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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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温白前眨了眨眼，习惯性口花花：“作为同生共死的一对来聊聊？”
下一秒看到季林檎目光又冷了下来的温白前马上道歉：“抱歉，我这嘴爱瞎叭叭，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死嘴较劲。”
察觉到季林檎目光更冷之后温白前立马闭上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温白前被季林檎带着来到了他的房间，温白前看到季林檎房间里的屏风和雕花窗上竟然都嵌着金丝，金光闪闪的，感慨这家伙竟然比他还壕无人性，温白前转念一想，没关系，等回去之后，他也壕一遍。
“回来之后，我便在季家的藏书阁翻阅了关于生死血契的典籍，但生死血契乃几百年前妖邪所创契约，季家作为名门世家，对它的记载也很少，要不是我翻阅过季家所藏的禁书，想必我也猜不到刻在我灵魂上的烙印是生死血契。”季林檎坐在桌子旁的位置上，给自己泡了一杯青阳茶，然后慢慢悠悠地喝着，然后抬眸看向温白前，“血液相交，生死相依，你为什么会此等妖术？”
温白前坐在季林檎的对面，左手撑着额头垂着头颅保持沉默没说话。
“我让手下也调查了你的过往，你在一个小村子长大，之后那个村子变成废村，你被‘冬三九’收养，被培养成那里的杀手，武功不行，胜在有修行的天赋，但也不高，只能算中下等，也不是杀手楼的有名杀手。”季林檎低头看着茶杯，茶水倒映出他的面容，“但是这样的你竟然会知道生死血契并且对我施展，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说出来吓死你，我是现实世界过来的穿越者。
温白前在心里腹诽。
季林檎盯着完全保持沉默眼观鼻鼻观心的温白前，不由得也沉默下来，他凝视了移开视线的温白前片刻，然后被气笑了，“我遭遇几次刺杀，还真是第一次这么麻烦。”
“你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你是自信我对你做不了什么吗？”季林檎嘴角微弯。
“还是说，你现在这样的态度是为了膈应我？”虽然还在笑，但是季林檎看向温白前的眼神冰冷，漆黑的眼眸里像是淬了冰块。
“你等等，我组织下语言”，两人僵持片刻，温白前抬手阻止季林檎放冷气的行为，努力思考自己的用语，“我不像你，这里的书册我没翻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有记载生死血契的相关资料，也没看过，你就当我背后有幕后之人吧，生死血契这个东西应该是它做的，试图让我们不要互相残杀，至于我们的目的……”
温白前想了想，“为了拯救世界当救世主？”
季林檎：“……”
季林檎沉默下来，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才说道：“原来你有狂癫之症，是我疏忽了。”
“早知道你那些奇怪之举是你在发癔症，我就不费这些闲工夫了。”季林檎放下茶杯站起身，他“呵”了一声，语气薄凉，“还以为能从你这里问出点什么，真是浪费我时间。”
像是懒得再搭理温白前，季林檎走出了房间。
这下轮到温白前无语了，然后他又被初一初二两个侍从押进地牢。
温白前：“……”
他琢磨一番，发现季林檎是把他当神经病看了，于是更生气了，好不容易说几句真话，竟然被人当疯言疯语了？？？
巳时七刻，书房里。
季林檎站在桌案前，桌子上摆着一卷竹简，上面有关于生死血契的内容，但介绍很少，如何契约包括他所需要的化解之法这上面都没有提及到。
他拿起这卷竹简，施了个法让它回藏书阁。
等到中午该吃饭的时候，温白前的肚子准时“咕噜噜”叫了起来，饥饿感又开始袭上来的时候，温白前感叹：没吃顿正经的我还能坚持到现在我真是牛啊，也就在小寒客栈的时候吃了一碟茶点，昨晚上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去厨房偷吃了点东西。
曾几何时他何曾为吃食烦恼过啊，从小娇生惯养的温白前叹气，别说吃不饱了，他甚至还特别挑食。
想到这里，温白前又开始骚扰游戏系统了，“快让我出去！”
系统回应：【根据计算，系统帮助宿主从地牢里出去之后，您重新被关进来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八。】
温白前打断系统的话，他冷笑道：“就算高达百分之一百我也得出去，我给主角做脱敏呢，让他认识到关我是没用的，少做这种尽折腾我的事。”
游戏系统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侍从提着饭盒过来送饭才打断了温白前对系统的骚扰，接过饭盒终于吃上一口热饭的温白前差点喜极而泣，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普通的家常菜也能这么好吃。
