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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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热闹啊……”溜达来图书室的艾琳琳一手一个光屏，左边论坛，右边直播间。
秋晓艺的直播是停了，可她的直播间还在呢，于是满屏的弹幕，都在聊花茗过往的光辉事迹。
艾琳琳对面的花茗生无可恋地抱着毯子缩在沙发上，只求能睡个安稳觉，诉求低微到丝毫不像个一区之长。
其实也差不多，北区现在是副区长在干活，她不过就是顶着名头，本质上还是一名在中央学院混吃等死的老师罢辽。
不过规矩摆在那里，秋晓艺注定无法善终，就看审判庭什么时候传召她了。
“能够有效证明你无辜的证据出来前，审判庭那群老头子恐怕都会装死。”
艾琳琳随口道。
花茗眼睛酸涩根本睁不开，但脑子格外清醒，她默了片刻，然后才道：“……你们是拿我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不然审判庭没道理这样护着她。
艾琳琳笑了笑反问花茗：“达摩克利斯之剑知道吧？”
花茗当然知道，这是出自古希腊的一则传说。
传说达摩克里斯奉承自己的君主，认为自己的君主十分幸运，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威信。于是君主便提议与达摩克里斯交换一天的身份，让他也试一试他口中的幸运。
达摩克里斯果然十分享受为人君主的感觉，却在晚餐结束时，抬头发现王位上方用一根马鬃悬挂着一柄利剑。
这则故事一般是用来寓意权利与责任之间的关系，你享受权力带来的美好，就要背负权力背后的责任与危险，用现代社会一句中二感十足的话来表达，就是“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同时达摩克里斯之剑也有制约的意思。
艾琳琳告诉花茗：“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他们将你冠以此名。”
花茗闭着眼嗤笑：“他们可真是看得起我。”
“但不会很奇怪吗？”
花茗问艾琳琳：“以我为制约，那谁来制约我？”
艾琳琳翻着论坛，心不在焉道：“你这么弱，谁都能弄死你吧。”
花茗：“……”无法反驳。
花茗又问：“那个秋晓艺是东区的？”
艾琳琳：“东区四爵之一封家家主的后裔——吴楚志的后裔。”
花茗：“隔了一辈？”
艾琳琳：“虽然隔了一辈，但她要是不死，也能当封家的小公主，毕竟东区的男人向来喜欢娇养女孩。”
为死专业户，花茗突然来了兴趣：“她什么死了？”
艾琳琳的视线从光屏上挪开，她看了看花茗，发现对方还是闭着眼睛，就问：“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花茗艰难地抬起眼皮，一眼横过去：“下回记得进门前就问这句话。”
艾琳琳干笑两声：“那我不吵你了，你睡。”
花茗听出了艾琳琳在回避这个话题，于是猜测：“校园霸凌？”
艾琳琳一哽。
果然……
花茗闭上眼。
其实不难猜，因为艾琳琳了解她，知道她所抗拒的事物都来自她曾经受过的伤害，校园霸凌就是其中之一。
异神不会死，这也就导致了中央学院内如果出现霸凌，其性质绝对会比现实世界的校园霸凌还要可怕。
秋晓艺集结了一群“同好”，曾数次将被霸凌的同学弄死，事情曝光后霸凌者们受到了严厉的惩罚，等这群霸凌者带着监控管制回归校园，面对他们的自然会是同学们厌恶疏离的对待。
可偏偏，秋晓艺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原谅，因为她说，自己之所以会去霸凌别人，是因为她的家长也曾对她施暴，让她长期压抑，最后选择了错误的发泄方式。
这样的行为就类似于现实社会的媒体给施暴者找悲惨过往一样。
吃这套的异神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后来事情传开，秋晓艺的家长吴楚志更是因此被审判庭传召。
因为在第二世界，家暴在校生会受到十分严苛的刑罚，最后吴楚志被查证无罪释放，当他去问秋晓艺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秋晓艺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生气吴楚志没在她被传召的时候救她，所以才会一时口快乱说话。
但对外，不愿意承认自己造谣的秋晓艺又用很微妙的态度为吴楚志辩白，导致有些人至今觉得是封家家大势大勾结了审判庭，因此不相信审判庭的判决，选择相信看起来可怜弱小而又无辜的秋晓艺。
这就是秋晓艺的死。
说起来秋晓艺也是真的很神奇，一方面，她十分相信家长与后裔之间的羁绊，另一方面，她又全然不把吴楚志当成自己的家人，自私到一口黑锅说甩就甩，只顾着在学校里能过好，却不知道毕业后自己能够倚靠信赖的只有自己的家族。
花茗听后沉默了许久。
艾琳琳：“还以为你会干什么呢。”
“不至于。”
花茗翻了个身，背对艾琳琳。
艾琳琳：“论坛那边可能还要等等才能封贴，因为目前为止都没出现什么对你有利的证据，贸然封贴会被人说学校心虚，就算最后澄清了你是无辜的，也容易被人抓着这点不放。”
花茗：“随便。”
之后艾琳琳没再吵花茗，只安静地翻着论坛，围观直播间。
慢慢的，花茗又一次迎来了软乎乎的梦乡，就当她正准备把自己整个淹死进去的时候，艾琳琳惊呼一声：“卧槽！”
花茗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正中艾琳琳怀抱。
可惜抱枕太软，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所以艾琳琳丝毫没有自己吵到了花茗的自觉，还朝花茗招呼：“你过来你过来。”
花茗阴沉着脸。
艾琳琳一看，好的，你不用过来了，我过去。
艾琳琳挤到花茗身边坐下，把论坛的界面划给她看：“那秋晓艺怎么说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什么乱七八糟的？花茗瞥了一眼光屏，视线突然定住。
中央学院的论坛是“可匿名论坛”，也就是说你可以匿名，也可以不匿名。
虽然匿名了学校后台还是能通过ip查出你是谁，但如果你不匿名，你的用户名会自动显示你的真实姓名，并显示代表实名的蓝色，整个论坛都能知道你是谁，所以一般而言，大家都会打开匿名模式。
而在先前那个撕花茗没师德的帖子下面，就出现了一个关闭了匿名模式的用户，对方的蓝色用户名为，陈因。
他只说了一句话——
【陈因：别妨碍我追求花茗老师。】
者有话要说：
花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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