将尸体扔回禁所了。”
陈鱼转眸,眼神犀利,“你又查到什么了?”
“这个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你可以去问问门主,几年前也有一人死于这种放血杀人的事。”阮徽故意道。
“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说接下来的你不知道?”陈鱼知晓她是故意的,有些急了。
阮徽将她提起,丢出门去。就如刚刚舞姬惩罚醉酒的汉子那般。
“你们梦寻春处的人都这个德性吗?”陈鱼在被紧关的门前大喊。
看来如今,真要去找承桑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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