吃完饭之后温白前把饭盒放到一边，系统不帮忙，他只能自食其力，温白前把他会的术法都使用了一遍，然而法力被压制他一个都使不出来，正当温白前气急想要尝试使用系统传给他的“爆炎”技能的时候，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形猛然下坠，温白前从他盘腿坐着的位置掉了下去。
在半空中持续掉落的温白前：“？”
头晕目眩之下，温白前掉到了下面的水牢当中，四周黑漆漆的，地面上的水冰冷刺骨，没过了温白前的小腿，在他走动之时泛起一阵阵涟漪。
“水牢？”温白前撑起掌心火焰，他有些惊奇地转身看了看四周，他在一条小通道里面，这里的通道盘根错节，四通八达，看不清源头，也看不清尽头，让温白前想到了现实世界的下水道。
“大惊小怪的”，季林檎提着一盏煤油灯走过，将水牢旁边墙壁上的油灯点亮，黑漆漆的水牢一瞬间变得灯火通明，亮堂了许多。
温白前被突然出现的季林檎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季家的一个管事出现在我被追杀的城外荒郊处，你们这些杀手出现的时候背后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身手不行，被我看到了脸，所以我让跟在我身边的初一初二追了上去，我查到那个管事那一天的行迹，他去了小寒客栈，之后就和你们这些杀手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季林檎依旧在点亮水牢两旁的煤油灯，“初一初二跟踪他的时候，那个昆仑门派的人不知怎么的也查到那个管事身上，他们废了好大劲才在谢言亭眼底下将管事抓过来。”
温白前愣住，“你知道他叫谢言亭？”
季林檎轻笑一声，笑里带着讽刺，“静明真人，昆仑门派人敬人爱的小师叔，我又怎会没听说过？”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完全冷了下来。
“哦～”温白前捧场做恍然大悟状，表情夸张。
季林檎嫌他浮夸，瞥了他一眼之后便移开视线，“出现在城外老林里的季家管事，出现在小寒客栈里的客栈老板，这两个地方都跟突然出现的尸妖有关系，我从他们两个人口中逼问出另外一个藏匿尸妖的地方，便是这处水牢了。”
他往前踱步，温白前跟了上去。
“不过季家地牢之下还有一个水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那好二伯还挺会搞事的嘛。”季林檎勾起嘴角。
“所以你是为了我们两个人一起探查这水牢才把我关进地牢里的？”温白前恍然大悟。
季林檎侧眸看了他一眼，抬手食指和中指点了点脑子，他哈哈笑了两声，“是吗？也许吧。”
“……”，温白前看见他这个动作，怒了，被气狠的他咬牙切齿道：“喂你什么意思？”
季林檎没理他，回头看向前面脚步不带停顿地继续往前走了。
温白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季林檎的背影，低头骂了一句脏话，然后伸手想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停住。
季林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侧眸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温白前见自己的右手被抓住，左手毫不迟疑地聚起法力，打了过去，两人交手间打了起来。
温白前的身手不如季林檎，不过无所谓，反正有生死血契在，他受伤就等同于季林檎受伤，所以他直接实行自杀式打架。
季林檎见他放弃防御也要打上他一掌，“嗤”了一声，一掌将温白前推开，转身走了。
温白前胸腔里一股怒气降不下去，额头青筋暴起，温白前咬着牙：瞧不起我？
给我等着，我迟早……
温白前将怒怨吞了下去，然后抬脚跟了上去。
水牢里通道盘横错节，他们正要拐出巷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人声，他们侧身躲在阴影之下，静悄悄地听着他们说话。
黑水汇聚之处有一祭台伫立，祭台上出现两个人，他们摘下兜帽，赫然就是季二伯和季三的模样。
“爹，水牢里的那些失败的尸妖们都处理好了。”季三说道。
“好，那我们走吧，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些尸妖了，把水牢的入口全都封了，别让昆仑门派的人发现这里。”季二伯表情威严地说道。
“是，爹。”季三拱了拱手，眼神阴鸷。
听到这些话，温白前愣住，他抬头看了季林檎一眼，发现他的表情饶有兴趣。
他记得游戏里并没有关于季家水牢的剧情，只在第一卷剧情结束之后有这么一句话，“临安城的名门季家在一夜之间倒塌，前来处理季家一事的昆仑弟子在季家地底下发现了很多失踪之人的尸体和奇怪的祭台。”
看来这段内容就是对应这里了，可无论是季家地牢还是更底下不为人知的水牢在游戏主角根本没来过，那么季林檎现在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隐藏剧情？不对啊，我可是全支线收集玩家，那这里大概就是策划的废弃剧情了，温白前若有所思。
