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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什么意思？”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完全控制不住震惊的表情。
不是，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怎么这么突然啊！
“……”
赵清黎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下头，把没吃几口的餐盘收拾干净。
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恢复成了原先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有眼角残留的那抹红记录着刚刚的失态。
然后他又突兀地开口。
“再过两个月我就离职了，回到x国的科研所进行工作。”
“到时候你就不用喊我老师了。”
我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呃，那老师您——”
“一起走吧，顾同学？”
赵清黎慢悠悠地端起盘子，打断了我。
他的声线很平静，看起来表情也很淡定。
但是几根手指却紧紧地攥着餐盘的边缘。
用力到泛白。
………………………
“顾昭珩！你居然在宿舍诶！”
正趴在桌上苦思冥想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卢煜正站在寝室门口，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他穿着普通的黑色背心和短裤，衣服都被汗水浸透，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硬朗而结实的肌肉轮廓。
…怎么看起来像条狗似的。
“嗯嗯，”我敷衍地点点头，对卢煜做出回应，“你怎么也来宿舍了？不回家吗？”
“我周末都有加练！”
卢煜迅速跑到他床位上扔下包，然后兴冲冲地跑来我身旁，“顾昭珩你在干嘛！”
“大概是……写论文。”
我重新让面前的电脑亮屏，想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地写上几个字，却实在憋不出什么论点来。
他跌的，好烦啊！
被赵清黎那莫名其妙的事儿一整，我都没灵感了！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卢煜含着疑惑的声音：
“原来你不开心吗？”
我顶了顶腮，犹豫了下：“呃，有一点。”
“不要不开心。”
卢煜神色认真地看着我，声线都变得稳重了很多，“小时候我奶奶说，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放个屁，越臭越好。”
“然后骗其他人说有烧焦的味道，让他们把屁吸光。臭味没了，不开心也就没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我现在真的很破防，但还是被卢煜一本正经说出这几句话的样子逗乐了，笑出了声。
卢煜见我笑了，也开始呲个大牙傻笑：“嘿嘿，是不是很有道理？”
“一点点吧。”
“那要不要跟我出去吃烧烤，我请你！”
“我吃过晚饭了。”
“吃夜宵呀，加餐会让你开心的！”
“……”
我看着卢煜那副缺心眼的傻样，刚到嘴边的拒绝转了个弯。
“行，走吧。”
……………………
周末晚上的烧烤摊很是热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伴随着肉在炭火上滋滋冒油的响动，满溢而出的烟火气。
烧烤店内的位置早早被人坐满，我和卢煜只好端着盘子，在街边的塑料板凳上落座。
在我卷袖管的功夫，光膀子的卢煜已经开始哐哐大吃。他点了三大盘，串串叠得很高，脚边还放了瓶啤酒。
我：“……”
这哥们的胃我是真的佩服。
“昭珩，你怎么不吃啊？”
卢煜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完了半盘子，然后拿起一旁纸巾随意地抹了下嘴巴，转头看我。
我慢吞吞地把手中的牛肉串塞进嘴里，“我在吃。”
“我发现你吃饭的时候腮帮子在动诶。”
卢煜好奇地看着我咀嚼食物的样子，说道，“像河豚在呼吸一样……我之前在食堂都没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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