说起来，季家的地牢很空啊，温白前忽然意识到这一个事实，他被关在地牢里的时候竟然没见着一个人，这么大的一个地牢竟然是个花架子，里面没关一个人，这个世界的江湖这么纯良的吗？
而且这里的剧情又为什么会被废弃？地牢场景被废弃也就算了，在地牢里被关了两次温白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就连谢言亭闯入季家地牢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那么地牢底下的水牢呢？明显第一卷的主要人物季二伯和他儿子都出现在了这里，这里还有一个奇怪的祭坛，这里蔓延的黑水也不太对劲，他浸泡在水里的小腿之下感觉冰冷刺骨，再待久一点温白前毫不怀疑他的腿能冻截肢。
这么一个明显重要的场景在游戏里却被一笔带过，废弃原因是什么？
季二伯和季三离开之前，关闭了进入水牢里的入口，温白前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正想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发现季林檎弯身用手去碰那些黑色的水。
季林檎眼眸深处晦暗沉沉，他笑了下，然后起身，“这水……还真是有趣。”
温白前易怒易爆，但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他已经把刚才季林檎讽刺他没脑子的事暂且放下了，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能报仇的时候一直抓着只会让自己白生气，温白前好奇问道：“有趣什么？”
季林檎侧眸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这水是什么水？”
闻言温白前回忆了下游戏里的道具，有什么黑色的水之类的东西，他若有所思地垂眸：“死水……鬼还水。”
鬼还水，生灵灵魂融化所形成的黑水，作用是镇压封印，以生灵死亡之时产生的怨气行施镇压封印。
温白前喃喃：“这里那么多黑水，这是杀了多少人……”
他扯了扯嘴角，“怪不得我又掉下这里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人用憎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一样，原来这里是屠宰场啊。”
“你果然知道”，季林檎幽幽轻笑道：“你知道得可真多。”
温白前毫不脸红地颔首，“博学多闻是这样的。”
季林檎瞥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像是觉得晦气。
见季林檎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温白前疑惑：“你不走吗？”
“走？”季林檎十分自我地说道：“这时候走你难道要我白跑一趟浪费我时间？”
拜托，你的时间是有多宝贵，一点不能浪费的吗？
温白前无语。
季林檎桃花眼一弯，带出一抹讥诮的笑，“这么多鬼还水，你说我那好二伯用来镇压的是什么？”
季林檎的瞳孔极黑极深，不知道为什么，温白前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他是在想做什么让别人危险的事情。
温白前抬头看了看这座水牢，眼神清亮，“尸妖是失败品不重要，造尸妖的东西？”
季林檎垂下眸，“那你觉得如果成功了会是什么样？”
像是完全不知道季林檎的试探一样，温白前想了想道：“像客栈伙计那样，拥有人的理智，还拥有妖的体质。”
季林檎多疑冷漠，如果想让季林檎少对他折腾，除了那些不能说的事情，其他事情温白前尽量都会对季林檎敞开，不过他现在这么麻烦最终还是游戏系统的问题，如果一开始就让他穿越到主角身上，完成游戏任务的困难程度就是简单，然而现在变成卧薪尝胆的超困难……
没错，卧薪尝胆，温白前不会当别人的小弟，即使穿越进游戏世界需要完成游戏任务，他也得是主角。
温白前当然还没放弃他的那个计划，他并不想受制于人屈居人下，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想，而且从小到大他也没做过，除非主角当他小弟，按照他玩过这个游戏这么多次的经验，就他也自信自己能够代替游戏主角去走游戏主线，跑完剧情就能够回去，更别说他还有系统外挂了。
季林檎往祭台上走。
温白前眨眨眼，“我们待会怎么出去？”
季林檎漫不经心道：“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
掉下来的，跳上去？
温白前想了想，然后在水中艰难跨步跟了上去，也爬到了祭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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